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往后翻了下相册：“应该没事，你今天不是还见他了嘛。”
“那他的心——”
“妈——”林时大着个嗓门，趿拉着个拖鞋，从楼上下来，“照片找到了吗？”
“找到了。”
他的照片按照年份整理得很清晰，在几个相册里选两张就行。
林时看了眼秦琼拿出来的照片，啧了声：“我怎么小时候都这么好看了。”
“……”
他拿着两张照片，看向秦昭：“选哪个？”
秦昭指了指他特装的那个：“你粉丝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你。”
林时就定了她说的那一张：“没办法，哥装过，没丑过。”
“……”
林时：“你还回学校那边住？”
秦昭嗯了声。
“我好不容易回家几天，你不回家住？”他唉了一声，“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我有早八。”
“你又不是天天早八。”
秦昭：“到时候看吧，有时间我就回来。”
中午快放学的时候，林时问她打不打网球。
她：“……在上课。”
林时：“你下午不没课吗？让李叔接你。”
她下午最后两节课确实是空的。
上车的时候，看到沈砚辞愣了一下。
坐在副驾驶的况序伸出头：“下午好啊秦昭，看到我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况序看着后视镜，故作伤心道：“还是你哥有面子，我们怎么约你都不出来。我都要以为你在躲我了。”
沈砚辞坐中间，留出了一块位置。林时靠着窗户，戴了口罩帽子和墨镜。
本来也没多少人认识他，这下别人高低得多看两眼。
林时：“怎么了？”
她垂了下眼皮，钻进了车里。
她身上还带着初春的料峭寒意，混着她的味道，霸占了某个人的呼吸。
车子空间再宽阔，也就那么大。
尤其是他和林时还那么高的情况下，她系安全带的时候，避无可避地会碰到他的身体。
沈砚辞半阂着眼皮，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们去的是一个离她们学校不远的俱乐部，星期一下午，场馆没什么人。
况序：“怎么玩？”
“2VS2呗。”林时摘下口罩，“我和秦昭一队。”
况序：“你怎么不跟我一队？”
“我跟秦昭打习惯了。”
“那你们才应该分开，太默契了对我们不公平。”
“你现在这么逊呢。”
况序瞥了眼目光早就偷偷跟着某个人跑的沈砚辞一眼：“是沈砚辞逊。”
“沈砚辞不打得挺好的吗？”
“……”
散着头发有点碍事，秦昭找了俱乐部的服务生要了根皮筋，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绑的不好，有缕头发没绑住，脑袋上还鼓起来一个包。
最后是一个小姐姐帮她重新绑的。
她笑着对小姐姐说了声谢谢，她本来想用棒球帽挡一下来着。
她抬眼，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
她再看他，他已经阂上了眼皮。
况序捧场地哇了一声：“好漂亮呀，哪来的小仙女？”
林时毫不谦虚：“像她哥。”
“……”
沈砚辞没说话，就在一边安静地站着。
林时看向秦昭：“你想跟谁一组？”
况序提前说明：“你可别选你哥，那多没意思。”
秦昭清浅的眼睛看着他，声音不大：“你。”
“……”
况序下意识看了沈砚辞一眼，一脸无辜。
沈砚辞没什么表情，唇线压得有点低。
况序贱兮兮道：“为什么选我，不选你砚辞哥啊？”
林时也看向她，他们俩还没和好吗？
秦昭温吞地看着他：“你打球很烂吗？选你也要说理由。”
“……”
况序把网球拍抗肩上：“事实会证明你非常有眼光。”
二十分钟后，况序看了眼闷声不坑的沈砚辞，扶了下膝盖。
有没有人告诉他一声，这是友谊赛啊。
他沉思了两秒：“林时，我觉得你可以和秦昭一队。”
“……”
中场休息，他们都出了汗。
沈砚辞拿了水，递给了秦昭一瓶。
他额上有层薄汗，脸颊透着点红。
秦昭接过，嘴巴动了一下：“你要不要坐一会？”
她的声音很轻，以至于沈砚辞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撩了下眼皮，看向她。
秦昭喊林时和况序：“哥哥，况序哥，这有休息椅。”
秦昭说完，小口地喝着水。
沈砚辞手指敲了下水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他们的距离不算很近，但恰好可以填满彼此的余光。
年轻人恢复地快，他们很快又继续打。
秦昭：“打球的时候，如果有人不舒服了提前说啊。”
林时：“你没不舒服就行。”
后面的节奏不算快，秦昭和沈砚辞拉的对角线。
赢球的时候，会有击掌的动作。
秦昭跟况序也击掌，后面的节奏不知道怎么又莫名拉了上去。
交换场地的时候，况序：“秦昭别动了，我和沈砚辞换一下。换换手感。”
沈砚辞抬眼看了眼秦昭，跟况序交换了位置。
两人路过的时候，况序还冲他挑了下眉，嘴角还压不压了。
况序和林时握着手，撞了下肩：“bro，是时候展示我们的默契，秀秀我们的实力。”
林时一边唱一边比划：“让他们少费点力气，冠军是我们滴。”
“……”
沈砚辞：“你想打哪个位置？”
秦昭：“网前。”
网前选手一般要比底线选手累，网前选手能cover，底线选手就可以偷懒。
沈砚辞嗯了一声：“你想换的时候告诉我。”
比赛继续，因为是友谊赛，林时和况序也没有说下死手，秦昭拦截了很多个球。
网球整体上还是比较消耗能量的，沈砚辞偶尔会上网换位，大多还是被秦昭挡了。
在配合着拿下一个球的时候，沈砚辞握网球拍的手蜷了一下。
他走到秦昭面前，做了一个击掌的手势。
秦昭随手拍了一下。
掌心短暂地相贴，离开的时候，指腹无意中划过手指，带起一阵细密的痒。
沈砚辞眼睫动了一下，半阂着眼皮看她。
林时：“沈砚辞，你干吗呢？我可发球了。”
秦昭也看他，她的脸上泛着运动后的薄红。
沈砚辞喉结动了动：“我打会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