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路人暴喝一声,瞳孔因恐惧骤然收缩成针尖。他猛然抄起柳叶,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翻滚着扑向岩壁凹陷处。轰然倒塌的石柱擦着后背砸下,碎石迸溅的力道在他肩头撕开三道血痕。身后传来空间扭曲的尖啸,仿佛有无数利刃在切割空气,震得他耳膜生疼,嘴角渗出细小血珠。
合体后的敖饕身躯如黑色山岳般暴涨至百丈,鳞片缝隙间流淌的液态符文泛着妖异的紫光,像是流动的熔岩在皮肤下奔涌。它随意甩动布满倒刺的长尾,岩壁瞬间被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如陨石般坠落。路人死死攥着柳叶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前的巨兽彻底苏醒,周身散发的威压如同实质,让洞内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连光线都在它身边折射出诡异的弧度。
柳叶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掉落。路人咬着牙将她护在身后,染血的剑刃在掌心微微发颤,额前碎发被气浪掀得糊满脸庞,却仍死死盯着那头凶兽,眼底燃烧着不甘与决然:\"不能退......绝不能退!\"
合体后的敖饕宛如一座笼罩天地的移动山岳,暗金色鳞片相互摩擦时迸发的火星,将剑阵灼烧出滋滋作响的焦痕。它破损的躯体不断渗出粘稠的暗金血液,落地瞬间便腐蚀出冒着气泡的深洞,升腾的毒雾如活蛇般缠绕剑阵,所到之处,光网泛起令人牙酸的扭曲。十二柄龙泉剑在巨兽的嘶吼声中疯狂震颤,剑身霜纹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琉璃,蛛网般的裂纹从剑尖迅速蔓延至剑柄,细碎的冰晶混着符文碎片簌簌坠落。
路人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如盘虬的树根,双掌死死抵住阵眼符文。指甲深深抠进潮湿的岩壁,指尖传来的刺痛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掌心渗出的血珠刚与符文交融,便在敖饕撞击的余波中瞬间蒸发成缕青烟。他的衣袍被罡风撕成布条,发丝凌乱地糊在汗血交织的脸上,却仍咬着牙低吼:\"撑住...给我撑住!\"随着又一次剧烈撞击,剑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岩壁,震得喉间腥甜翻涌,却仍倔强地将染血的手掌重新按回阵眼,额角的汗水滴落在手背,与血污混作暗红的溪流。
\"敖饕!你若继续下去,真身必将万劫不复!\"路人的嘶吼被震耳欲聋的咆哮撕成碎片,腥风裹挟着腐臭灌入喉间,呛得他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喷溅在岩壁上。他浑身被冷汗浸透,染血的衣袍紧贴脊背,发丝黏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眼底布满血丝,却仍固执地盯着那团疯狂冲撞的金色巨影。
龙珠悬浮在阵眼疯狂旋转,表面流转的莹蓝光芒贪婪吞噬着迸发的能量,却敌不过敖饕以命相搏的疯狂攻势。巨兽每一次撞击,都在光网边缘泛起细密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裂纹般的波纹层层扩散。暗金色锁链崩解的余威仍在肆虐,裹挟着毒雾的利爪每抓挠一下,剑阵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十二柄龙泉剑的霜纹愈发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
路人踉跄着扶住震颤的岩壁,指甲深深抠进石缝,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他望着那头近乎自毁的凶兽,突然意识到,这头被困千年的巨兽,此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洞顶碎石如雨点坠落,砸在他身上,却比不上心底泛起的寒意——再这样下去,别说困住敖饕,他们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蛟首裹挟着山崩之势撞向阵眼,腥风如同腐烂的潮水劈面而来,路人被熏得胃部翻涌,强忍着呕吐感向后踉跄。敖饕竖瞳骤然裂开三道猩红血痕,宛如燃烧的深渊,每道缝隙都渗出粘稠的暗金血液,顺着扭曲的鳞片蜿蜒而下。缠绕周身的锁链发出垂死的尖啸,轰然崩断成万千金芒,符文碎片如流星般炸向四壁,在岩壁上灼烧出密密麻麻的焦痕。
