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饶命!我错了!我不该贪心的!”
有人对着林平安的方向疯狂求饶,涕泪横流。
可话音未落,头顶突然落下无数道藤蔓,如同钢索般将他死死缠绕,随即猛地收紧——
“咔嚓!”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那人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发出,便化作了一摊模糊的血肉。
千灵看着眼前的惨状,瞳孔骤缩,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他想操控灵虫反抗,却发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炙热。
一道迷幻法阵已然启动,灵虫的动作变得迟缓无比。
而他自己更是感觉被一股巨力死死按在地上,连抬头都困难。
“不……不要……”
他声音颤抖,看着另一道由火焰阵法凝聚而成的长矛呼啸着射向自己,眼中充满了恐惧。
“轰!”火焰长矛贯穿了他的胸膛,瞬间将他吞噬,只留下一缕青烟。
石室中,求饶声、惨叫声、骨骼碎裂声交织在一起。
三十多人在二十多个连环法阵的绞杀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有人试图冲击逃跑,却被突然落下的巨石砸成肉泥。
有人想祭出防御法器,却被阵法引动的雷电劈中,瞬间焦黑。
林平安负刀而立,站在堵住通道的巨石旁,目光冷冽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万年寒冰,手中的长刀上,鲜血缓缓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失,石室中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法阵消散的余波。
三十多人,无一生还,尸体堆叠在一起,惨状触目惊心。
林平安抬手一挥,一道刀气斩出,将地上的血迹与尸体尽数卷入石室深处的一个裂缝中,随即操控石块封住了裂缝。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对一旁后走出的秦鸣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秦鸣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跟着林平安从另一个隐秘的出口准备离开山壁。
可他心中的惊骇却没有半点平静,刚林平安斩杀那三十的一切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自认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是像这种短时间在密闭环境下斩杀如此多人,心中一定会出现波澜。
但林平安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满脸冷漠。
这让他心中惊骇的同时又替自己妹妹担心,跟着林平安真的合适吗?
可他不知道的是林平安要做的并不止于此。
……
而此时,还在外面的张启等人,正满头大汗地快速挖掘着山壁。
刚才石室中爆发的恐怖波动实在太过惊人。
即便林平安事先布置了隔绝阵法,那股穿透岩层的灵力余波还是被守在外面的张启等人清晰感知到了。
好在刚才的波动引发了山洞坍塌,滚落的巨石彻底堵住了洞口,才让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此刻只能靠着蛮力一点点清理障碍。
“快点!再快点!”张启一边催促着,一边亲自挥起法器劈砍着堵住洞口的碎石。
他心中又惊又喜——
如此剧烈的波动,定然是林平安与千灵等人打了起来。
说不定已经两败俱伤,这正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
“张公子,这里的石头蕴含紫铜砂,太硬了!”
一名修士气喘吁吁地喊道,手中的法器已经崩开了好几个缺口。
张启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直接祭出一柄闪烁着灵光的短斧。
灵力灌注之下,短斧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劈在巨石上:“给我开!”
“铛!”火星四溅,巨石上被劈出一道深痕。
“加把劲!只要打开洞口,完美筑基灵晶说不定就到手了!”张启高声喊道,试图用灵晶激励众人。
其余人闻言,果然精神一振,纷纷拿出压箱底的手段,或劈或砸。
没多久总算让洞口的碎石松动了一些,露出一道可供一人勉强通过的缝隙。
张启眼中精光一闪,率先凑到缝隙前,试图朝里张望。
却只看到一片漆黑,隐约能闻到一丝飘散出来的血腥味。
“里面怎么样了?千灵兄?”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张启脸色微变,对着身后众人道:“进去!小心点!”
说罢,他率先侧身钻进缝隙,手中法器紧握,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黑暗。
紧随其后的修士们也纷纷拔出兵器,鱼贯而入。
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石室。
通道尽头的石门早已在之前的波动中碎裂。
众人踏入石室的瞬间,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张启抬手祭出一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石室中央的地面上,一道新封的石缝边缘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岩石的沟壑缓缓流淌。
而在石缝不远处,几块散落的碎石下,隐约露出一截断裂的手臂。
苍白的皮肤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手指僵硬地蜷缩着。
“那是……”一名修士指着那截断臂,声音发颤。
张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快步走上前,挥斧劈开碎石。
更多的残肢断臂暴露出来——
一截带着指节的手指、半块染血的衣襟、甚至还有一颗被碾碎的法器碎片。
“千灵!是千灵的法器碎片!”有人认出了那碎片的样式,失声惊呼。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碎石的尘土味,让整个石室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所有人看着那些残肢,再联想到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千灵带着的三十多人,已经尽数殒命,连尸身都被如此粗暴地处理了!
“林平安……他把他们都杀了?”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恐惧。
三十多人,半数筑基,竟落得如此下场,连全尸都没留下。
张启死死盯着那道渗血的石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