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道歉?
怕不是要带人直接灭门吧?
圆滚滚冷哼:“你又是何人?询问人前不会自报家门?”
黑衣长老:“……”
他刚刚不是说了农家吗!
这群硬茬子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在下,农家九长老,农梓旭。”
农梓旭面相看着跟农寂声有点像约莫也是农皆明哪位血亲族弟。
比起农寂声的气质风流,农梓旭更像是位儒雅学者,年纪看着也更大。
长发冠得一丝不苟,两鬓略微斑白,高个子,深邃的黑灰瞳孔蕴藏深意看着人,时不时摸下稀疏灰白的山羊胡子,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实则不然,他如今就等着这群人自报家门,然后安排人手上门寻仇。
春光客栈遍布南海,自十年前被他接管后,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恶劣的事!
这群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必死!
在场的人一听农梓旭的大名,恨不得将脸都遮挡起来。
原来是有着儒商之称的农梓旭!
完了完了,这群人怕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要知道农梓旭被称为儒商可不是品行好,相反的,此人特别记仇,谈生意雷厉风行,绝对不会给对手留后路!
至于为什么被称为儒商?仅仅是因为外表符合罢了。
农梓旭没想到自己都说了名字,这群人依然毫无反应,难不成,真的不认识他?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奈何事与愿违,大圣第一个摇头:“农梓旭?谁啊?你跟农寂声长这么像,是他哥哥?”
风惊竹:“错了,他说他排老九,应该是农寂声的弟弟才对!”
圆滚滚嫌弃道:“可是他比农家老多了,怎么就成弟弟了?”
在场众人:“……”
不是,你们几个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这样肆无忌惮聊天,真不怕死啊?
“竖子无礼!既然你们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
农梓旭许久未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假笑根本维持不住,只想让这群不长眼的血溅当场!
“要打就打,废话少说!”
李圣昀剑锋直指农梓旭,素黑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金色的流动的花纹,在烛光下更显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一看就不是凡品!
农梓旭也是此时才看出李圣昀衣着不凡,又不动声色扫向他手里寒光闪闪的宝剑,眉头一皱。
剑柄上突兀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着,似水般摇曳流动,给人极强的威慑力,仿若生命倒计时的流沙。
停止那刻,意味着生命的终止!
“你们到底是谁!”
“怎么?九长老对我府上贵客有意见?”
不待李圣昀回答,陆碧珠清冷的声音就从客栈外边清晰传来,深深扎进农梓旭耳朵里。
“夫人你怎么……”
农梓旭见到陆碧珠进来,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跪,却反应过来这是在外边不是在暗堡,遂连忙行礼问安。
“我当是哪里来的一群豪杰,各个俊朗非凡气质卓然,原来竟是夫人的贵客,真是对不住了!”
陆碧珠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正厅,又扫了眼神色无辜的周相仪,问道:
“我不是给了你一块令牌吗?被刁难时怎么不知道拿出来?”
周相仪闻言,仿佛才想起这事似的,右手白光一闪,拿出许久前陆碧珠给他的令牌,语气懊恼:
“是我不对,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信物给忘了。”
农梓旭:“……”
你特么有信物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是不是知道他跟农寂声关系不好特来找事的?
不对,今日不是说夫人与农寂声和离了吗?
所以没道理来客栈找他麻烦才对啊?
所以,这群人原来真的不懂客栈规矩?
“啊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一家人,误会,都是误会啊~”
农梓旭又重新露出儒雅的笑容,企图就此揭过。
别人不知道陆碧珠的身份,他身为农家核心成员,自然知道这位姑奶奶在暗堡有多大的权利,加上她是家主心上人的身份,自己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所以哪怕他损失惨重,也腆着老脸只能强颜欢笑和解。
可惜,陆碧珠完全不给他农梓旭面子。
“一家人?谁跟你一家人,我白日里都跟你弟弟和离了,与你们农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懂?”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梓旭也不知道这几位是府上贵客,怠慢了诸位,夫人你想要梓旭如何赔偿,梓旭都认。”
“赔偿?你问我有什么用,问我朋友们才行。”
农梓旭:“……”
要是这几个好说话,事情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
明明是他的人一直在被杀好吧!
他还要亲自问人家想要什么赔偿?
简直是奇耻大辱!
农梓旭看看陆碧珠,又看看眉眼间流露出肃杀之气的李圣昀,最后看向白绸缚眼风华绝代的周相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倒是掌柜,满脸不服气的质问道:“凭什么要长老赔偿?明明是客栈损失惨重!”
陆碧珠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的贵客赔偿你们喽?”
“不敢不敢,夫人息怒!”
“长老!你跟这个和离的妇人啰嗦什么?”
“你闭嘴,给我跪下!怎么敢如此跟夫人说话?”
农梓旭恨不得直接毒哑这没眼力劲的掌柜,生怕陆碧珠把自己也迁怒进去。
“这就是你培养的掌柜?怕是个傻子吧?”
大圣听到陆碧珠这样说,立刻发声:“就是个傻子,陆姐姐你不知道,我都付账了准备走人,就是他拦着死活不给我们走,要我们买他消息,周大哥被逼无奈问了消息,他又很是敷衍回了一个字,你说这像什么话?”
陆碧珠挑眉:“哦?可有此事?”
农梓旭笑得尴尬,却无从辩解,点头应道:
“确有此事,是梓旭下属行事迂腐,墨守成规,耽搁了贵人们离开,才导致了这场闹剧,夫人放心,日后我必定好生教育他们!”
“长老!”
“你闭嘴!”
掌柜被农梓旭眼神里的杀意震慑住,不再狡辩,默默低头跪着。
而他脚边跟身后,躺着一堆弟兄,皆是被李圣昀所杀,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