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陷入片刻安静,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着孟婆话中所包含的信息。
“孟婆大人,小子夏运,对天宫敬仰已久,请问要怎样才能加入你们?”就在这时,夏运忽然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孟婆浑浊的眼睛微微一亮,目光落在夏运身上,道:“哦?你竟然认识我?”
“孟婆和黑白无常三位前辈声名远播,如雷贯耳,小子又怎会不知。”夏运满脸堆笑。
他身为蓝星本地人,而且还是大夏国的皇帝,知晓的远古秘闻远比郑宇和江夏要多得多,自然明白眼前这三位的厉害。
“不错不错!”
“好极好极!”
黑白无常发出一阵怪笑,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其余人则惊异的望着夏运,没想到他仅凭几句话就赢得了眼前三人的好感。
此刻,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三人虽有着袁维、李强和赵燕的模样,但那三人早已死去,眼前的实则是这处遗迹中的本土生灵,是不知多少年前留下的强大亡魂,侵占了那三人的身体。
.....
“呵呵,想加入我们很简单,喝下老婆子我手中这勺高汤即可。”孟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
说完,她还不忘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汤勺。
众人的目光顺着孟婆的动作望了过去,只见汤勺之中盛着浑浊的液体,那液体表面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里面似乎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翻滚蠕动,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孟婆大人,敢问喝下这水,会有什么影响呢?”夏运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刻,他心中已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这水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据说喝下此水,便会忘却前世今生。
倘若他真的喝下,岂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此水名为孟婆汤,乃是太上真君亲自指点,老婆子我耗费百年光阴,精心炼化而成。”孟婆干瘪的嘴唇微微蠕动,声音犹如磨砂般刺耳,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
“喝下此水,可以洗净伐髓,凝聚法则,助你领悟自身大道,可谓是妙处无穷。”
孟婆一边说着,一边用那浑浊的眼睛扫视着众人。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怀疑。
这孟婆汤听上去全是好处,可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远古时期的人才如此稀缺?
还没加入地府,就能平白无故地领取这般好处?
“敢问孟婆大人,这汤难道只有益处,没有弊端吗?”夏运再次问道。
“那是自然,太上真君指点的汤药,还能有差?”孟婆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接着说道:“不过嘛,这汤中放入了太多的灵药仙珍,药性极为猛烈,如果实力不够,喝下之后可能会虚不受补。”
孟婆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反倒稍微安定了一些。
如果说这汤全是好处,那才真叫人心里发慌,不敢轻易尝试。
“谁来,不来的人速速退去,地府之中,生灵禁行!”见久久没人行动,白无常再次抖动手中的招魂幡,招魂幡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我来!”
片刻之后,竟然是和风谷的尹旭举起了手。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径直朝着奈何桥上走去。
“这位有点勇啊!”莫凡低声说道,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江夏凝视着尹旭那微微颤抖的背影,轻声说道:“他可能是想确定自己那位同门到底有没有去世吧。”
果然,当尹旭鼓足勇气穿过黑白无常,来到孟婆身边时,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你当真不是赵燕?”
他和赵燕本是一同相约来探索遗迹的,然而进来时却意外分开了。
他也是来到此处才知晓,赵燕是第一个进入奈何桥并且失踪的人。
由于她是第一个进去的,并未留下命灯,所以尹旭一直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
“呵呵呵,年轻人,你认错人了。”孟婆嘶哑地笑道,笑声中带着一丝诡异。
“不可能啊,你别骗我!”
尹旭凝视着面前的老妪,忍不住又向前迈出一步,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
尽管面前的女人看上去极为苍老,但透过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他依稀还能辨认出赵燕的模样。
其实,就在进入遗迹之前,他和赵燕已然确定了恋人关系,只是在场无人知晓罢了。
换句话说,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他的爱人啊!
......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不禁为尹旭捏了一把汗,这家伙的胆子可真是大得惊人,连上古女修士的脸都想要摸一摸。
“你好大的胆子!”
一旁白无常厉喝一声,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手中招魂幡猛地一挥,一股黑色的雾气朝着尹旭扑去。
这黑雾之中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哭泣,令人胆寒。
尹旭只是望了一眼,便眼神瞬间呆滞,头脑一片发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了意识,几乎无法动弹。
好在,就在黑雾即将将他彻底笼罩的关键时刻,孟婆伸手轻轻一挥,那看似汹涌的黑雾竟如同冰雪遇到烈日般,轻易地被打散了。
“老谢,不要吓到小朋友,我们地府已经很久没有新鲜血液加入了。”孟婆缓缓说道:“这位小伙可能是看到我,便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吧。”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接着说道:“这样的眼神,我在过去那漫长的岁月里,见得多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嘛,人生本就是一个不断前行的过程。”
“年轻人,我不是她,你只有学会忘记,才能迎来新生。”
尹旭终于回过神来,刚才那一幕,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如果不是孟婆出手相救,他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
所以当下,他也不敢再有过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