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没给她后退的机会，捏着她的下巴准确无误地、满是侵略性地亲了上来。
炙热的、滚烫的。
比起吻，更像是压抑的、蓄谋已久的吞噬。
他的影子完全压住她。
耳边嗡嗡作响，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唇压着她的，用力地撬开了她的齿关。
秦昭眼睛睁大，盯着突然放大的高挺鼻梁和低垂的眼睫。
他眼睛漆黑得不像话，眼尾收拢，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秦昭被迫张开了嘴，他的舌头探了进去，呼吸突然停住了，她脖子后仰，抬手放到了他的胸口，想推。
沈砚辞吻跟着追了过去，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攥着，压着她退到了壁柜边。
冷硬的木质材质激得身体弓起，而身前是他的灼人的体温。
他近乎粗暴地含吮着她的唇，牙齿时不时嗑住她的唇。舌头滑过上颚，一种直到脑门的酥麻。
“唔沈……”
秦昭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电流般的酥麻窜上脊柱，整个人突然就软了。她睁着眼睛，沈砚辞也撩了下眼皮，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肩膀耸起，往前压了一下，更深地吻她。舌尖被顶住勾缠碾磨着，被吮得发麻。
喉咙溢出一声喘息。
她眼皮垂了下来，睫毛湿漉漉的。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托到了她的耳后，五指张开插入她的发间，迫使她更加向前。
秦昭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汽，得空的那只左手滑到了他的胸口。
外面的风吹着，灯的影子都有点晃，阳光却是很好。
两个人的呼吸缠绕着，空气被蒸腾着升温。
秦昭喘不过来气，开始变得缺氧，手指弯曲着，在他攥她手腕的手背上轻轻地挠了一下。
沈砚辞顿了一下，用力地吮了两下她的唇，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才退开。
空气潮湿，他们的额头要抵不抵地挨着。
秦昭嘴巴张着，呼吸着氧气，胸口上下起伏着，心脏还在怦怦怦得乱跳。
她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勾着沈砚辞的胸口的衣服。
四周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沈砚辞喉结滚动了下，人也有点空白，漆黑的染了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秦昭的手腕被他的体温带热，眼睛里蒙了层雾气，脸和耳朵都带了一层薄红，唇上沾了一片水光。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心里一痒。
低头，又想亲她。
秦昭眉头蹙着，偏了下头。
不能亲了。
沈砚辞嗓子发酸，阂了下眼皮，垂眸看着她。
他的眸色变得更深，嗓音像是带了粗糙的小颗粒：“为什么亲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的话擦过耳朵，秦昭手指蜷缩了一下。
空气中涌动着危险的因子。
她此刻思绪仍是一片混沌，唇上还残留着被他咬过的酥麻，她唇轻轻抿了一下。
沈砚辞目光暗了下，搭在壁柜上的手收紧，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眼睫垂着，看他：“你为什么亲我？”
“……”
她眼睛清浅，眼尾有一点红。
沈砚辞喉结微微动了动，阂了下眼皮，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主动的。”
他嗓音更低更哑，像黑夜里的暗涌，带着克制的侵略感。
秦昭不说话了。
十八岁的沈砚辞喜欢秦昭，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是直白的、浓烈的。
他接吻的时候会闭眼，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莽撞的直白。
她睁眼，会看到他动情沉迷颤动的睫毛和发红的耳根。
而现在的他，眼神漆黑深沉，带着更外放的侵略和占有，让人有种把控不住的心悸。
沈砚辞：“为什么亲我？”
秦昭抿了下唇：“我说了我要亲回来。”
她声音不大，带着一种轻飘飘又固执的理所当然。
沈砚辞：“亲你就会亲回来？”
“……”
秦昭垂着头，没说话。
沈砚辞俯身靠近，
鼻尖蹭过她的。
细小的电流从碰触的地方抵达四肢。
秦昭身体后仰，眉头蹙着，湿润的眼睛却看着他。
不能再亲了。
沈砚辞嗓子发紧，脖颈处的青筋鼓动了两下，嗓音沙哑：“你就是想玩死我。”
“……”
秦昭：“你不愿意，我怎么玩？”
“……”
沈砚辞眼底溢出一丝酸涩，他的呼吸擦过她的耳廓，咬了一口。
秦昭缩着肩膀啊了一声，捂着耳朵朝他脸上拍了一下。
“……”
清脆的巴掌声。
他的脸偏向一边，露出一截利落的下颌线，上面留了个红印。
秦昭打完人也有点心虚，她往后贴着壁柜，眨了眨眼睛，嘴巴动了动：“你先咬我的。”
沈砚辞喉结动了动，撩着眼皮一言不发地看她。
秦昭捏了捏手指：“那你打回来。”
“……”
沈砚辞手的影子抬了下。
秦昭似乎没想到他真要打，仰着头抬眼瞪着他。
沈砚辞眼皮阂了下，拇指不轻不重地蹭了下她湿漉漉的唇角。
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动作，气氛又变得莫名了起来。
秦昭抬着眼皮，清浅的眼睛怔然地看着他。
沈砚辞手指蜷缩着，看了她一眼，移开了视线。
风声呼啸着，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的下颌和脖颈线条清晰地铺展在她眼前，有点发红。
他的唇角破了。
上面有两个牙印。
刚刚呼吸不畅的时候，
她咬的。
秦昭视线落到了他放的那杯水上，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一道光。
她嘴巴有点干。
“……”
“秦昭——”
别墅外传来林时的大嗓门。
秦昭肩膀抖了一下，眼神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她整个人都立起来了。
她身体僵硬地看着沈砚辞，他脸上有种未散的非正常的潮红。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一种做坏事即将被朋友逮到的尴尬和无措和羞耻。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推了沈砚辞一把，声音带着点慌乱：“我要用洗手间。”
“……”
楼上来不及跑，她跑到了一楼的洗手间，锁上了门。
“秦昭——”
“沈砚辞，秦昭在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