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武器库出发，向数据核心推进。我用系统标绘前路，姜美人站在我旁边盯着虚拟地图，示意让我放大第三个拐角的位置。
“他们会在那里布置交叉火力区，”她把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了一下，“这路窄，仅能双人并进，特种部队常用这招堵死推进口。
万一被拖死，后面的分队就全被吃住。”
我有些纳闷：“你哪里看出来的？”
“脚步声和金属件轻微摩擦，打头兵换了隐蔽步法，而且分频通讯有变化。”
她言简意赅。
我还没再问，身后猛地传来一连串枪声，正中第三个转角。
姜美人抬手，不带迟疑地抽出特制烟雾弹，打开底部的旋钮。
“闭上眼睛。”她短促吩咐一声，手下动作干净果断，将烟雾弹抛到交火区。
“全员防护！”我低喝，赶忙屏住呼吸，关闭眼部感光增强子。
爆破声传来，某种带有刺激味道的烟烟雾迅速笼罩那一带。
“他们的热成像和夜视全废了，现在，三点方向，单点突破！”
她语气不容置疑。
我拉着白小柔沿她指定的突破口冲出去，枪口对应腋下探出，一个接一个解决躲藏的对手。
我们顺利穿出火力盲区，击溃了第一拨防线。
撤出交火地带，我们暂时隐蔽在一间小储藏室。
蓝娜娜麻利地给白小柔擦处理伤口。姜美人安静地检查装备，每一个动作都按部就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子弹上膛、装备整理，都异常沉稳。
我走到她近旁，用极低的声音：“你是军人？
不止是普通军人，是特训那种。”
她的动作慢了半秒，又继续检查弹夹：“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有。”我盯着她的手，不愿让步，“你是怎么知道刚才那些战术布置？
你不是单纯‘有经验’。”
她合上弹仓，将武器靠在腿边：“相关经验确实有。
你想要什么回答？”
“我需要知道我们队伍里都是什么底子。我们活下去，你的那些技能决定了成败，但我必须知道和谁并肩。”
我把声音压到极低，生怕被蓝娜娜和白小柔听见。
姜美人手指点了点自己肩带，语气平淡：“我过往和这些人多少有些交情，但过去的事别翻了。
我只保证，现在我的全部本事都用在这一队身上。”
我微微顿住，换了个问法：“你熟悉他们的战术还会识别信号，这可不是几次战斗就能练出来的。”
她瞥了我一眼，再看看身边的人，确定听不到，才凑近说：“末世前，我做过评估和反制这些队伍的活，知道不少他们的底。
你这个答案够了吗？”
我点点头，这已经超出了常人，甚至已经能肯定，她曾经就是军方一环，而且不会低。
她把狙击枪平放在装备袋上，开始换瞄具。
休息没多久又有急事。汪丽娜通过短波链路传来：军方已部署专用设备，要提取并销毁她的核心数据库，数据关系到丧尸病毒起源。
她让我务必阻止。
我一边输入指令一边问：“你手里究竟有多致命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非要毁掉？”
汪丽娜那头顿了两秒，“我不止有病毒的源头，还有计划的根本动因。
对现有体制威胁很大，你们必须阻止。”
我站起身，把情报复述一遍，点名姜美人：“我们全力推进，路线交给你。”
她没废话，马上更新分析：“最近一队刚倒掉，主力会切进二楼通道。
我们三人主攻，蓝娜娜断后，随时处理伤员。”
队伍整合好，继续推进。
遇上第二拨敌人时，敌队分两列，带电子干扰器和火力很重的交叉掩体。
姜美人十分果断：“‘暗鸦’分队，常规行动带电子干扰，近战极精。
按规矩，先打他们的中央通讯节点，从上方制高发起。”
我顺着她描点的目标，系统显示有强信号交换和低爆电子弹装置。
我和蓝娜娜同步切断那一区域的通讯中继，同时白小柔准备盖过掩蔽点。
“准备，我干扰对方前端，卫新你随我右侧破袭，白小柔支援左翼。”
烟幕弹爆开后，姜美人第一个冲出去，快速穿过对手火力范围，翻身进入楼梯通道。
她按标准招数近身制服一名敌兵，总结：“‘暗鸦’喜欢侧后包抄，保持梯形阵形。
三十秒打不下来，就会请求主力增援。”
蓝娜娜赶紧覆核数据，我看着姜美人那一连串操作，心里再度盘算。
这根本不是普通特勤标准，而是对对面套路极为熟悉的人才能做出的反制。
白小柔从旁也小声质问：“姜美人，你说得出来他们是谁，连弱点操作程序都门儿清。”
姜美人略微顿了顿，“观察而已。”
蓝娜娜放下处理药棉，面露难色：“再敏锐也不能几秒给出方案，这些是专业训练。
你有多高等级的授权？”
我们三人紧盯着她，姜美人动作慢了半拍，道：“我在末世前某部门，做过针对特种分队的对抗评估。
但别问更多。能帮你们活下来，是我现在唯一的用处。”
这答案虽然还是打太极，但已能说明她出身。
队伍里再没人追问，她重新核对武器，站在队伍最前面。
后续推进过程中，她主动要了前哨的位置，沿着通道谨慎侦察，每次行动前都微调装备。
我用系统观察她的行动——蹲下、潜移、再匍匐，动作极准，每一次击倒敌人都不拖泥带水。
她在狭小间隔内用标准擒拿制服巡逻兵，那些招式我见过军方演示——姜美人用得更加熟练。
队伍靠近西侧机房时，她盯着一队敌军低头沉思，一个个分析他们的手势。
“撤退信号，阶段四。资源重组，最后总攻。”
她举起短波通讯器。
“你怎么知道？”我问。
“手势序列，特勤条令里的标准动作。不信你后面可以查监控。”
我按照她说的调出监控记录，对比敌军的动作，确实与公开特勤信号吻合，不禁眉头紧了紧。
“我可以用他们的频道，试着混淆一下命令。”
她打开发信模块，几秒钟里，操作台上密码跳动，她头也不回地发出一串特定命令。
对面很快乱作一团。
白小柔小声评价：“这要不是融入过他们，就是常年交手过。”
我低声接话。“她熟得像曾经一起待过。”
姜美人收起通讯器，再没多说一句。队伍推进到了数据核心的边缘，通讯频道汪丽娜忽然发来急报：“敌军带着特殊摧毁装置，极可能马上动手。
务必阻止。”
西侧机房里，防御系统传来高频报警，姜美人已经在用新劫持的敌频率监听对面。
“准备，十秒后他们会合，正面强攻。”
我把注意力放到数据核心的安全系统上，指令队伍全力守住这一道闸门。
刚要布置阵型，汪丽娜通过低微频道又传来一句：“这次行动，军官编号m-7，是项目亲历人。”
我下意识侧头：“姜美人，这代号你见过？”
她停顿两秒，语气低沉：“只是奇怪他们现在还用老编号系统。”
我本想追问，见她已准备战斗，只得暂且忍住。
队伍集结好，枪口对准即将打开的主干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