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死你！”杨承霏炸毛了，将药扔过去。
姜时愿接过来，斜睨了她一眼，对破晓向阳说，“你们先出去，我要跟她算账。”
两个小姑娘这才离开。
姜时愿打开药瓶，嗅了嗅里面的药，随后倒出来仔细看了看。
这芙蓉丹的纯度更高啊！
“嗯？”她抬头看向杨承霏。
杨承霏还在生气，“给你吃的，吃了好早些投胎。”
“好了，别生气，我错了。”姜时愿毫无承认地道歉。
杨承霏脸色稍霁，“这还差不多，算你做个人。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说好听话你又听不懂，不是浪费我唇舌吗？”姜时愿没好气。
杨承霏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要跟姜时愿一般见识。
不然会被气死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杨承霏才压低声音说：“陆明谦想要姜家家产，又抢不过解云舟。
所以，他打算用芙蓉丹控制你，这样，你就对他言听计从了。
姜时愿，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尝试啊，不然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是不是有人找过陆明谦？”姜时愿问。
杨承霏说：“这个我不知道，陆明谦不喜欢我我们随意走动，一般都是各自在各自院里。
对于王府的事，我也不敢去打听太多，万一被发现，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姜时愿突然问她：“杨承霏，选这条路你后悔吗？”
杨承霏愣了一下。
后悔吗？
肯定是后悔的。
选都选了，她还能怎么样？
杨承霏自嘲笑笑，“事已至此，说这些话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将我那救出来不成？
除非陆明谦放了我，否则就算我离开，他也可以把我当成逃奴抓捕我。
姜时愿，我这辈子已经是这样了，别乱给什么希望我。”
姜时愿说：“当初你不走这条路，我其实也不会逼你，虽然你很蠢，以前也给我脸色看。
但是跟你爹娘和你哥比起来，你稍微算是个人。”
原主没恨过杨承霏。
毕竟跟那三人所作所为比起来，杨承霏嘴上攻击对原主而言无关痛痒。
原主曾经也是真心拿杨承霏当妹妹的，可惜杨承霏还是辜负了原主的真心。
所以在看着杨承霏作死，姜时愿并不阻拦。
“不要说那些话，我不爱听，你这么聪明，怎么让我哥跟杜怜容有了孩子？”
杨承霏不甘示弱。
互相伤害呗。
反正都是被他们抛弃的可怜虫。
可笑的是，他们都已经死了，她们却还活着。
姜时愿：“……”
“看来你在七皇子府也学了些口舌本事，我以为你张口闭口只会骂贱人呢！”
杨承霏：“……”
“能不能不要说过去的事？是，我确实对不起你，不愿意让事情翻篇就记恨着呗。
现在说的是别的事，你能不能别提从前了，等眼前难关过了再翻旧账行不行？”
姜时愿看着这样的杨承霏，反而觉得她鲜活了很多。
她无法代替原主原谅谁。
对杨承霏，能做的也只是同性之间帮忙。
等解决了陆明谦，她会给杨承霏安排个去处。
“我依稀听说，宫里好像也看上了你，麻烦不少，你自己看着点。”
杨承霏转移了话题。
“我还要回去交差，你吃点什么吧。”
姜时愿看着她，“你没碰着东西吧？”
“我疯了吗？”杨承霏没好气，“我还没活腻呢。”
“知道就好。”
“你真的会医术？”
“嗯哼。”
“那你当初为什么瞒着我们？”
“你们有人信吗？”
杨承霏沉默了。
确实，一开始永安侯府没人瞧得上姜时愿，都把姜时愿当成是钱庄。
谁知道最后会把姜时愿逼成个不要命的疯子呢？
想想当时姜时愿大闹灵堂的样子，杨承霏还是有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这个杀千刀的，她是真的下了狠手的。
“杨家都小看了你，要是我哥当初安安心心跟你过日子，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世上没有早知道，走到今天，全是你们的责任。杨承霏，杨家二房就剩下你了，好好活下去吧。”
“嗯，也算是断子绝孙了。”
“你还活着呢，不能这么算。”
“姜时愿，谢谢你。”
杨承霏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该去二婶那了，希望不用下次再见到你。”
姜时愿会意，猛地砸了杯盏，“杨承霏，你不过是个姨娘，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
“姜时愿，你给我等着好了。”杨承霏气冲冲离开兴华苑。
陪着杨承霏来的丫鬟见她出来，低声询问：“夫人，如何了？”
“姜时愿很狡猾，不肯要。”杨承霏叹了口气，“差点挨打了。”
丫鬟皱眉，“这是殿下安排夫人做的事，要是没做好，恐怕会责罚夫人。”
“慌什么？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放了半粒到她香炉里，已经烧着了。”
“当真？”
“不然我跟姜时愿还有情面可讲？”
“夫人明白就好。”
丫鬟不再做声。
杨承霏去看了沈氏后，就回了七皇子府。
陆明谦一直等着杨承霏。
杨承霏重复说了遍自己跟丫鬟说过的话。
陆明谦沉下脸，“这便是你办的事？”
“殿下，不是妾身推脱，实在是那姜氏可恶，她差点就动手打妾身。”
“那芙蓉丹就没送出去？”
“算送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用，放了些去香炉那，应该也会有用吧？”
陆明谦神色缓和了些，“那就好，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能为殿下办事，是妾身的荣幸。”杨承霏恭维着陆明谦。
陆明谦心情愉悦。
没关系，只要姜时愿染上那东西就行，不管什么方式。
就算是香炉里烧着，闻久了也会上瘾，到时一样有用。
很快，姜家家产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至于郭家那边，陆明谦也没忘安抚。
他还需要郭家替他炼制芙蓉丹。
这样的好东西，陆明谦不放心别人。
也不知道他的父皇什么时候才能驾崩呢？
陆明谦打发了杨承霏，一直想着这些事。
那么多兄弟，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坐上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