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朱由渠考虑了很久,如何处置这次反叛的事情。反正自己都要交权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没必要再大开杀戒了。于是他便派人去将朱慈炬和朱慈熠叫过来。
片刻后,秦昀姝带着两人来到了乾清宫。朱由渠看着这俩不争气的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悠闲的喝着茶,然后随口道:“说说吧,你们都是立过国,建过元的人,说说你们的丰功伟绩吧。”一旁的秦昀姝赶紧给朱慈炬使了个眼色,让他按刚才教他的说。朱慈炬瞟了一眼朱由渠,他知道,今天光认错是不行的,没有正当理由这事是圆不过去的,可反叛这种事,哪儿来的正当理由了?所以,于是他向朱由渠深施一礼:“父皇,儿臣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此次称帝建元非儿臣本意,只是大势不可违,但毕竟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儿臣不求父皇原谅,只求一死以谢天下。望父皇宽恕弟弟和两大外戚,他们的罪过,儿臣愿一力承担。”见朱慈炬还跟朱由渠顶上了,于是秦昀姝赶紧出言制止道:“炬儿,怎么跟你父皇说话了,你认个错不行吗?”朱慈炬一脸淡定道:“母妃,您别劝了,自古成王败寇,我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了,既然败了,就得认。”“你…”秦昀姝准备再次训斥,却被朱由渠制止。“好小子,有种!敢作敢当。好!好得很!来人,上酒。”随后王进端着一壶酒,来到了朱慈炬的面前。朱由渠随即起身也来到了朱慈炬跟前,然后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既然是成王败寇,那么你就是别国的君主,朕的敌人,朕对待敌人向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不过看在你这么有种的份上,朕给你个体面。来吧,别给你的宣武朝丢脸。”朱慈炬接过朱由渠手里的酒杯,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秦昀姝沉声道:“母妃孩儿不孝,你多保重。”此时秦昀姝已经泣不成声,随即跪地道:“陛下!不可呀!您可是答应过臣妾的呀!炬儿是思怡姐姐唯一儿子了,您不能这样呀!如果必须有人死,臣妾愿意替他去死,求求您了,陛下!”虽然朱由渠也被秦昀姝的真情所打动,但他却并没有改变主意,因为这就是一杯普通的酒,只是他们误以为是毒酒而已。他就是要看看自己的这个儿子有没有胆量喝,如果喝了这就是庆祝他成长的庆功酒,虽然这次成长的代价有点大。朱慈炬见秦昀姝如此恳求,他的父皇都无动于衷,此刻他明白在皇权面前,即便是父子都毫无亲情可讲,今天他必须要死了。于是他举起酒杯,对朱由渠道:“父皇,儿臣…哦不,宣武朝皇帝朱慈炬敬天可汗。”随后一饮而尽。见朱慈炬喝了酒,秦昀姝瞬间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泣着。而朱由渠却为朱慈炬鼓了鼓掌,随后高兴的笑道:“好!好样的!你确实是个敢作敢当的人,看来你母妃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秦昀姝,然后接过朱慈炬手里的酒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朕,敬宣武朝皇帝朱慈炬。”说完一饮而尽。这把地上的秦昀姝给看懵了,片刻后,他起身问道:“陛下,这…这不是毒酒吗?”朱由渠笑道:“朕何曾说过这是毒酒了?刚才我不是夸他敢作敢当吗?朕只是想敬他一杯,是你自己要哭的死去活来,你怪谁呀?”这话让秦昀姝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抹着眼泪道:“陛下有话不能直接说清楚吗?非要这么大喘气。”这时朱慈炬也刚从懵逼中回过神来,随后向朱由渠行礼:“儿臣谢父皇饶恕。”朱由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你记住了,以后做什么事情多动动脑子,别动不动就被那些大臣和外戚给绑架往前走,他们可都是各为私利。作为皇子,未来的太子,大臣可以利用,但不要轻易相信。”“喏!”见爷俩重归于好,秦昀姝也再次露出了笑容。
三人说笑一阵后,把跪在地上的朱慈熠给晾在了一边,他心感觉很失落,于是起身道:“父皇,母妃,我了,我怎么办?”朱由渠扭头看着他道:“哦,不好意思,朕怎么把宣统帝给忘了。来你也说说,你的丰功伟绩吧。”说完朱由渠便坐了回去。见朱慈熠一副不服的样子,朱由渠随即喝斥道:“你给我跪下!”朱慈熠见朱由渠发火了,于是赶紧跪地道:“父皇,您饶恕儿臣吧,我也跟大哥一样,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住嘴!”朱由渠越看这小子越来气。不是因为别的,单单凭他这个宣统的年号,朱由渠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提到宣统,他就想起了那个没骨气的末代皇帝溥仪,还给日本人当狗。随后便看着朱慈熠训斥道:“你说说你,弄个什么年号不好,非得弄个宣统,难怪你是个亡国之君了。”这让三人都有些疑惑,朱慈熠反问道:“宣统怎么了?有宣誓天地,一统华夏之意,这难道不好吗?”“你…”此时的朱由渠也没法给他解释这年号的来历,只能生闷气。此时秦昀姝上前安慰道:“陛下您别生气了,跟他生气不值当。”随后看向自己的儿子怒斥道:“你还不闭嘴,看看你那德性,是个当皇帝的料吗?还宣统,我看你就是个饭桶。”随后秦昀姝扶朱由渠坐下后,起身对俩儿子道:“你俩听好了,此次父皇饶恕了你们,但并不代表你们所犯下的罪过小。如果再有下次,母妃亲自送你们上路。都听清楚了?”“听清楚。”“行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儿臣告退。”
待两个儿子走后,秦昀姝来到朱由渠跟前,然后深施一礼:“臣妾谢过陛下。”朱由渠摆摆手道:“你谢我干嘛,你以为我真会杀自己的儿子吗?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么绝情的人吗?再说了,朕的儿子都是心纯良善之人,都是那些大臣给带坏的。”“臣妾不敢。”“朱由渠随即一把将秦昀姝搂在了怀里:“你有什么不敢的,朕发现你这犟驴脾气,现在越来越像思怡了。朕今天晚上非得好好的给你掰正过来。”“陛下,都老夫老妻了,您还这么没正经。”见秦昀姝脸上飘过一丝红晕,朱由渠瞬间感觉到热血上涌,虽然朱由渠已是不惑之年了,但面对秦昀姝他还是有些把持不住,随后便抱起秦昀姝往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