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州走之后,宁十宜紧接着离开。
刚才宁十宜是故意提起戒指的事情。
一开始宁十宜明确地问了慕庭州,他说过不来的。
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在宴会上,慕庭州是笃定了乔染一定会来,所以故意说了自己不来的消息。
这么多年,宁十宜对慕庭州还是有些了解的。
宁十宜直接在厕所门口的走廊上堵着慕庭州。
慕庭州去厕所洗了手,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出来。
刚从厕所出来,慕庭州就到走廊不远处的宁十宜。
他早就猜到了宁十宜会找他。
“有事吗?”
慕庭州有些疲惫,不想搭理宁十宜。
“你觉得呢表哥。
我问过你,你说过不来。
现在突然出现在宴会上什么意思?给我一个惊喜,还是说特意来给我妈妈过生日?”
宁十宜看着墙,表情带着些冷意,说出来的话确实咄咄逼人。
“作为你的表哥,难道我不能来参加我小姨的生日宴?
还是说你不想让我来?你的想法,小姨知道吗?”
“你别装了,你知道乔乔今天会来,特意和我说你不来。
转头你出现在宴会上,就是为了找乔乔。
你们两个已经分手了,乔乔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非要纠缠乔乔?”
或许她这话说的有些过分,慕庭州这段时间确实没有纠缠乔乔。
可今天在宴会上,宁十宜没有看错,慕庭州看乔染那炙热的眼神。
“宁十宜,你现在是要连我的行踪都要管了吗?”
慕庭州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走廊昏暗的灯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衬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明显。
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宁十宜,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宁十宜站直身体,毫不退让地直视他:“我不是管你,我是在提醒你——
乔乔已经结婚了,她过得很好,你能不能别再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慕庭州像是被这句话刺中,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就是在自欺欺人,凭什么我与乔染三年的感情,她这么快就放弃了。”
宁十宜一愣:“你们分手,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现在别再这里装深情了。
若今天不是我妈妈的生日,你觉得乔母会放过你吗?
你怎么对待她的女儿,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宁十宜不想乔染再因为慕庭州的事情心烦。
今天乔染能来是她叫过来的,宁十宜没想到今天慕庭州也来了。
“我今天就是故意的,我故意说乔乔的戒指,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很幸福。
你难道还要一直执迷不悟吗?”
“你——”
慕庭州气得指尖发抖,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自嘲地笑了,“所以呢?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今天来,在外人眼里只是来参加宴会。
从来没有刻意的接近小染,你又凭什么主观臆断。”
“你炙热的眼神,你眼里那汹涌的爱意。
早干什么去了。
若是一开始坚定的选择乔乔,你们两个或许已经结婚了。”
慕庭州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她不要我了?”他喃喃重复,眼底猩红一片,“如果不是顾时夜横插一脚,她怎么会——”
“够了!
你现在还在怨天尤人,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宁十宜厉声打断,“乔乔选择顾时夜,是因为他比你更懂得珍惜她!你呢?你只会用你的自负和占有欲逼她!”
慕庭州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伤疤。
“她本来是我的……”他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明明说过……会一直陪着我……”
宁十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莫名一软,但很快又硬起心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表哥,你该醒醒了。”
慕庭州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醒?我怎么醒?”
他抬手按住心口,那里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块,“她在这里……扎根了……我怎么拔得掉?”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踉跄一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可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表哥”
宁十宜察觉不对,皱眉上前。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砰——”
慕庭州重重摔在地上,唇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宁十宜彻底慌了:“表哥?!”
她跪下来拍他的脸,可男人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只有眉头还紧紧皱着,像是连昏迷都无法摆脱那份痛苦。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玖鸢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庭州?!”
她一把推开宁十宜,颤抖着去探慕庭州的鼻息,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宁十宜愣在原地,看着慕庭州毫无生气的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不会把慕庭州气死了吧?
宁十宜一开始没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想让慕庭州端正态度,不要再去招惹乔乔。
哪能想他这么不经说,她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把慕庭州气晕了?
这让她怎么和大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