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
楚夜问道，语气平静。
“水岸华庭。”
林清雅报出一个地址，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
楚夜在脑海中快速盘算了一下，水岸华庭。
离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并不算太远
只是稍微绕一点路。
“好。”
他答应了。
林清雅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谢谢你，楚夜。”
林清雅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感激。
“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出发。”楚夜说道。
楚夜轻轻地从林清雅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说道：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走很远，接下来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林清雅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神中闪过失落，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
说完，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蜷缩着。
楚夜暗暗叹了口气，林清雅的女儿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变数。
虽然绕路去水岸华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但末世之中，任何一点变数都可能带来巨大的风险。
他闭上眼，假寐起来。
既然答应了林清雅，他就会做到。
一个女人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
天亮后，风沙依旧肆虐，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楚夜叫醒了林清雅和茵茵。
妹妹揉着惺忪的睡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楚夜提前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几罐牛肉罐头，配着水和面包，三个人简单吃了一顿。
茵茵吃得狼吞虎咽，大概是饿坏了。
林清雅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离开废弃工厂后，他们朝着市区方向走去。
风沙持续了一天一夜，还是没停，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沙尘味。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
街上有人开始冒着风沙上街抢购物资，超市里人满为患空。
时断时续的供水吓坏了不少人。
街道上，有铲车和除雪车开始清理道路试图恢复交通，但沙子可不会融化。
而且比积雪沉的多。
恢复交通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那些笨重的机器在沙尘中显得笨拙而无力。
……
水岸华庭，曾经的富人区，如今在风沙的侵袭下，如同废墟一般。
小区内的绿化带早已被黄沙掩埋。
车辆横七竖八地停放在路边，已经被沙子埋住了大半。
林清雅跌跌撞撞地走在小区里，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她不停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好确定自己家的位置。
楚夜和茵茵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应该……是这栋楼。”
林清雅指着不远处一栋。
楚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栋楼的单元门已经被沙子堵住。
向从里边推开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过去看看。”
楚夜说着，率先走了过去。
林清雅快步跟上，走到单元门前，试着想要拉开门。
但凭她的力气是肯定做不到。
“怎么办？”
林清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眼见着到了家门口却进不去，她猛地跪倒在沙地上。
用手开始疯狂地刨着门口的沙子。
纤细的手指很快就被沙子磨破，渗出血丝。
楚夜记得自己从超市的五金区搞到过铲子的。
在系统空间里翻找了下。
随手抽着一把折叠铁锨。
“别哭了，我来。”
楚夜走到林清雅身边，蹲下身。
开始清理堵住大门的沙子。
林清雅愣愣地看着楚夜手里凭空出现的折叠铁锨，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她可不记得楚夜身上带着这东西。
林清雅心说：他是从哪里找到的？
楚夜将折叠铁锨展开，铁锨很锋利，轻松地将沙子铲开。
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楚夜没注意到林清雅的异样，他专心地清理着沙子，
很快就在单元门前清理出一条通道。
林清雅迫不及待地冲进楼道。
楚夜和茵茵紧随其后。
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林清雅的家在三楼，她飞快地跑上楼梯。
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思晨！”
林清雅一进门就大声呼唤女儿的名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屋内虽然有些凌乱，但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血迹。
林清雅慌了神，开始在屋内四处寻找，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思晨，你在哪？思晨……”
楚夜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他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外面黄沙漫天，能见度极低。
这该死的天气！
“别慌，或许她出去了。”
楚夜安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她不可能出去的，这么大的沙尘暴……”
林清雅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思晨，我的思晨……”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楚夜看着林清雅崩溃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别哭了，想想，思晨平时喜欢去哪里？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楚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
这鬼天气，一个小女孩能跑到哪里去？
茵茵也走到林清雅身边，安慰道：“姐，别哭，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林清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茵茵，努力回忆着思晨平时喜欢去的地方。
公园？超市？还是……
“诗涵！思晨最好的朋友诗涵就住在这栋楼的五楼！她们俩平时形影不离，经常一起玩！”
林清雅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
拉着楚夜和茵茵就往楼上跑。
来到五楼，林清雅用力地拍打着邻居家的房门。
“诗涵！思晨！你们在里面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楚夜观察了一下门锁，是老式的防盗门锁，这种锁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套开锁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玩具和零食残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思晨来过这里……”
林清雅的声音颤抖着。
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丝思晨留下的痕迹。
突然，她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林清雅颤抖着手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妈妈，我和诗涵去地下车库躲沙尘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