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被他拉着走了一段距离：“拉拉扯扯干什么？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沈砚辞停了下来，垂眸看了她一眼：“吃醋了？”
他松开她的手，意味不明：“我说了很多人追我。”
秦昭垂了下眼睫。
沈砚辞：“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烂了吗？”
秦昭没说话。
过了几秒，她：“那你谈了吗？”
她声音很轻，唇轻抿着，抬着眼皮看他：“你谈过几次？”
沈砚辞移了下视线，眼睛似乎被太阳晒得眯了一下，他语调微扬：“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你又想跟我谈了？”
沈砚辞：“那你想得可真美。”
“……”
他睨了她一眼：“你谈过吗？”
“没有。”秦昭回答地很干脆，她顿了一下，“除了你。”
不远处隐隐有喧闹的人声。
除了你。
沈砚辞脑子里只有那么一句话，他手指蜷了一下，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秦昭：“我很忙，也没想谈恋爱。”
“你呢？”她抿了下唇，“你谈过很多次吗？”
沈砚辞阖着眼皮，指腹摩挲了下苔绿色的缎带。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秦昭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思考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
沈砚辞掀了下眼皮：“我看起来这么好追吗？”
秦昭抿了下唇：“什么意思啊？”
沈砚辞喉结动了下，瞥了她一眼：“我爸妈是送我来上学的，又不是送我过来谈恋爱的。”
一阵风吹来，茉莉叶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昭怔了下，迟疑地问道：“你没谈过？”
沈砚辞下颌绷了下，语气淡淡的：“不告诉你。”
“……”
他：“2000英镑怎么回事？咱们说好的可是200磅一张。”
秦昭捏着拍立得，仰了下下巴：“单人照200磅，双人照就是2000磅。”
沈砚辞睨了她一眼：“你一开始可没这么说。”
秦昭哦了一声：“你一开始也没说要拍双人照。”
“……”
沈砚辞看了她两眼，薄唇轻启：“那我拍两张。”
秦昭抿拍立得的动作停了下，她抿了下唇：“随便你，反正你大方嘛。”
沈砚辞拿过她手里的拍立得，举高，反手对着他们拍了一张。
秦昭：“……”
她：“你干吗？”
沈砚辞：“拍双人照啊。”
他垂眸取出相纸，递给她。
秦昭眼睫颤了颤，抬眼看他。
沈砚辞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举着花，喊她：“过来点。”
在她看向他的一瞬间，他按下了快门键。
他：“你站我前面拍一张。”
秦昭没动，他绕到她身后，抬高相机反手拍了一张。
取出相纸后，他把相纸递给她：“3张，6000磅。你把差价以今天的汇率转给我就行。”
“……”
秦昭反应了几秒才反应出来他话的意思：“你是要我给你钱？”
沈砚辞：“我拍双人照也是2000磅，给你拍了3张。一共6000磅。模特费……看在你是我初恋的份上，我就先不收了。”
“……”
秦昭从未想过沈砚辞有一天会变得这么无耻：“你拿的是我的拍立得，我的相纸。”
她：“一张相纸1500磅，拍立得租赁费5000磅。”
“……”
沈砚辞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也就是说我必须跟你拍10张以上才能盈利。”
他睨了她一眼：“想跟我合影就直说，拿钱说什么事。”
“……”
卞立飞他们选的地方是拉德克里夫图书馆，牛津的一个标志性建筑。
牛津不同学院的毕业典礼时间不一样，加上又是预约制，加上沈砚辞一共就六个人。
他们约了专门的摄影师，秦昭就在旁边等着。
有个外国小姐姐问秦昭能不能帮她拍张照片，她也穿着毕业服，但是旁边并没有其他人。
秦昭帮她拍完，问她是否需要拍拍立得。
小姐姐愣了一下，笑了笑：“how much（多少钱）？”
秦昭：“免费的。”
小姐姐：“really（真的吗）？”
秦昭：“真的，庆祝你毕业。”
小姐姐长哦了一声，眼睛里有泪光闪过。
秦昭笑了笑：“你笑起来更看好哦。”
小姐姐故作搞怪地笑了一下，站到位置：“这样可以吗？”
秦昭：“可以的，脸微微侧一下会更完美。”
“微笑。”
“很好看。”
小姐姐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秦昭笑着取出相纸：“稍等一下，这个需要等2分钟。”
小姐姐表示没有问题。
拍立得上小姐姐的笑格外明媚。
秦昭哇了一声：“真好看。”
小姐姐动容地感谢道：“你拍得非常好。”
秦昭把相纸送给了她：“congratulations（毕业快乐）。”
临分别前，小姐姐还关注了秦昭的ins账号。
沈砚辞看了眼带着笑的秦昭：“这么开心？”
秦昭：“嗯哼。”
做好事就是会身心舒畅，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小事。
沈砚辞：“给我拍照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会提供什么情绪价值。”
他掀了下眼皮：“我还是付费用户。”
秦昭垂了下眼皮，看他：“你想要吗？”
“……”
沈砚辞看了她两秒钟：“想。”
秦昭：“10万镑。”
“……”
沈砚辞：“也没见你跟别人收过费。”
秦昭：“别人走的是交情，你自己选的付费。”
沈砚辞：“那我选交情呢？”
秦昭：“你觉得咱们俩的交情怎么样？”
沈砚辞：“你觉得呢？”
秦昭：“我先问的。”
沈砚辞沉默了两秒：“我选付费。”
“……”
秦昭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被他躲了一下。
沈砚辞：“现在怎么这么喜欢踢人？”
他挑了下眉：“选付费你还不高兴了。”
秦昭：“你倒是转帐啊。”
沈砚辞撩了下眼皮：“忘记我没钱了。”
“……”
“我选交情。”
“……”
“被你不清不白亲了那么多次，一分钱也没给我。”
沈砚辞掀了下眼皮，低了下头：“要只是普通交情，你早就进去写忏悔书了。”
“……”
秦昭抬了下眼皮：“你不是说你不卖身吗？”
“……”
沈砚辞嗯了一声，语气莫名：“我让你白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