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佛的面容因剧痛扭曲成可怖的弧度,惨白的獠牙间迸出火星,猩红竖瞳几乎要从眼眶中暴突而出。当阴阳鱼的反噬之力撞在它胸口,妖物发出穿云裂石的惨叫,黑袍下的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倒飞而出。它撞碎三根雕花梁柱,檀木碎屑如雨点般洒落,最后重重砸在青砖地面,溅起的碎石混着血沫飞溅到三尺之高。
妖物抽搐着撑起身子,枯枝般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指缝间溢出的黑血冒着青烟,将青砖腐蚀出蜂窝状的深坑。它剧烈喘息着,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粗重声响,嘴角不断溢出腥臭的黑液,在地面蔓延出诡异的纹路。\"不可能......\"幽冥佛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血雾中夹杂着细碎的骨头渣,它布满血丝的竖瞳里翻涌着恐惧与不甘,\"这明明是足以撕裂神魂的鬼火......\"沙哑的咆哮中,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残破的黑袍下隐隐透出破碎的魂火微光。
路人单膝跪地,指节深深抠进青砖裂缝,粗重的喘息震得染血的衣襟起伏不定。他死死盯着阵中流转的符文,瞳孔随着幽蓝光芒剧烈收缩,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仿佛要将眼前的玄妙尽数刻入脑海。只见那些暗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青砖上蜿蜒游走,时而聚成双鱼相逐的太极图,时而化作旋转的八卦阵眼,边缘处还点缀着细碎的火焰纹,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金属光泽。
随着幽冥佛的鬼火巨蟒逼近,阵眼处的太极图虚影骤然暴涨,黑白两色光芒如同潮水般翻涌。路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眼睁睁看着符文亮起刺目的白光,将汹涌的鬼火尽数卷入漩涡。太极图的鱼眼处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仿佛两轮烈日同时升起,竟将妖物的攻击如抽丝剥茧般拆解重组,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反推回去。
\"原来如此......\"路人喃喃自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腰间的朱砂葫芦,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那些看似随意刻画的符文,竟是用百年朱砂混着龙血绘制而成,每一道纹路都暗含阴阳相生的大道至理。望着幽冥佛狼狈翻滚的模样,他终于明白,这看似刚猛的精钢伏虎阵,实则藏着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的无上妙法。
幽冥佛枯骨嶙峋的手指缓缓抹去嘴角的黑血,指腹划过之处,青砖表面顿时泛起焦黑的蚀痕。破碎的黑袍下,嶙峋的肋骨随着每一次喘息都在皮肤下诡异地蠕动,宛如藏着无数挣扎的阴魂。它突然咧开布满裂痕的嘴角,扯出一抹扭曲到近乎撕裂的狞笑,猩红竖瞳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染着幽蓝鬼火的无名指弯成诡异的弧度,当这根冒着青烟的手指含入它口中时,整个空间仿佛被无形巨手攥紧。尖锐的呼哨声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牙酸的震颤,如同一把锈刀刮擦着众人的耳膜。
刹那间,六合彩楼阁上空的云层如同被煮沸的沥青,翻滚着、扭曲着化作浓稠的墨色漩涡。最后一缕天光被彻底吞噬,黑暗如潮水般倾泻而下,浓稠得几乎能触摸到质感。四周的温度骤降至冰点,墙壁上凝结出诡异的霜花,每一片冰晶都折射出扭曲的鬼脸。
腐朽的木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悬挂的灯笼在无形的阴风里疯狂摇晃,烛火明明灭灭,将阁楼里的阴影拉扯得扭曲变形。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铁链拖拽声,混着阴森的低笑,仿佛无数恶鬼正从幽冥深处苏醒。地面的青砖缝隙渗出腥臭的黑水,在黑暗中蜿蜒成诡异的图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和刺鼻的硫磺味。
