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爸爸买了羊肉，晚上吃火锅，你快回来啊！”
隔着屏幕，春天仿佛都能看到秋天脸上那着急的表情，小脸涨得红扑扑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第一场雪停之后，宋建材那天很凑巧地买到羊肉，回家涮了火锅。秋天吃了第一口之后，就彻底被征服了，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从那以后，宋建材每次路过，都会特意问一下有没有羊肉。
“好，秋天饿了就先吃，姐姐待会儿跑着回来。”
“嗯嗯，等姐姐，注意安全，爱你。”
每次看到这个“爱你”，春天都忍不住笑。她和夏天小时候就没这么撒过娇，家里多了一个撒娇包，让她感到格外温馨。
收起光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心中默默祈祷。距离七点交班还有一会儿，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出现意外，能顺利换班回家。
说是八个小队，没有兽潮的时候，基本上两个小队轮流一天值守。除非天气异常，才会六小时一轮换。
早上七点到下午七点，而且还可以轮流休息。春天跟着小队蹭任务学习，反正没有意见，这样轮换下来，个人时间更多了。
之前春天想得美美的，打算利用冬季的闲暇时间画图纸，还没开始就被征兵打断了。现在时间够多，正好可以捡起来继续做。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正缓缓地从天边铺展开来，将白日的明亮一点点吞噬。
寒风呼啸，带着一丝刺骨的寒冷，吹得人脸颊生疼。远处的雪地上，几盏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孤寂。
“咯吱咯吱——”伴随着踩雪声，茨带着雷达回来。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拉得很长，显得有些疲惫。
“一切正常，四段说没有被攻击。”
“里面有热水，您喝口水再去检查一下设备，我和赵大哥去二段。”春天看着茨眼神中满是敬意。
“行。”茨点头转身走进室内。
赵铁柱刚抬起脚向前走了一步，就被雷达拽住：“我去。”说完，快速追上春天。
“你不累吗？”面对跟来的雷达上，春天怎么也不理解？不是征兵，她才不会来城墙上吹冷风。
“累啥呀？这才哪到哪？”
“训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力气？”
“又不是一码事。”雷达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输。
“呵呵～～”
春天笑着，眼神中满是戏谑。晃了晃宋建材新做的狼牙棍，满意极了，加快步伐往前走。
之前用的那一根狼牙棍已经送给秋天了。当时，宋建材的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懊恼。但看到秋天那欢喜的表情，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手上的这根新狼牙棍由金属打造，刺尖全部焊接在上面，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它砸到身上会有多疼。这根棍子之前在打进化兽时，可没有一点折痕，结实多了。
到达二段时，雷达熟练地和值守的队员聊了起来。一番询问后确认没有异常情况，之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便转头往回走。
回到防御堡垒时，交班的队员已经到了，茨正在做交接工作。梯口堆着的密封袋已经被搬走。
城墙下，交接班队员开过来的皮卡车静静地停着，车灯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几人快速钻进车里，车辆缓缓启动，轮胎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雷达瞥见春天脸上的笑意，猛地扭过头来，眼神里满是好奇：“晚上吃啥？”
“啊？”春天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你家今天晚上煮啥？”雷达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还没回家，我哪里知道？”春天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您不对劲！”雷达突然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怀疑，“算了，我自己问胡姨。”
“干啥呀？！”春天赶紧按住雷达拨通讯的手，满脸困惑，“你又进化啦？这么远都能闻到。”
“没有，别转移话题，晚上吃啥？”雷达不依不饶，眼神紧紧盯着春天。
“羊。”春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火锅！”雷达的声音里满是惊喜，眼睛都亮了起来。
铁柱本来对两人的对话并不在意，直到听到熟悉的“火锅”二字，瞬间也扭头看向春天，眼神里满是期待。
面对雷达那炙热的目光，春天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嗯。”
“我要去，我要吃。”
“你觉得我爸买的肉，够咱们吃？”春天有些无奈地提醒雷达，上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春天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的。上一次也是这样，春天被雷达烦得不行，只好把人领回去了。
原本准备纯肉馅的饺子，加了干菜，胡佩英又揉了一盆面。包饺子包到最后，春天都快崩溃了，真想直接一锅算了。
显然雷达也想起了那晚的情况，眼神里的小火苗瞬间熄灭，蔫蔫地低下头去。
就在春天以为他放弃了的时候，雷达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的：
“反正有锅底，我和铁柱去买肉，顺便开一辆车出来，吃完再回去。”
“都去买肉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在家煮呢？！这天气大晚上的也不嫌冷。”春天有些无语地看着雷达，她真的不能理解。
“没你家弄的好吃啊！”雷达反驳道，眼神里满是认真，“先别吃，等着我们啊，很快。”
雷达说着，春天下车刚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虎子，让他快开车，速度快一点。
汽车快速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远，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春天好像还听到雷达在喊：“要等我们啊！”
春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给胡佩英发了个消息，告诉她雷达自带食物来吃饭，会晚一点，先煮点给秋天吃。
收起光屏，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路两边。一大群穿着单薄的孩子们挤在街边，小脸冻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无助。
他们用稚嫩的声音乞求着：“冬季到了，家里没有吃的了，行行好吧。”
“我爸爸已经出城两天了，帮帮我！”
每年冬季到来，主街上都是这个情况，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乞讨者夹杂着穿着破旧的流浪者，打量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出门,回家都能见到这样的情况，从最初的于心不忍到最后的麻木，春天也只能视若无睹，穿过人群。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角落里的几个人，那几人下意识地将目光避开，不与她对视。春天脸上不自觉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角落，慢悠悠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