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晋王阻止了她,“母后,您不想让表姐活着碍眼,儿臣没有意见,只是,得等儿臣大业成就,坐上那摄政王之位,稳定江山之后……”
“在儿臣没登上皇位之前,需要幼帝的母亲稳住朝堂。”
“母后且忍忍吧。”
他温言相劝。
长孙太后牙都快咬裂了,破坏她稳定生活的人,若只是皇后一人,哪怕也是偷情,哪怕儿子阻止,她也要把皇后杀了。
可,可,可,儿子要造反,他想当皇帝,那杀皇后不解决问题了!
皇后死不死,都浇灭不了儿子的野心。
长孙太后看着晋王坚定的模样,充满欲望的眼神。
那是她在先帝身上,在如今的元昭帝眼里,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东西。
甚至,她自己也会有。
她劝不住晋王,长孙太后深刻地明白这一点,犹豫再三,她终于妥协了。
在是趋利避害的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终归避无可避。
“朕还以为,母后会装病呢。”
元昭帝得到消息,深深地叹了口气。
心情,不太愉快。
他是刚出生一个月,就被抱到长孙太后身边的,懂事之前,他都不知道长孙太后只是养母,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生的。
后来,哪怕晓得,哪怕长孙太后生了晋王,人家老太后多会做人啊,对元昭帝从来都是嘘寒问暖……
当然,后来元昭帝长大成人,发现这种嘘寒问暖,十分表面,带着些敷衍,但那也不是没有感情。
曾经很长时间,元昭帝是真心孝顺长孙太后的。
结果……
“陛下,人家那是亲儿子,亲侄女,难道您还指望太后娘娘放弃他们,让着您吗?”
傅含璎笑眯眯地扎他的心。
无时无刻不向他展示,外头的那些小妖精,不管是养母,还是弟弟,谁都不如她和孩子们。
只有她们,是一心一意向着帝王。
“唉,朕明白,只总还抱着些奢望吧。”
元昭帝叹息一声。
随后,就带着傅含璎,一起去看小文安和五皇子了。
跟孩子们享受了一个,没人打扰的亲子时间,元昭帝冷下心肠,静等着晋王出手。
果然,晋王,哦,不,应该说是长孙皇后,她受不了每时每刻,等待着废后圣旨临头,任人宰割的日子。
催促加威胁,时不时拿着同归于尽做幌子,长孙太后和晋王也不敢怠慢。
他们飞快定下了计划。
纸面实力,硬碰硬,他们就是翻上十倍百倍,也不是元昭帝的对手,想要改朝换代,做那摄政王,需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晋王需要避嫌,长孙皇后在元昭帝面前没有脸面,只有长孙太后,拖着苍老之躯,亲自来到乾坤大殿。
“白氏之事尚未了结,我和皇帝还僵着呢,就得干这个。”
“真真的,哀家哪是生了个孩子,明明是生了个冤家。”
长孙太后气得不行,却还是老态龙钟,拄着拐棍登门。
太后亲自来了,哪怕还闹着别扭呢,元昭帝也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儿,自然亲自出来迎接。
老太后把脸皮一扔,握着元昭帝的胳膊,泪水瞬间流下来,一辈子没说出口的,请罪服软的话,不要钱似的喷出来。
她涕泪横流,忏悔不止。
元昭帝:……
本身已经要废后了,怒火有了发泄之处,没那么气愤了,孙太后又把态度放得这么低,他也顺着台阶下来。
最起码,晋王等人是这么觉得的。
元昭帝跟长孙太后,慢慢地修复了关系。
长孙太后也一改平时的‘高贵感’,衣食住行,处处关心。
就这么着,平静的过了一个月。
晋王得到消息,元昭帝已经把废后圣旨写好,准备找个黄道吉日公布了。
他赶紧通知母后。
长孙太后也是行动飞快,直接找了元昭帝,说要去宫外祈福,还是用了白王妃之事做借口,当初付后悔难当,影响身体的样子……
贴身伺候太后的嬷嬷,旁敲侧击,劝着元昭帝同行。
元昭帝:……
静静看着她们表演,心里冷笑着,从善如流。
他给晋王动手的机会,以便能不戴绿帽了,合理地把晋王干掉。
“母后,既是要去祈福,那朕带上贵妃和文安,一同前往吧。”
“她们跟旁人不同,总要先区别出来。”
元昭帝淡声,明示继后和太子的人选。
长孙太后心里咯噔一声,晋王却是大喜过望,能把小文安一起干掉,能省他多少事儿。
他越发坚定动手的信念。
皇家寺院就在泰安,离京城不过两日的路程,元昭帝准备了两天,御驾便起程了。
太后,傅含璎和小文安随行。
晋王伴驾。
长孙皇后留在宫中,静静等着好消息。
然而,御驾刚刚走出半天,凤栖宫就被围了,长孙皇后被元昭帝留下的人秘密带走。
四皇子也被抱到了端宁长公主府。
而这一切,长孙太后和晋王全然不知,他们还满心激动,满眼忐忑地等待着时机。
晋王想弄个反贼行刺。
凶手就是元昭帝在南边处置的,那些官员们留下来的余孽。
什么义子报仇,女儿勾结反贼雪恨之流。
都很有说服力,也是元昭帝为的刻薄,恶有恶报。
可长孙太后觉得不把握,更加倾向于食物相克,或者下毒,造成个误食毒物,原地暴毙的意外。
或者,干脆把罪名推给宝贵妃,一了百了。
两人意见相搏,却也没有争吵,反而决定双管齐下。
无论哪个成功,都算胜利。
长孙太后和晋王各自出手。
元昭帝:……
静静看着,随时准备收网。
傅含璎:……
带着孩子,老老实实的旁观看热闹。
行刺发生了。
就在元昭帝微服前往寺庙祈福的时候,当然,这是他给晋王找的机会,要不然也不至于微服。
那一日,他明面上就带了两对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哒哒哒哒’地出发,晋王准备的二十多个反贼,看准时机出手。
结果,都没凑到皇帝身前百米,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五百多个侍卫,三下五除二,把他们掀翻在地,驷马倒攒蹄地捆起来。
反贼们想自尽都没做到啊。
嘴堵得那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