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早已泪流满面,她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地说:“那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家人……他一定很害怕,很孤单吧……”
然后她又想到宁乐,她看向宁黎用眼神询问。
宁黎读懂了白女士的意思,点了点头。
然后白女士看着宁乐,又看看宁黎,坚定地说:“黎黎,不管是谁来,只要他来了我们家,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家,就是他的家!妈妈会像疼乐乐一样疼他!”
宁黎看着母亲,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妈妈说得对!”
她转向宁乐,把他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乐乐,听着,不管以后家里来多少人,你永远是姐姐第一个弟弟,是姐姐最疼爱的宝贝。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妈妈也是。”
宁乐靠在宁黎怀里,感受着姐姐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心跳,心里那点不安和惶恐,渐渐被一种踏实和温暖所取代。
他抬起头,看着宁黎和白女士充满爱意和坚定的脸,小声却清晰地说:“姐姐……妈妈……我不怕。我……我会……照顾弟弟。”
“傻孩子。”宁黎笑着,眼里含着泪,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应该是姐姐照顾你才对。”
白女士也破涕为笑,伸手将姐弟俩一起搂进怀里:“还是我们乐乐懂事。但乐乐你要知道,妈妈和姐姐都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窗外,夜色温柔,月光如水。屋内,三个人紧紧相拥,暖意融融。
宁乐的小脸上,重新绽放出安心的笑容。
曾经那个在张家古楼里沉默寡言、瘦得皮包骨的“圣婴”。
如今被宁黎和白女士用爱与美食精心喂养着,早已脱胎换骨。
他不再是那个眼神空洞、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而是变成了一个爱笑、爱闹,笑起来能点亮整个房间的小太阳。
他的脸颊变得圆润饱满,皮肤也养得白皙透亮,整个人像一个软乎乎、甜滋滋的糯米团子,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与宁乐所在世界的温暖安宁截然相反,张家古楼内,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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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回转。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古楼内便已响起了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群穿着统一黑色劲装的小少年,在空旷的练武场上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表情冷漠,眼神里没有一丝属于这个年纪的活泼与朝气。
负责教导他们的教习张扶西,是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人。
他像往常一样清点人数,目光扫过,当看到某个位置空缺时,眉头微微一皱。
“圣婴呢?”他的声音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寂静的空气中。
周围的少年们闻言,只是微微侧目,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他们对那个被称为“圣婴”的存在,向来是敬而远之,甚至带着一丝不屑与排斥。
那个假货,整天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们每天的训练已经足够繁重,谁会有心思去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张扶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到圣婴住的那个空位前,检查了一下床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睡过。
他又去问了负责夜间巡逻的张家人,对方也表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张扶西。
他不敢耽搁,立刻前往长老议事厅。
议事厅内,大长老张瑞平和二长老张瑞朋正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
自从“圣婴”身份被叛徒当众拆穿,张家内部便人心惶惶,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们正在商议如何稳定局面,肃清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张扶西的到来,打破了厅内的沉默。
“何事?”大长老张瑞平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启禀大长老,二长老,”张扶西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圣婴……不见了。”
“什么?”二长老张瑞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寒光闪烁,“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张扶西低着头,额头渗出冷汗,“今晨训练时发现人不在,床铺整齐,守卫也未发现异常。
问了同屋的子弟,他们……也都说不知情。”
大长老张瑞平依旧坐着,但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一个稚童他能跑出哪儿?”
一场悄无声息却规模浩大的搜寻行动在张家古楼内展开。
所有的暗道、密室、甚至每一寸土地都被仔细排查。
然而,结果却让所有长老都感到震惊。
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没有任何逃离的线索,那个被称为“圣婴”的孩子,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凭空消失了。
这个结果,比直接宣告他死亡更让张家高层感到恐慌。
这意味着,有人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戒备森严的古楼里带走一个人。
这不仅是对张家权威的公然挑衅,更是暴露了他们内部巨大的漏洞。
“查!”大长老张瑞平动了真怒,他一掌拍在身旁的紫檀木桌上,坚硬的桌面瞬间出现了几道裂痕。
“给我彻查所有近期与外界有接触的人,所有心怀不满的人,所有……可疑的人!”
一场针对“叛徒”的清洗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张家内部,顿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那些曾经对“圣婴”身份表示过怀疑,或者对长老决策有过异议的人,都成了重点排查对象。严刑拷问,接连不断。
在审讯中,一些隐藏极深的、与外界势力有勾结的叛徒,果然被揪了出来。
他们或是为了利益,或是为了权力,早已背叛了张家的誓言。
这些人的暴露,让张家元气大伤,内部的信任体系几乎崩塌。
然而,即便挖出了不少叛徒,关于“圣婴”的去向,依旧是一片空白。
他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了痕迹。
最终,这场风暴在清洗了大量“叛徒”后,渐渐平息。张
家古楼恢复了往日的死寂,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猜忌。
关于“圣婴”的话题,成了禁忌,无人再敢提起。
而在异世之外的那个充满阳光与花香的小院里,一个曾经为“圣婴”的小少年,正被唤作“乐乐”,他正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享受着他从未拥有过的,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