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西太后来到养心殿，目光颇为复杂的看着萧祁渊。
“你让云璃穿的那么老气做什么？她毕竟才双十年华，正是好时候。”
“每天打扮的跟个老太太似的，你看着不觉得累吗？”
萧祁渊批阅奏折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间却没有任何波动：“母后，朕最近实在太忙了。”
“况且云璃现在身怀有孕，不方便伺候朕。她若是穿的太漂亮，朕会把持不住的。”
西太后张了张嘴，差点又习惯性的劝萧祁渊纳妃，但她努力忍住了。
经过上次雪樱被杀的事情，她真的明白，萧祁渊除了云璃，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女子靠近他。
“你为了不让自己难受，叫云璃穿成那样，实在太委屈人家了。”
“她现在毕竟怀有身孕，你可要对她好点儿。”
萧祁渊微微挑眉：“母后不是一直不喜欢云璃吗？怎么为她说话了？”
西太后正色道：
“其实仔细想想，云璃除了二嫁这件事情，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而且哀家以前一直以为，是她用狐媚手段迷惑了你，所以你才不让其他女子靠近。现在想想，确实是冤枉她了。”
“况且她现在怀着哀家的孙儿，哀家能不对她好吗？”
“万一她心情不好影响到腹中胎儿，那就不妙了。”
萧祁渊垂下眼眸：“母后放心，朕会好好待云璃的。”
当天晚上，萧祁渊亲自去了凤仪殿，脸色很不好看。
“云璃，这些天，朕召你去养心殿你便去。不召你的时候，连你的人影都见不到。你是在存心与朕置气么？”
云璃静静的站在那里：“陛下，两个月前臣妾就说过，此生不会再踏足养心殿。”
“但是陛下召见，臣妾不敢抗旨不遵。”
萧祁渊盯着云璃身上那件墨蓝色的宫装，心里一阵烦躁。
“你每天故意穿的这么老气横秋的，是故意气朕么？”
云瑶低垂着眉眼：“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的很！你天天盛装打扮，凤冠凤袍不离身。你还敢说不是存心与朕作对？”
云璃凄然一笑：“陛下，是您亲口说的，让臣妾拿出皇后的仪态，不要失了皇后的身份。”
“臣妾只是按照您的命令行事啊，您为何要因此动怒呢？”
“臣妾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不惹怒陛下，还请陛下明示。”
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对吗？
萧祁渊额头青筋直跳，前几次召云璃去养心殿，她就跟个木头似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自己政务太忙，懒得与她计较，她却变本加厉！
“云璃！朕是让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没让你天天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太太。”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云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陛下曾亲口说过，臣妾是个下贱的老女人，不配爬上龙床。”
“那么，臣妾现在穿成这样，又有何不妥？”
闻言，萧祁渊剑眉紧皱：“云璃，那天的事情朕已经同你解释过了。”
“朕是在做梦，并未看清身旁之人是你，所说的话也不是针对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云璃轻轻点头，然后转身把屋子里几个巨大的衣橱全部打开。
“就算是这样，陛下您看看，臣妾所有的衣服都在这里了。”
“除了老气横秋的款式，您还能找出一件，适合臣妾这个年龄段的人穿的衣服吗？”
萧祁渊环视了一圈，发现衣橱里果然都是一些深色系的宫装，一件年轻女子穿的都没有。
他问道：“你以前那些衣服呢？”
云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陛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五天前，尚衣局的人来到这里，把臣妾所有的衣服都拿走了，换成如今这些款式。”
“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谁敢命人在臣妾的凤仪殿里，如此放肆？”
萧祁渊瞬间想起，五天前，西域进贡了一件华美的冰丝羽衣，腰间的位置镶嵌了漂亮又昂贵的珍珠，但是没有其她布料遮挡。
尚衣局的人询问要不要给皇后送去。
云璃身怀有孕，不宜穿这样的衣服。
更何况，她若是穿上如此露骨的衣服，自己肯定把持不住，便对尚衣局总管说道：
「这衣服不适合皇后，快换季了，给皇后准备一些端庄持重的衣服，不要这样轻佻的。」
不曾想，尚衣局的人竟误会了他的用意。
萧祁渊坐在太师椅上，忽然感觉格外的疲惫，伸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云璃未经思考，便已经走到萧祁渊身后，双手大拇指摁着他的风池穴，中指揉着太阳穴。
无论陛下做了多少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他的身体康健，关乎着万千百姓的福祉，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片刻之后，萧祁渊感觉舒服多了，他一把抓住云璃的手腕，然后把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云璃的小腹。
她的肚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些。
萧祁渊脑袋埋在云瑶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感觉格外的舒心。
片刻之后，他就有些心猿意马。
原本正在抚摸云璃腹部的手，忍不住向下探去。
云璃急忙摁住他作乱的手：“陛下，不可。”
“朕问过御医了，你如今有孕三个月了，胎象已经顽固，可以同房了。”
云璃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向太医问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她很快就压下心头的惊诧，问道：
“陛下，您喜欢臣妾吗？”
喜欢……是个什么感觉？
先皇和太傅只教过朕，如何处理朝政、如何统御群臣、如何平衡朝臣之间的关系，并未教过朕，如何喜欢一个人。
先皇还日日耳提面命，为君者，不可沉溺于儿女私情，那是亡国之君才会做的事情。
前朝的幽王，不就因为一个女人而亡国了吗？
思及此，萧祁渊并未回答云璃的问题，而是有些急切的挑开了她的腰封。
憋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