刺骨的阴风如同来自幽冥的巨口,裹挟着腐肉与铁锈混杂的腥气扑面而来。路人的发丝瞬间被吹得倒竖,寒意在皮肤上犁出细密的冰痕。他猛地抬手护住眼睛,却见青砖缝隙里渗出暗紫色的雾气,所过之处,瓦片如被无形巨手掀飞,在空中碎裂成锋利的暗器,钉入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远处传来的哀嚎声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的喉咙发出的嘶吼,时而高亢如裂帛,时而低沉如呜咽。每一声悲鸣都伴随着锁链拖拽的声响,仿佛有千万冤魂正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在黑暗深处徒劳地挣扎。
路人死死咬住下唇,舌尖尝到铁锈味,指节因过度用力攥着桃木剑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上凸起如蜿蜒的青蛇。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石柱,却仍止不住浑身颤抖。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仿佛有无数蛛丝正缠绕在他身上。眼角余光瞥见阴影里晃动的模糊轮廓,像是披头散发的人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又像是扭曲的藤蔓在蠕动。掌心的冷汗不断渗出,顺着剑柄滑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而那道如芒在背的窥视感,却愈发强烈了。
\"雪丐白发如钢针般根根倒竖,霜花在眉睫间凝结成尖锐的冰晶,浑浊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蒸腾着白雾,染血的衣襟被气劲鼓胀得猎猎作响,宛如即将破空的战旗。\"这些年无故失踪的魂魄,都成了你豢养的鬼兵!\"嘶哑的怒吼震得梁间铜铃疯狂震颤,嘴角迸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粒。
掌心龙鳞纹路泛起刺目青光,老人布满沟壑的面庞因愤怒涨得通红。他屈指成爪,急速旋转的真气在掌心凝聚成气旋,龙吟声从气团深处传来,带着远古的威压。随着双掌轰然推出,一条银色气龙裹挟着百丈冰寒呼啸而出,龙须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森冷光芒,龙口大张着露出獠牙,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幽冥佛尖啸一声,鬼雾中骤然涌出密密麻麻的鬼兵。它们身形半透明,轮廓扭曲变形,有的脖颈歪斜地挂在肩头,有的肢体残缺不全,空荡荡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的鬼火。这些鬼兵发出尖锐的嘶吼,利爪上滴落着黑色粘液,争先恐后地扑向气龙,却在触及冰霜的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然而更多的鬼兵从黑雾中涌来,如潮水般无穷无尽,将整个阁楼淹没在阴森的鬼气之中。
幽冥佛凹陷的眼窝里,猩红竖瞳如同燃烧的鬼火,嘴角的狞笑几乎撕裂至耳根。它佝偻的身躯诡异地扭曲着,枯瘦如柴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符文,周身翻滚的鬼雾骤然化作十丈长的漆黑锁链。锁链表面布满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面孔都在无声嘶吼,链节碰撞间迸发的幽蓝火花,将阁楼映得忽明忽暗。
苍恒、苍梧两僧盘坐在阵眼两侧,额头青筋暴起,袈裟下的脊背绷得笔直。他们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如残影,口中念念有词,精钢伏虎阵的符文随着诵经声明灭闪烁。苍梧和尚突然浑身一震,额间沁出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打湿了胸前的佛珠。他眼角余光瞥见幽冥佛的动作,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干裂的嘴唇因焦急微微颤抖。
\"不好!\"苍梧的嘶吼带着破音,染血的指尖在结印时都在发颤。他拼命转动腕间的降魔杵,阵法的光芒却因分心而黯淡几分。他向路人投去焦急如焚的目光,眼神中满是警告与恳求,喉间挤出的低吼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快!\"
此刻的雪丐周身银龙虚影翻涌,冰霜在他银发间凝结成尖锐的冰棱。他双目紧闭,皱纹深刻的面庞因聚气而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如虬结的老树般凸起。全然不知身后的漆黑锁链已裹挟着腥风逼近,链端的倒钩闪烁着寒芒,距离他后心仅有咫尺之遥。
