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牛肉?程将军经常吃牛肉吗?”马雯有些惊讶了,要知道这个世道吃牛肉可是犯法的。就是有牛肉可吃,也得是皇家的人才能,有资格吃到。
“哦,我说的牛啊,不是这边的耕牛,而是我家极寒地方的一种野牛。野牛也不归官府管。
那种牛叫麝香牛,比我拉车的青牛个儿还大,一身的长毛,一走起路来跟牛魔王似的。
其实昆仑山那里还有一种长毛长犄角的野牛,当地人把它们叫牦牛,那种牛就是产奶与驮曳用的。
不过提起来耕田来,那些牛都没有我家的野猪好用。我家庄子里养了1万多只野猪,各顶个的高大无比,咬人是一咬一个准,几口就死一个。
你把它们套起来耕田,力气虽然和牛不相上下,但是人家跑得快啊!最重要的是一窝能生将近20个,这个肚皮,你们说,争气不争气?”陶巅一边吹牛逼,一边毫不见外地吃着喝着。
而他这几番话一出,不但马雯觉得有些脑袋疼,就连周围但凡听见的兵将和缪言都开始脑袋开始疼了。
这云山雾罩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什么这个牛那个猪的?
“哎,不光是野猪,就连我们家的兔子都老大的个儿了,一只兔子能有40斤!40斤的兔子你们见过没有?长得跟那小猪羔子成了精似的。不但兔子大,而且我家庄子里的大绵羊,大到可以当小马骑,你说牛逼不牛逼?
我爹种粮食是一把好手,一亩地能种出4000斤粮食,我家那粮食多的,堆都没地方堆,但我爹那老东西只管种,不管卖,他天天拿刀逼着我,让我出去卖。
没办法,我就出去往死里卖粮。但是你架不住我家粮多啊。这家伙一天天的,那粮堆看得我头都疼。”
这一通吹完。别说马雯了,连缪言看着他的眼神都开始古怪了起来。
我们这些王爷家里都缺粮缺到四处讨借,你还在这里吹你家粮食多???你这是生怕别人不想拿刀砍死你吧?没看见因为这点儿粮,我俩都在这里费劲力气地尔虞我诈呢吗?
然而陶巅向来都是没有觉悟的那一种人。他的演讲持续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别看时间不长,可是威力却是无比巨大。
听到最后,马雯用手捏着眉心,而缪言的眼睛不时地向上翻。周围的一群人都是极力地想找个借口溜出去如厕。
好在,桌上的羊腿吃光了,陶巅就没有接着吹牛的动力源了。
他将装羊腿的铜盘翻过来地扣在了桌上,磕了磕盘子道:“这就没有了?这羊肉准备有点儿少啊。对了,你们为什么不吃啊?喝啊。来来来,满上满上,不喝是不是因为我讲的不够精彩?那我再努努力……”
“哎程将军!程将军!你看夜色已深,咱们明日还得赶路,我看这桌宴席就到此为止吧。”马雯忙不迭地一下子拉住了陶巅的胳膊。
“哦,你们都困了?我现在还精神得很呢,刚才都睡够了。”陶巅恬不知耻地说道。
“那,程将军一会儿不妨值一下夜?”马雯半笑不笑地道。
“好啊!!!”陶巅用手一拍桌子,桌子啪一下地纹丝没动。
“哦???你这桌子是什么木头做的?好结实。”陶巅以为自己这一掌能拍穿桌子,可是事与愿违,桌子完好无损。
这不应该啊。
陶巅在心里问道:“清灵,清灵你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嗯,中了,你喝点儿解毒水不就好了?没事儿别叫我。”清灵回了一句就不出声了。
于是陶巅从怀里掏出一小罐浓缩苹果露,递给缪言一罐:“来,缪前辈。看得起我就喝了这个醒酒鲜果酿。”
缪言无语地接过苹果露,也不反驳,仰头就将其喝了下去。
陶巅又递给马雯一罐:“来,马将军。不怕死的就喝了它。”
“这……”马雯还真是有一瞬间的犹豫。
可是看着陶巅也扬了手里的那一罐,他不喝也不好意思,于是只好对付地喝了一小口。
结果这一口下肚以后,他 就突然觉得浑身通透,神清气爽了起来。
“哎?程将军,这是什么果子露?喝完之后为何全身都觉得舒服了许多呢?”马雯捏着那个青玉瓷瓶研究道。
“能不舒服吗?那里面掺了灵芝露。是早上起来千年灵芝盘上凝结的露水,那里面含有的都是灵芝孢子粉,孢子粉就是灵芝的种子,它从盘上往外喷那种子,我家都拿这个掺蜂蜜当果汁喝的。”陶巅顺口胡诌道。
“哦~~这东西可是精贵的很呐。”马雯赶快称赞道。
“那当然了,呵呵,我家喝的~~~那~都是什么品阶的东西?那必保的精贵啊。”陶巅喝完,将罐子扔在了桌子上,然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啊~~~~~哎~舒服。那我先回去睡觉了啊,我都困了。”
说完也不管众人用何种眼光在盯视着他,他转身上了白龙马就悠然自得地回去了队尾。
现场一片尴尬得流油的寂静。
末了,还是缪言开口打破了沉静:“马将军您别介意,我们这位程将军的这里(指了一下脑袋)幼时受过重创,他说话行事是有些疯癫在内的。”
“哦哦哦,无妨无妨,程将军人真的很不错。”马雯赶快顺势夸赞道。
又说了一会儿话,缪言便也带着人转身去自己的牛车那边歇息了。
回到牛车上,缪言躺了下来,心里还在琢磨着今晚发生的种种事情细节,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他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了。
刚睡到半夜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仿佛汹涌的潮水,将缪言从睡梦中硬生生地给冲醒了起来。
缪言猛地睁开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门就被“哗”地一声被拉开,一个黑影与他迎面而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便出其不意地将他给拖下了车。
缪言定睛一看,只见马雯手持着一口长枪,威风凛凛地站立在他的面前,而其身后则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
月光下,刀枪凛凛,闪烁着刺目的寒光,而拿着刀枪的人则仿佛是一群择人而噬的恶狼。
缪言心里“咯噔”地一声暗叫不好,本想挣扎,却被一群人给死死地按在地上,继而捆绑了起来。
马雯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戏谑,几分得意,几分嚣张:“缪言将军,你的防人之心,还是有些不够啊。
那酒菜里我是没有下毒。可是那些火堆里,早就被我放上了无色无味的迷香。你试试看,现在还能使得出力气吗?”
缪言闻言,脸色瞬间变得一排你煞白。他下意识地想要运功反抗,却发现四肢已经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筋骨似的。
一瞬间,所有的细节又再一次地闪过脑海,只是转念之间,他就想通了事情的关节所在。
又惊又怒地,缪言开始破口大骂:“马雯,你这卑鄙小人!郎琢王派人给我们押送粮草是真的,而你则是假的是吗?
你也是郎琢王麾下得力的干将,你对得起郎琢王对你的信任吗?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不怕遭天谴吗?”
马雯闻言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冷笑道:“不不不,这可不是我对不起王爷。我只是换了个王爷伺候而已。王爷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