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浅浅,正在大梁城中狂奔!
虽然方才杨承启被留在了坊外,但南宫浅浅是与易一心一同进的坊。
没有她的文书,易一心也进不去。
但是南宫浅浅万万没想到。
她们的计划竟然早就暴露了!
江上寒布下了杀局!
面对刚才的处境,易一心当机立断,让南宫浅浅赶紧去寻白玉京来救!
事实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南宫浅浅虽然二品,但是战力一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远远不如白玉京。
而且,烈阳只有一个人,他也只能追一个人。
若是追易一心,那南宫浅浅凭借二品的修为一定可以跑掉。
若是追南宫浅浅......那此局便直接破了。
所以,这确实是上上之策了。
只是南宫浅浅跑着跑着,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
祝敬文和烈阳这种大人物混进南国坊,南宫乾学为何一点察觉没有!
还是说......
“不好!”
南宫浅浅逐渐停下了脚步。
但却并不是要去查看南宫乾学的情况。
不管南宫家遇到了多么难缠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易一心。
她停下脚步的原因很简单——
这条石板上,没有店铺,没有人家,只有两排高墙。
前方,只有唯一出口。
但就在这唯一的出口前,有一辆马车,横在了路上。
马车顶,侧坐着一个绿裳少女,一腿屈起,一腿随意的耷拉着。
她背着七把短枪,像是等了很久一样,正打着哈欠。
南宫浅浅缓了三息,才叫出来绿裳少女的名字。
“你是,夜羽伯的二女,安岚?”
安岚转过头,看着南宫浅浅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错,我是安岚。”
“但安岚不仅仅是冷千里的二女儿。”
“安岚还是麒麟院的四罗汉之首。”
“是尊将最信任的部下!”
说着,安岚抽出来了三支短枪。
“以及,伏杀你的帮手!”
南宫浅浅微微皱眉,眼中带着杀意盯着安岚的娇颜:“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仇吧?”
若非南宫浅浅着急,她现在就想剁碎面前这曾经抢了自己风头的少女!
除夕那日,就是这个安岚击败了彩云归!
抢走了自己所有的光芒!
此刻,安岚笑的越甜美,南宫浅浅就越是想要杀了她!
对于安岚这些江上寒的亲近之人,南宫浅浅早就做好了的打算。
只等江上寒一倒台!
南宫浅浅就让杨承然把冷氏姐妹许给自己的师兄弟!
其中,安岚就给南宫乾凡那小子。
因为南宫浅浅讨厌安岚。
也因为她相信南宫乾凡虐待人的残暴!
在南宫浅浅的眼神里,看着面前的绿裳少女,好像即将要被乾凡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样......
但安岚却毫无察觉。
安岚又是宛然一笑,“我说了我是帮手啊,帮手自然是来帮忙的。”
说着,安岚向后指了指,“呐,你的仇人在你的身后。”
南宫浅浅回过头去,看见了一对母子——
南宫梅梅、南宫昌宗。
至此。
南宫浅浅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无比大的局!
这个局,甚至从江上寒回京之前,在洛城之时,就着手布置了!
除了江上寒外。
所有人都是局中棋子。
掌门、心医、六指、陛下、越王......都是他江上寒这位执棋人的棋子。
江上寒不愧是棋道高手。
那这么看来,他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灭她南宫家全族!
南宫浅浅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那对母子。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当年逃走的那个农女吧?”
南宫梅梅点了点头。
“但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南宫战天后代,当年那个男人是替你而死的。”
南宫梅梅还是没有说话,继续点了点头。
南宫浅浅叹了口气:“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因为我当年杀了你男人?”
“其实从你明目张胆的随流云侯家二公子回到大梁城之时,我便调查出来了你的真实身份。”
“只是因为我要竞选皇后之位,在这关键的时刻,我没有办法对你动手。”
南宫梅梅终于开口:“我并不感谢你。”
南宫浅浅嗤笑一声:“我知道,你要杀了我,可是你以为就凭你们俩,以及这个安岚,就能杀我?”
“你不要忘了,我还有三位二品的师兄弟,在大梁城内呢!”
说着,南宫浅浅突然掏出了一个类似于炮仗一样的东西,伸手结印刚想点燃,手上的火光便被几阵风吹散了......
几阵风,并非寻常之风。
而是黑色的风!
少顷,几阵黑色的风,显了身形。
是四个黑衣刀客,高矮胖瘦。
高的刀五、瘦的刀六、胖的刀八、矮的刀十。
其中刀十还拿着一个筐,他把筐中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见状,南宫浅浅一瞬间差点瘫坐在地上。
因为筐里面倒出来的,都是头颅!
都是她们南宫家的头颅!
都是她的骨肉同胞、同门师兄弟!
南宫乾凡、南宫乾学、南宫乾世、南宫谢银......
一个个亲切的同门,一个个去年刚出剑炉之日,还意气风发的剑士们。
此时,都在地上,被风吹的来回轱辘着......
不但触目,而且惊心。
“啊!”
“啊!!!”
“啊!!!!!!”
南宫浅浅大声尖叫、歇斯底里。
好像疯了一样。
而就在南宫浅浅崩溃大叫之时,南宫梅梅才缓缓掏出来了两把剑。
一把递给了儿子,一把自己反复擦拭......
......
不远处的巷尾。
刚刚赶到不久的元吉,挠了挠双手环胸侧靠在墙边春姨的柳腰。
“哎呀~!”春姨嫌弃拍了一下元吉的手:“干嘛呀你,痒死了!”
“痒?那我再给你挠挠?”
“滚滚滚!”
元吉嘿嘿一笑,指了指巷子内道:“春姐姐,你看那女的嗷嗷叫,另外那个女的来回擦手中的家伙,这架势......”
春姨:“......你想说什么?”
元吉笑道:“我想说,这架势,怎么那么像我们村过年杀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