路人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指腹狠狠摩挲过腰间朱砂猫眼珠。刹那间,珠子表面妖异的红光如活物般窜动,顺着他手臂的青筋一路蔓延至心口。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精血混着碎牙喷向空中,血雾尚未落地,地面青砖缝隙里便渗出暗红丝线,如同千万条赤蛇破土而出。
双掌翻飞间,路人指尖缠绕的符文如萤火流转,所到之处血线急速交织。原本沉睡的血阵突然苏醒,阵眼处的太极鱼图泛起粘稠的血色光晕,八条主脉络如同心脏般有力搏动,将猩红能量源源不断输送至阵纹末端。那些蜿蜒的符文表面浮现金色咒文,每一道都在吞吐暗红雾气,宛如呼吸的活物。
暗红色锁链裹挟着刺鼻的铁锈味破土而出,链节上密布着狰狞的人脸浮雕,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血泪。锁链在空中相互绞缠,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边缘处的倒刺泛着幽光,每根都滴落着腐蚀性的黑液。随着路人一声暴喝,大网轰然升空,与幽冥佛的漆黑锁链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余波震得梁柱簌簌落灰,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幽冥佛的漆黑锁链裹挟着腥风,链端倒钩几乎要刺穿雪丐后心。刹那间,雪丐银发如狂草飞扬,周身真气化作银白色龙卷冲天而起,龙鳞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冰霜顺着锁链攀爬凝结。千钧一发之际,路人咬破掌心,鲜血如喷泉般注入阵眼,地面的血阵符文突然暴涨三丈,化作九条血色巨龙腾空而起。
每条巨龙周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咒文,龙鳞上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尖锐的骨刺。龙头大张着咬向幽冥佛,龙须扫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血龙与鬼链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余波震得梁柱剧烈摇晃,瓦片如雨点般坠落。幽冥佛发出非人的嘶吼,枯瘦的手指疯狂抓挠血龙,却在触碰到龙身的瞬间冒出青烟,被腐蚀的皮肤下露出森森白骨。
血阵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九条血龙同时发力,将幽冥佛死死缠住。妖物的黑袍被撕成碎片,露出布满裂痕的鬼面,猩红竖瞳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随着路人一声暴喝,血龙猛地收紧身躯,幽冥佛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被重重砸向地面。青砖地面轰然炸裂,形成蛛网般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硫磺味,血光与鬼雾交织,将阁楼映照得宛如修罗炼狱。
雪丐银发如钢针般根根倒竖,每一根发丝都凝结着细碎的冰棱。他周身蒸腾的白雾瞬间凝成霜花,顺着衣摆蔓延成冰甲,掌心高速旋转的银色真气形成漩涡,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仿佛千万把利刃同时摩擦。老人脖颈青筋暴起,暴喝一声,双掌推出的刹那,地面青砖如遭雷击般炸裂,冰锥破土而出,在空中排列成龙脊的形状。
裹挟着冰霜的龙形气劲撕开空气,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龙头凝聚的冰晶闪烁着寒芒,龙须上滴落的碎冰砸在梁柱上,瞬间腐蚀出深坑。气龙越飞越宽,在屋外轰然化作遮天蔽日的龙卷风,风眼处银芒与冰晶交织成巨大的龙首虚影,每一次张口都吐出凛冽的寒气。
黑暗中游荡的怨魂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它们扭曲的肢体被冻成冰雕,空洞的眼窝里幽绿鬼火剧烈摇晃。那些扑向龙卷风的鬼兵,刚触及边缘便被绞成齑粉,化作缕缕青烟消散。龙卷风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连幽冥佛的鬼雾都被冻得凝滞,被迫后退三丈,发出不甘的嘶吼。
雪丐银发骤然黯淡,霜花簌簌坠落,暴起的青筋在苍白如纸的面皮上蜿蜒如活蛇。他半跪在地,五指深深抠进青砖缝隙,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每维持一秒龙卷风,喉间便溢出压抑的闷哼,仿佛有钢针在骨髓深处搅动。随着一口黑血喷溅在冰面,维持银龙虚影的真气如同绷断的琴弦,剧烈震颤着变得稀薄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