卡里加种植园码头。
秦墨将船靠岸,众人依次登上码头。
“我们安全了。”阿奇伯德长舒一口气。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我有必要向格雷警长报告。”
“当然,对于你们这些…朋友?居民?算了…对于你们英勇救援我们执法者的行为,我也会在警长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阿奇伯德笑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沉默良久的达奇终于展露出笑容。
“往西走就能离开卡利加种植园,你们自便。”
送走了阿奇伯德这个外人,剩下范德林德帮众人终于能畅所欲言。
“达奇,你的计划,又失败了。”秦墨看都不看达奇,只是从口中轻轻吐出这番话。
“不用你来提醒我!”达奇脸色如同烧红了的锅底,又黑又红。
“呵,我不提醒你,那比尔你去救?”秦墨挑衅似的道。
“当然,我会把他救出来!”达奇自信道。
“什么时候?你知道他在哪吗?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多少火力吗?”秦墨话如连珠炮。
达奇瞬间就像被针扎破了的气球,整个人的自信荡然无存。
“当然…不…我的意思是,想知道这些,只靠我们是不够的。”达奇狡辩道。
“想要战胜那些人,我们需要格雷家的帮助,那些人是莱莫恩掠夺者…一些该死的南方佬…我们需要北方的助力…”达奇试图用还没缓过来的大脑分析局势。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继续在警局做你的代理警长?”
见达奇没再说话,包括秦墨在内,亚瑟、西恩、蓝尼几人…
都无语了!
真正意义上的无语了。
“算了,随你便吧,我们需要去找回我们的马匹,看起来亚瑟也需要把他这一身‘野猪套装’换下来。”
秦墨继续道:“如果你带着这一身泥水回营地,格里姆肖女士又要爆炸了。”
亚瑟瞪着满是血丝的眼,说不出话来。
只是将自己被割断的背包带打个结,挎回原位。
“先生们,今天晚上我们吃鳄鱼肉,前提是我们马背上的鳄鱼没被马甩掉的话。”西恩看气氛尴尬,打了个哈哈。
“走吧,去找回那几匹马。”蓝尼招呼一声,跟着西恩往种植园外走。
秦墨斜睨了一眼达奇,跟着西恩二人走去。
………….
梅尔金沃勒麦克姆据点。
风已经将大部分催泪瓦斯气体卷走,地上几枚空弹壳还在努力的挤出最后一点儿精华。
“咳咳…咳咳咳…”残兵头目红着眼,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除了炮兵小组和机枪手,所有人,尽快收拾残局,这地方我们不能待了!”
头目缓过气来,大声下达命令。
一些站在上风口的残兵先缓过来,几个人自行分配任务。
有的去查看同伴的伤亡情况,有的组织马车,用以承载尸体和伤员,还有的走到私酒制造窝点,将完好的酒水一并搬走。
“头儿,我们大概死了15个人…”一个残兵走上前来,向头目报告情况。
可头目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大概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怎么死还能死出个大概来!?”头目破口大骂。
残兵也有些委屈,“头儿,咱们失踪了一个人…”
“失踪?”
“是啊,就是那个首领亲自指名作临时总指挥的那个酿酒师…”
“比利·莱姆?”
“就是他。”
“我记得他不是中弹了吗?”头目诧异道。
“是啊,所以才奇怪,我们几个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尸体啊!”残兵一摊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沼泽呢?沼泽找过了没?是不是他一脚踩空掉进泥潭里了?”
“没有啊头儿,到处都找过了…”说到这,残兵心里一咯噔。
“头儿…你说…会不会是树林里那些家伙用巫术把比利带走了…”残兵不想不要紧,一想只觉得后背冷汗都透过了衬衣。
“不可能!现在是白天,如果是那些家伙…呵,我们这连大炮都有!”头目不屑一笑,话里却藏着半句。
因为他也听过那些传说,晚上的沼泽地,那些东西会更加危险。
“好了!找不到就算了,所有人收拾好后尽快离开,该死的范德林德,居然用雷管炸沼泽,这么大的动静势必会引起北方佬的注意…”
说着,头目登上一辆马车,开始指挥撤离。
与此同时,科玛萨河对岸,“比利”把玩着手心中已经瘪掉了的子弹头。
这是9毫米的手枪弹,毫无疑问它来自亚瑟手中的伯莱塔手枪。
比利把玩够了,屈指一弹,手枪弹裹挟着尖锐的风声扎进地底,只在地面留下一个圆圆的小洞。
比利看够了河对岸的动向。
转身,离开河边。
边走,其身形边发生变化。
十步之后,比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
他一头乌黑柔顺的发清爽干净,量体而裁的灰色西服套装利落服帖,脚上短靴不见丝毫脏污。
他动作优雅大方,气质卓绝,配上足以让贵族大小姐们尖叫的容貌。
如果是英国女王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他此时应该出现在高贵优雅的金色大厅弹奏钢琴。
而不是漫步于泥沼遍地,蚊蝇四起的科玛萨河边。
即便脏污和蚊虫无法靠近他分毫。
化作比利·莱姆的,正是秦墨。
或者说是秦墨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