\"信你们?\"巨兽的怒吼震得洞窟天旋地转,钟乳石如雨点坠落,\"当年我轻信人类的承诺,被封印在此千年!\"它脖颈处的鳞片根根倒竖,龙须像炸开的钢鞭疯狂甩动,每一片倒刺都泛着森冷的杀意。暗金色的血液在空中凝成细小的毒雾,所到之处,地面腾起滋滋作响的青烟。
\"今日要么我冲破牢笼,要么拉着你们同葬!\"敖饕突然压低声音,嘶吼中带着压抑千年的癫狂,灯笼大的眼睛几乎贴上路人的脸,呼出的腐臭气息让他的发丝都为之颤动,\"想让我做你的傀儡?做梦!\"话音未落,它猛然甩动长尾,带起的气浪将剑阵撕扯出巨大缺口,十二柄龙泉剑同时发出悲鸣般的震颤,剑身霜纹寸寸崩裂。
一声足以撕裂耳膜的轰鸣炸响,剑阵东南角的光网如同被巨手撕碎的薄纱,轰然崩塌。路人被气浪掀飞的瞬间,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后背重重砸在潮湿的岩壁上,喉间腥甜翻涌,眼前炸开无数金星。碎石混着冰晶簌簌落下,有尖锐的石棱擦过脸颊,在皮肤上划出火辣辣的血痕。
\"小心!\"柳叶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沾着血污的小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路人挣扎着撑起身子,却被眼前景象惊得瞳孔骤缩——敖饕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毁灭气息,破损的鳞片下渗出的不再是暗金血液,而是冒着青烟的诡异黑浆。它残破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皮肉如被烈焰灼烧般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每一寸断裂的血肉都化作腐蚀一切的毒雾。
这头凶兽仰天长啸,声音里带着千年困兽的癫狂与决绝。它周身的锁链彻底崩解,化作万千道暗金色流光没入体内,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疯狂跳动,宛如无数条毒蛇在翻滚。路人攥紧柳叶颤抖的小手,喉结艰难地滚动——他终于明白,敖饕这是打算燃烧最后的生命力,与他们玉石俱焚,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拉着所有人陪葬。洞窟的岩壁在剧烈震颤,仿佛连大地都在为这头凶兽的疯狂而战栗。
路人轰然单膝砸在震颤的岩面上,碎石刺入膝盖的剧痛被周身发麻的震感淹没。他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抠住阵眼符文,指甲深深陷进潮湿的岩壁,指缝间渗出的鲜血顺着古老纹路蜿蜒而下,却在触及符文的瞬间被灼烧成青烟。喉间腥甜翻涌,他强撑着抬起头,看到龙珠在阵中化作莹蓝的光涡疯狂旋转,可面对敖饕周身暴涨的漆黑业火,那光芒竟显得如此微弱。
\"怎么办?剑阵快撑不住了!\"柳叶的哭腔被气浪撕得支离破碎,她死死攥住路人染血的衣角,指尖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少女沾满灰尘的脸上满是泪痕,发间木簪不知何时已失落,凌乱的发丝被罡风掀得糊住眼睛。路人望着剑阵边缘不断扩大的裂痕,十二柄龙泉剑此刻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剑身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随时都会在轰鸣中炸裂。他咬牙咽下喉间的血沫,用染血的手背狠狠擦去额头冷汗,嘶哑道:\"撑住...再撑住!\"可话音未落,敖饕又一次撞击掀起的气浪,已将两人掀得几乎贴紧岩壁。
洞内的空气在敖饕震耳欲聋的咆哮中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烈焰点燃。热浪裹着尖锐的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路人抬手护住眼睛,粗糙的衣袖瞬间被割出道道裂痕。岩壁上古老的符文在剧烈震颤中寸寸崩解,幽蓝色的光芒如垂死的萤火明灭不定,细碎的石粉簌簌落在他汗湿的脖颈,刺得皮肤生疼。
路人望着敖饕那对赤红如血的竖瞳,里面翻涌的暴戾与决绝几乎凝成实质,像是两团永不熄灭的业火。巨兽破损的鳞片间渗出暗金色的血液,落地便腐蚀出冒着气泡的深坑,蒸腾的毒雾与热浪交织,在洞窟内弥漫出令人窒息的腥甜气息。锁链崩断的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在岩壁上砸出一个个焦黑的窟窿,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地面剧烈起伏,仿佛整个洞窟都在巨兽的怒火中战栗。
