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改搏击训练。
演武场上,这些日子因为练枪被江河虐得体无完肤的土匪们对江河是又敬、又怕、又恨,这教官太严了。
江河用刺刀在土地划出人形轮廓,刀刃精准停在喉结、膻中、章门三处死穴:\"打狼要掏腰,打人要打桥——这儿是锁骨下动脉,掌根四十五度斜劈能让壮汉五秒失去行动能力。\"他丢了刺刀,环视一众光着膀子的大小土匪:“谁来跟我过两招!”
外号大膘子的汉子足有一米八高,壮硕的如同一头牤牛,他不相信江河这身板能扛过自己,他怪笑着扑来,浑身酒气混着羊膻味。江河后撤半步,左脚靴跟铲起尘土遮蔽视线,右掌如手术刀般刺入对方腋下神经丛。
当一百八十斤的躯体轰然跪倒时,众人一片惊呼。
江河又招手示意钻山豹,“二当家,你上来!”
二当家早就把江河当成了师傅,但碍于他年龄比江河大十多岁,一直张不开这个口,听江河招呼,立即大步站到人群中心。
\"看好了,这叫‘卸门轴’!\"江河突然擒住钻山豹右臂,拇指扣尺骨鹰嘴凹槽,小指勾住桡骨茎突。随着腰胯逆时针拧转,土匪二当家整条臂膀竟像拆解枪栓般被卸成两截。
随即江河立马将他地关切归位。
大膘子趁乱从背后熊抱,江河顺势后仰将其带倒。两人砸进土窝时,江河的左腿已如蟒蛇般缠住对方脖颈:\"落地绞杀要利用自重——\"话音未了,他腰腹突然卷曲,胯骨顶住大膘子第十节胸椎完成地面版\"蟒蛇绞\"。
不到三秒,三膘子眼球开始充血
地上出现无意识蹬踏划痕
“坚持7秒,你的敌人就不行了。”
4秒的时候,江河放开了三膘子。
这个夯货老半天才爬起来,嘴里含糊嘟囔:“师傅,我服了!”
接着江河又给大家讲解和模拟额骨锤击(太阳穴打击成功率提升60%)、指关节突刺(瞄准眶上孔可致短暂失明)、跟腱切割(利用靴跟金属片实施反向挑割)……
转眼间,江河已在雪里红这里呆了半个多月,江河挑出来的那五十个人不管是心理还是枪法、搏击技能都肉眼可见地提了很多。
大膘子带头,三五个人同时上手,江河原来三分钟干翻他们,后来能坚持10分钟缠斗了。
雪里红、二当家钻山豹和以下小大土匪对江河和小伍子都是礼敬有加。
当听说江河要到川省公干,雪里红小手一挥:“走的时候让大膘子带几个人跟你一道,路上好有个照应!”
江河赶紧婉拒:“姐,以我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带兵的……”
雪里红秒懂:“好吧!”
这天,斥候上来报告,说马青苑一股残部约三十人,要在官道上“做买卖”,以前,但凡兵匪们出击,雪里红的人都要退避三舍,不但要躲他们还得防着他们趁自己“做买卖”的时候黑吃黑。
这次江河决定给她吃个定心丸:他和雪里红亲自带三十个人反向找兵匪们来个黑吃黑。
这个时候,从河南至四川的路线中,豫西山区、秦岭栈道、川陕交界大巴山、川北绵阳为土匪最猖獗区域。旅行者需避开偏僻山路、雇佣武装护卫、夜间宿于有寨墙的集镇,并随时打点地方势力。这一现象直至1950年代新中国成立后,通过大规模剿匪和土地改革才彻底终结。
有朋友问,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多的土匪?
这个时候的经济不行啊!
经济状况基本上是崩溃的,农民大量破产,导致农民“不当土匪饿死,当土匪打死”;军阀混战致使大量枪支流入民间,大家还可以看到,上述圈定的区域大都比较偏远或者是山区,政府控制力薄弱。有的土匪头目经常被招安授予“保安团长”等职,然后反复叛乱。
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年头形势不行。
拿现在来说,大家衣食无忧,谁会犯科做乱?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不管什么时候,在兵的眼里,匪根本不够看,虽然眼下马青苑的残兵们已经沦落为匪了,但他们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出动,其他部匪部自动让道而行。
慢慢把这些兵匪养成了天下唯我的骄兵悍将。
但这次他们注定在雪里红的手下吃亏了。
看江河只带了和兵匪一样人数的人马,雪里红有点担心:“周兄弟,要不要把咱训练的五十个人都带去?”
“不用,听我的,你一百个放心!”
江河把这三十个人分成了两部分,十个枪法最好的由钻山豹带着远程狙击,二十个身手好的,由大膘子带着,埋伏在距兵匪打劫地五十米远的一个山坡后。
江河严令:“没有我的信号,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三十个人一齐答应:“是!”
远远的官道上,不是一辆车,是一队整整七辆车迤逦而来,车队前后分别有七八个持枪的汉子,这应该是谁家的商队贩运的货物,还请了镖局押镖。
看那些镖师的手里、身上,不是盒子炮就是汉阳造。
阳光像金子一样漫过老鸹岭,马青苑残部一股兵匪七匹瘦马拴在鬼见愁崖口的歪脖松上,不急不躁地静等着车队。
“大当家的,这票怕是块硬骨头。”鬼脸老五用刺刀挑开枯藤,山风卷着硫磺味灌进峡谷。崖下商队的牲口不时喷出鼻息,车斗苫布下鼓鼓囊囊都是袋子。
大当家的是个塌鼻子排长,他舔开裂的嘴唇,举着望远镜,喉结上的弹疤随着吞咽蠕动:“瞧见车辙印没?后轮吃土三寸深,保不齐装着什么宝贝。”他扯过新收罗的散兵,把晋造冲锋枪塞进对方怀里,“等会专打牲口,牲口死了,这车子他们谁也弄不走。”
终于,头车碾上埋着棺材板的陷阱沟,第一辆车子趴窝,后面的车子全都排在后面走不动了。
“小心!”骑着大马走在队首的镖师手里的盒子炮已顶上了火,“老二带人警戒,老三带人把车弄出来,把路弄平!”
他神情警惕,深知这条商道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