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是两件失火案子，那个地主家的儿子也拐卖过人口？”江婉看着自己的记录问道。
周童生愤愤道：“他买的那个莺儿就是被拍花子拐卖的。当年他成亲时就跟他岳父发誓只娶一个，但才两年就跟人贩子买了莺儿。就是有了这些买家，这些拍花子才会去拐孩子。他该死！可惜我没能杀了他！”
“第四年的那个也是拍花子。该死！”周童生不用人问自己主动道：“之后那个，就是帮拐走我女儿的人贩子逃跑的，就是第五年我杀了的老畜生！他年轻时就打劫过商人，那些拐卖人口的很多都跟他有交情，背地里大家都知道。没人管！我管！”
“等等。”师爷问道：“你说那位老员外？人家老老实实的商户，怎么就成了你口中打家劫舍的恶人、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了？”
江婉看着自己的记录，这个案子记得是这老人的两个儿子来做的证人。记录上这人五六十岁，最后那天中午自己回到独自居住的院子，晚上那所院子失火，老人葬身火海。
“他早年作恶多端，年纪大了打不动了。关键是谢将军来了，开始剿匪了。他就跑来凯城，摇身一变成了老实商人。”周童生说：“这些事好些凯城的老人都是知道的，只是早年知府大人让这些恶人用银子赎罪。好些土匪恶人都换了干净的身份。”
师爷点头：“那是谢将军来凯城前的事了。当时凯城还是个小县城，凯城初建，朝廷也没什么银子给到凯城，当年的知府大人没办法，就上报了朝廷允许那些作奸犯科的可以用银子赎罪，收上来的银子就用来建城了。”
“朝廷不追究他们杀人放火就没事了？”周童生冷哼：“拿银子赎罪？那些死了的人就白死了？交银子赎罪？银子给了官府，那些被害人的家人呢？还不是什么也得不到？还说报官？官府就是拿了银子的帮凶！”
说的厅里这些‘官家’人都哑口无言。
“那第七起呢？”段大人问：“是人贩子还是买家？”
“都不是。”周童生说：“我看这人在集市里卖货，坑蒙拐骗，还去勾搭小寡妇，这就是个骗子、坏人。一听说我这里有秘宝，就处心积虑的想蒙骗我把画交给他。哈哈！我正好将计就计！”
江婉看了看，就是第七年失火案的受害人，一个外地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来认尸。失火后也没在他的行李里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说是来进货的，但身上却身无分文。听说最后还是当地善长仁翁捐的银子，办的后事，就葬在乱葬岗。
“你有什么证据他就是坏人？”江婉忍不住诘问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能定了他的罪？他坑蒙拐骗，你可以报官啊。”
“我烧死这么些人，官府捉到我了？我家闺女丢了，官府管了？多少人上当受骗，官府捉了谁？”周童生嗤笑道：“官府？官府除了吃白饭，能不盘剥我们就算好的了！还报官？官府有用？有用的话我那乖女儿也不会回不来了！”
厅里寂静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