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坪政站在骆丘大公河,他将手臂放在河岸边,他想着最后脑波追溯画面,烈焰铺天盖地焚烧着,哥哥的影子终于伸展开了,他终于年轻了。
“我哥在唱歌呢,他终于可以睡一觉了。”
魏坪政说着,他听着,哥哥的声音响了。
“一条大河波浪宽...”
魏坪政突然扯开嗓子,接着唱了下去,他的声音嘶哑发颤,像把生锈的刀,却一句比一句狠:“风吹稻花...香两岸...”
唱着!
他唱着,同时用垃圾桶捡来的破鞋,制造自己曾被拖拽的痕迹,他制造自己是被他杀的刑侦痕迹,他仔细制作。
他也快乐唱着,这一刻的他和当年奔赴瓦邦魏下的眼神一模一样,兄弟俩的眼睛在时空中重叠,同样倔强,同样带着赴死般的决绝。
“我哥没走完的路...”魏坪政咬开嘴里的淤血,他大口吐着血,肆无忌惮的制造自己被杀害的痕迹,也畅快的,好多年了,他性格一直是稳重,永远不言于色,但现在他像是调皮的孩子,第一次打架逞强的样子。
魏坪政开始取出绳子,用牙咬着,开始给自己制造被捆绑的痕迹,他撕咬,嘴唇被磨出血,反让他的唱的愈发高亢:“朋友来了有好酒..”
他的双脚开始开始也捆着,制作自己双手双脚被困住,被坏官势力抛尸的案发现场。
最后魏坪生声音带着暖意,他想到家人了,自己好看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小卒要过河,我死了就是过河了,这将是国际政治事件!
我是骆丘副市,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多大,之前被调查的都是小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开始深挖彻查。
牵扯太大了,那个坏官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地区利益集团纠缠混合而成,掺杂太多人的利益,所以只是表面彻查。
或者说坏官集团在等待金月埃开始展开杀戮,他们好动用更大规模力量,彻底震慑,付出惨重代价,结束这一切。
“但现在!”
“哥,我来当劈柴,让这火烧的更猛烈些!”
“嫂子,你很好,只是你不理解社会制度运转模式,哪怕我们是对的,但只要我们先闹大,我们没有获得正义,那我们很容易被剿灭。”
“因为我们具备威胁,他们怕我们!”
“所以!”
“正义来了!”
魏坪政拍打自己的胸膛,我死了,一个副市的官死了,被幕后坏官被折磨迫害而死。
这么大的事。
够不够正义。
出师有名,这把火才会烧的更猛。
魏坪政最后蹦跳,因为他手脚都被捆住,他只能蹦着,可爱的蹦蹦蹦跳,他嘴里叼着手机,但还在呜呜咽咽的喊着。
“若是那豺狼来了!”
砰!
落水声,飞溅飘扬!
他临死的时候嘴巴都咬着塞着,塞进喉咙把手机,里面画面最后播放着脑波追溯的画面,那是劈柴燃烧声。
鼻腔灌满了水,因为生理性他疯狂挣扎,扭曲想要游上去,但不能。
需要一具狰狞的尸体彻底配备这场火燃烧。
哥,哥,我对不起,我总是习惯理所应当,从进入骆丘后我就一直烦你,在最初病床上我更烦你,我觉得你丢人,丢了魏家的人,我烦你为什么开枪拒捕,我想的还是政治前途....
我以前进入政场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
我现在死也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哥,我们这次在一起对付一个敌人。
我们兄弟一起上战场了....
彻底漆黑。
........
骆丘警局。
前刑侦着名教授董霆凶狠的盯着官方记者镜头,一字一句的开口:“坪政出事了,他被那群坏官抓走了,那群坏官通过折磨他,威胁魏瑕背后的人出来!”
“快去救他啊!”
董霆在哀嚎喊着,他眼神又开始恍惚,他知道,魏坪政这个混蛋小子,这个一直沉默寡言,挺的最硬的小子,他内心藏得事最多,他熟悉政治,他知道怎么事情能够最大,最狠。
金月埃是要掀桌子,但魏坪政要让金月埃带着师出有名,带着正义的掀桌子。
这样金月埃那些人就算被抓,也会有很多人保她。
这样更高层会不得不更大力度的介入。
现在。
董霆开始当骗子,他以刑侦几十年的声名确定魏坪政被害,这在官方刑侦界让这件事情可信度在提高。
而后董霆跟随警方车辆,一起开始寻找。
他们寻找到了魏坪政的公务车,发现了手机和地面和各种被折磨的痕迹。
董霆在面无表情的帮忙伪造痕迹。
几十年的刑侦学一切经验,他在这里拿出了一切力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想这么做,从废弃烂尾楼一直到河边。
面对记者面对现场,董霆告诉全民魏坪政的死法,他帮助魏坪政完成被谋害的死法确定!
“死者被凶手拖拽,捆绑,殴打,地面还有他的鲜血,那些人凶狠,那些人恨死了魏瑕,他们拿魏瑕的亲人出手泄愤,他们彻底失去理智。”
“这些疯狗一样家伙,就这么害死了魏坪政。”
“魏坪政的父亲叫郑建设,缉毒警,就一个儿子,现在郑建设家——绝后了!”
董霆沉默,他看着镜头,泪珠静悄悄的滑落,他轻声对自己说,对97年的自己:“我早就该帮你了。”
“我老了,我不想死的时候带着腐朽的气息。”
“魏瑕,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这是我第一次作伪证.....”
“也是最后一次。”
.......
骆丘大公河,搜救队,开始搜寻尸体,数十个还有外媒报刊记者拍摄着。
魏坪生戴着氧气面罩和氧气瓶,他脸色阴沉的厉害,他一次次的下水,魏俜央拒绝一切,她带着科研院配的保镖下水...
魏俜灵在喊着医生,等待着。
直到魏坪生轻轻地浮出水面,他一只手扒着船他的脸朝着岸边喊着。
他几乎没力气,语无伦次,挥着手,喊着,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怎么办啊。”
“我!”
魏坪生大口喘着气,不断发抖,他无法说出话,他一只手轻轻的抱着一个人。
记者在拍摄。
一个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嘴里鼓鼓囊囊被塞着手机,整个人死状可怖,被呛水的人都是这样。
可魏坪生就是这么抱着,他拒绝其他人的钩子碰尸体,他怒骂,疯狂捶打那些人:“滚!”
“我抱着他。”
“我再抱一会。”
魏坪生艰难抱着,将弟弟放在船舱,靠岸,他解开绳索,他抱着瘫软浮肿的弟弟,走着,目光涣散,他仰着头,最后的夕阳照耀着他。
董霆发现自己手臂无法抑制的颤抖....
这就是金月埃的棋盘。
石小鱼死,业城碎玉集团,42家工厂,近23万工人沸腾,他们要一个说法,前赴后继,甚至有工人开始选出没后代,没父母的残疾工人, 如果没说法,那就不要说法,要命!
魏坪政死,骆丘官场震动,接下来各地全部震动,特高调查组和多调查组织将全面介入,针对明面上浮出水面的组织予以调查,禁止出境。
“金月埃.....”
“阎赴....”
“董霆来当棋子了!”
“我们不得好死,但罪恶!除恶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