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没头没脑地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夹克衫更加不明白方涛的用意了,方涛手上一用力,夹克衫立刻求饶:“大哥,您的名字,就是咱们兄弟的名字。我们没有给您丢脸啊!”
夹克衫把方涛的话理解成了别的含义,但方涛要他回答的却是字面上的问题。
夹克衫半天才明白过来:“大哥,您叫温宇,您说以后咱们兄弟都跟您的名,改叫玉字帮!”
他们果然把方涛当成别人了。
方涛想起来,那天警察抓了一个毒贩,那个毒贩看到方涛就像看到死神一般,跟着就被吓死了。
他死前说出,折磨他的至阳高手,名字叫做温宇。
他们把方涛当作温宇了。
这世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己可以被完全当作别人吗?
方涛把夹克衫打发走,并没有说破,反而交代他,让他的兄弟们不要再医院闹事。不一会儿,医院门口叫嚷的混混也相继离开。
方涛呆在原地,试图想清楚点什么。
有一个名叫温宇的人,是至阳能量的高手,同时修炼境界在方涛之上。
他绑架毒贩,手下有一群闹是的混混。而这个人,竟然和方涛长得一模一样。
方涛给远在新港市的方远山打电话,简单明了地问他,自己有没有什么同胞兄弟。
方远山回答得同样斩钉截铁:“没有!你妈就给老子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
方涛松口气,问候了一下老爷子,听说老爷子在新港市过得优哉游哉,便也放了心。
老爷子还有一堆问题想问方涛,方涛被他说得烦了,忙装作信号不好,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看看外面的情况,唐心怡还在忙碌。她比方涛想象的适应得更快,已经渐渐进入了状态。
方涛回头又给黄盈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黄盈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我正打算找时间给你打个电话呢!那件事有点眉目了。”
方涛曾经拖黄盈打听温宇的情况,黄盈继续说道:
“那个至阳高手,最近在城区闹得很凶,一连做了几件大案,收复了天龙帮解散的帮众,还争夺了不少地盘。他成立了一个新帮派,叫玉字帮。”
这些方涛都知道,黄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开口:“这个叫做温宇的人,跟你长得有点像。”
黄盈手里拿着一张低分辨率的监控照片,上面是一群男人在街头打斗的画面。
画面角落一个男人的图像被红圈画了起来,那个男人挽着袖子,手里拿着镐把,一张脸凶狠异常,但容貌却和方涛又七八分相似。
果然是这样,混混们把方涛当作温宇了。
这下方涛更加不敢离开了,而胡院长巴不得他留在医院,他拉着方涛,要他帮忙看看医院的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
方涛看了那些病人后心不在焉地给胡院长讲解了一番。
有些仪器和中医无法看到的病症,都被他一一指了出来。
胡院长大开眼界,让跟着他身后的医生仔细地记下方涛说的话,回去好好研究。
方涛讲得越多,胡院长看他的眼光就越发炙热起来。
就好像看到了藏宝图,可以发掘出前所未有的宝藏一样。方涛被胡院长看得有些发毛,找了个借口,回去去看唐心怡。
唐心怡忙碌起来,没有功夫搭理方涛,好像还在生方涛的气。
方涛摇头,唐心怡这爱生气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自己还搞不清楚状况呢。唐心怡却觉得他在故意隐瞒什么,把她当作了外人。
方涛暗叫冤枉: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整天跟你呆在一起,除了晚上不一块儿睡觉,什么时候离开过你的视线?
想到晚上不一块儿睡觉这一茬,他又想起了昨晚看到的事。心想:你还有理了,背着我搞“外遇”,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呆若木鸡地站在旁边,唐心怡从他身边经过,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麻烦让一下。”
方涛立刻堆上笑脸:“好嘞,我马上马不停蹄地滚开。”
唐心怡绷着脸,没有笑出来。床上的混混在旁窃窃私语:“你看,大哥和大嫂闹矛盾了。”
方涛耳聪目明,把这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他回头瞪了那两个混混一眼,又追上了唐心怡。
这一整天,医院都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方涛忙着哄唐心怡,这一天倒也不寂寞。两个人闹矛盾,难以避免,唐心怡又爱和方涛耍个小性子。
方涛虽然颇有些怨言,却也不敢干表现出来。
方涛亦步亦趋地跟着唐心怡,她恼了,就赔笑脸。她乐了,就扭杆往上爬。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而两人也乐在其中。
李烟一个人呆在房产经纪公司,却没有唐心怡那样的好运气。她得一个人应付情况。李经理要她接待昨天李全德谈下的客户。
李烟找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和那一对中年夫妇坐了下来。
中年妇人有些奇怪:“昨天那个李先生没来吗?”
她昨天被李全德玩得团团转,非但没有发现,反而十分信任他。
李烟说道:“李……他生病了,今天没有来。”
李烟觉得,说出李全德的名字,她都觉得别扭。
李烟有些拘谨,把合同掏出来递给中年夫妇。
中年妇人掏出笔,就要签下名字,李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打断了中年妇人:“阿姨,您等一下。”
李烟内心十分纠结,她想说出关于那套房子的实情,可是她也知道,一旦说了出来,这单生意也算泡汤了。如果不说,她会难受好一阵子。
中年妇人停下了笔,看了一下身边的丈夫,同时又看了看李烟:“你们不会反悔吧?我们昨天明明和那个李先生说好了。”
“我们不会反悔,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和您说清楚。”
李烟斟酌了一下用词:“其实那套房子……有些事他没有和您说清楚,那套房子浴室里有一个女孩割腕自杀了。”
中年妇人的笔落在了桌上。眼睛看着李烟,一瞬间转过了好几个念头:“你们不能这样吧!是不是找到了新客户,那这话堵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