绝望如潮水般漫过路人的心头。他深知,这头被困千年的凶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疯狂的攻势中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此刻若撤去剑阵,敖饕积蓄千年的怒火必将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在柔弱的柳叶身上;可继续强撑,十二柄龙泉剑上蔓延的裂纹已如蛛网般密布,剑阵崩塌不过是时间问题。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进染血的衣领,他攥紧颤抖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却仍死死盯着阵眼,不敢有丝毫松懈。
冷汗顺着路人额角蜿蜒而下,混着血污滴入眼眶,刺得他瞳孔剧烈收缩。他牙关紧咬,腮帮因过度用力而鼓起青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满脑子疯狂翻找着任何可能破局的法子。可面对敖饕玉石俱焚的攻势,往日烂熟于心的术法口诀、符咒纹路,此刻都像被巨兽咆哮震碎的残片,在脑海里凌乱翻飞却拼凑不出半分希望。
洞顶的钟乳石如密集的箭雨坠落,尖锐的冰棱擦着耳畔划过,在地面砸出深坑。脚下的岩层传来令人牙酸的碾磨声,细密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像蛛网般将两人逐渐包围。每一次敖饕的撞击都震得空气扭曲,十二柄龙泉剑发出濒死的嗡鸣,剑身霜纹片片剥落。生死存亡的倒计时在轰鸣中飞速流逝,路人望着剑阵边缘不断扩大的裂痕,喉间泛起苦涩的血腥,却仍死死盯着阵眼,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颤抖的符咒——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愿放弃。
\"小哥哥你额头怎么燎起这么多水泡!\"柳叶猛地扑到路人身边,杏眼瞪得浑圆,眼底映着他额头密密麻麻的燎泡——那些水泡泛着半透明的惨白,边缘还带着不正常的艳红,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出的烙印。她的指尖在距离伤口半寸处僵住,不敢触碰分毫,生怕稍一用力,那些脆弱的水泡就会破裂。洞顶坠落的碎石擦着她耳畔飞过,在地面砸出深坑,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路人布满血痕的脸。
少女发间缀着银铃的木簪早已不知去向,凌乱的发丝沾着碎石和尘土,随着剧烈的震动轻轻颤动。原本绣着并蒂莲的淡粉色裙摆,此刻沾满泥污与血渍,下摆还被剑气割出参差的裂口。\"是不是挡不住这条大虫的撞击了?\"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忽然,她攥住路人染血的衣袖,指甲深深掐进布料,指节泛白,\"我能帮你做些什么?用龙珠行吗?还是...还是再念些咒文?\"她急切地转头望向悬浮在阵眼的龙珠,又回头看向布满裂纹的剑阵,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在剧烈晃动的光影里闪闪发亮,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路人猛地转身抓住柳叶的肩膀,掌心的血污瞬间染脏了她的衣襟。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角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喘息突突跳动,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能不能想办法通知我师父进来!”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老人家肯定有办法收服这条蛟龙!”
洞顶的碎石不断坠落,在他们身边炸开一片片尘土。路人剧烈起伏的胸膛蹭着柳叶颤抖的肩膀,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他转头望向正在疯狂冲撞剑阵的敖饕,巨兽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剧烈震颤,十二柄龙泉剑的嗡鸣声愈发凄厉。再转过头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近乎绝望的期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快!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