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三月七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了一跳，抓过星的手臂寻求安全感。
“推断：黑塔女士，模拟实验室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螺丝咕姆冷静判断后得出结论，接着看向一旁还在注视着光屏的大黑塔。
“……”
大黑塔沉默不语，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自从骨二（？？）将那把剑拔出来后，他周身的事物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侵蚀。
环境褪色，万物失去其存在的意义，包括脚下的土地，也化为了虚无。
螺丝咕姆在看过去后也明白了大黑塔的疑惑所在。
“是「自灭者」。”螺丝咕姆看出来了。
“是呢，没想到是笼罩在祂的阴影下的家伙，但是……”
大黑塔停顿，将目光从光屏上移开后看向螺丝咕姆。
“通过沾染更多的「无」来走的更远，可既然还能现身就代表其身上还有「存在」的颜色。”
“你看，他的身上，完全没有「存在」的颜色呢。”
他的所有，包括记忆等已经被「虚无」影响而消失。
这代表他已经不存在了才对，可事实却是如此的不合常理。
“逻辑：如果是数据模拟出来，应该处于依然「存在」的阶段。”螺丝咕姆说道。
“那就说明他不是被「虚无」所抹除的。”
尽管异想天开，但大黑塔却如此断言道。
“提问：是否为「血罪灵」？”
“不可能吧，你看他是有自我意识的。”大黑塔反驳。
而血罪灵是诞生自Ix阴影中的，命途行者的执念，它们将自己视为事主，不自知的重复着逝者生前的行为。
但大黑塔等人眼中看到的这个，拥有自我意识，看上去就像是只为了打一场才出现的。
“唉，「沉眠无相者」本身就是一个谜，跟祂搭上关系的，想搞清楚还真让人感到疲惫。”
大黑塔扶额，摇摇头后打算是不想了。
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又算了算模拟室的算力极限，大黑塔感觉还能看会儿。
毕竟她还想看看骨伊怎么应对，如果发生意外，在这之前她会用「第四面镜」把他们都送出去。
而且这个「自灭者」只是数据却能够影响现实，其实力可见一斑。
现场除了三月七有些惊慌和佩佩的狗叫外，其他人倒是没什么。
一些人是自信大黑塔能够处理，一些人则是自信骨伊的实力。
如果就这样退出模拟，别说他们，骨伊都看不起自己。
“距离算力的极限应该还有两分钟时间，放心吧各位，在爆炸前我会送你们出去的。”
大黑塔的话让艾丝妲一愣，这么说又报废一个实验室了。
模拟的数据还在飙升，直到骨伊也拿出全部实力时，数据已经完全紊乱了。
光屏里，骨伊看着缓缓踏空前来的骨二（？？），不见丝毫惊慌。
站在无风之地上，骨伊眼里的烛火静静摇曳，在下一刻骤然转变成一对竖瞳。
他扬起头颅，无形的咆哮震荡着周围的空气。
与此同时骨骼开始扭曲、膨胀，脊柱节节延伸，森白的骨节如同活物般增殖。
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一只遮天蔽日的骨龙出现。
核心处溢散着红色电弧，周身缠绕着白烟。
“吼——！”
雷鸣般的龙吼响彻天地，骨龙振翅瞬间，飓风席卷整片战场。
骨伊飞上高空，看着下面如同蝼蚁一般大小的骨二（？？）。
骨伊拿过的虚无祝福也不少，但跟「自灭者」相比肯定还是不够看的。
用「不朽」来对抗「虚无」的侵蚀，能让骨伊至少不这么吃亏。
当然骨伊也明白，勇者的剑能屠戮巨龙，在这里体型大小不是优势，唯有实力才是取胜的硬道理。
最后的大战打响——
骨龙俯冲直下，利爪撕开空气，骨二（？？）抬手骨剑迎击。
“铮——”
命途力量相撞爆发出骇人的冲击，所见之处的地面如同海浪般起伏破碎。
骨伊的爪子被弹开，后者抬手就是一击，令空间湮灭的斩击被骨伊的尾鞭接下。
一瞬间骨伊感觉不到尾巴的存在，好在侵蚀不深，被骨伊自身的能量给抵消掉。
但沿途的大地和空间都已经泯灭，归于虚无。
一龙一骨以无可睥睨的姿态战至一起，每一击短暂的交锋都让天地失色。
这也让外边原本对骨伊实力模糊的人有了清晰的认知。
更有些人的心态悄然转变，尽管本人没有察觉。
时间已然不多，模拟室里面的两人也似有所感，因为这个模拟世界将要崩溃了。
那就在下一击，赌上两人的全部力量吧。
骨伊龙口处出现幽蓝火焰，一瞬间坍缩成奇点。
每一根肋骨高频震颤，龙喉深处炸开一股能量洪流，被压缩到临界点的火焰朝下方其站着数千米的位置倾泻而去。
如同无穷无尽一般，导致空间里能量过载引起无数的光爆。
处于火焰风暴中心的骨二（？？）持剑抵挡，「无」为他侵蚀出一片真空地带。
但尽管如此，他手持骨剑的手也没有颤抖，更多的「无」缠绕周身。
双手将剑高高举起，挥出一道毁灭性的斩击来对抗能力洪流。
两人将全部力量都赌在了这一击上。
两股能量的碰撞导致再次发生大爆炸，范围大到连外面拥有上帝视角的众人看见的都是一片白屏。
白屏长达数十秒，画面最后才重新恢复。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龙，正振翅看着下方单膝跪地的人。
看来这次交锋是骨伊略胜一筹，骨剑的剑身布满裂痕，被骨二（？？）挥散。
战斗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但后者没有丝毫败北的遗憾。
骨伊也变回了原样，这是他有史以来能量缺失最多的一次，差点被榨干了。
在世界崩塌的前一刻，两人面对面的站着，骨二（？？）在最后的时刻罕见的说起了话。
但两人的话语注定是传达不到外面的人耳中了，因为模拟实验室的算力已经来到了临界点。
只是一个普通模拟室的话，大黑塔和螺丝咕姆还是能解决的。
但这么做会导致本就紊乱的数据更加紊乱，引起未知的后果，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它毁灭。
骨伊也就能被顺利的踢出来。
大黑塔不甘心的啧了一声后也只能唤出第四面镜将众人带走。
只能等之后骨伊出来她再好好问下了。
也就在离开的后一秒，实验室被里面模拟的能量毁灭，一道爆炸出现在整个黑塔空间站里。
连宇宙中从其边上经过的人也能看见某一处地方冒起了烟雾。
这比艾丝妲预想中造成的损失还要大，不过她有钱，维修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众人正好被大黑塔带到了禁闭舱段内，一行人出现在了大平台上。
由于最后阶段骨伊两人的谈话没有听到，这让几人都有些坐不住。
大黑塔更是沉默，早知道将这个模拟室的算力提高些了。
没办法，毕竟不是模拟宇宙这种精心研究出来的装置，她随手做的能撑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银狼想传过去看看，但螺丝咕姆不建议她这么做，因为谁也保不齐会不会被影响。
最好的建议就是等待，等骨伊出现，或者等能量缓缓消散。
总之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