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殿内出来,便让那些在外候着的妃嫔都进来了。
众人行礼过后,这才纷纷落座。
在座的惠妃声音十分不满的说,“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吧,皇上要离宫去平阳关,反倒还带着贵妃,这可是朝廷中的事情,为何还要带着一个后宫的妃嫔,臣妾真是想不明白。”
惠妃这么带头一说,旁边的人也都纷纷应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皇后是十分的满意。
她就是想让这些人对温云眠不满,这样才好利于皇后继续接手主管后宫的事情。
任何人都不能协理六宫,不能分了她的权利。
“诸位妹妹也别多想,不过贵妃这样的举动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她独自拦着皇上,盛宠加身,那妹妹们入宫,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呢?”
新人们也都纷纷点头,她们许多人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总归距离去平阳关还剩些时日,这段时间本宫会在皇上跟前尽力的提携诸位妹妹,只盼着到时候贵妃别在皇上跟前吹耳边风,让本宫的话都白费了才是。”
众人听到皇后如此说,不由得从心中钦佩,怪不得皇后娘娘能够稳坐中宫,这样的大度,是贵妃那等小肚鸡肠的人比不了的。
而皇后却不知,她召集众人在凤仪宫议论纷纭的话,全都落入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处理完政事,听到小禄子的话,气的直接将奏折摔到了地上。
“简直岂有此理,朕宠幸谁,还轮到皇后不满了。”
本来因为科举的事情皇上对皇后已经有所缓和,但是接连有乔答应一事,这香囊本来就和皇后有关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呢,皇后就撺掇着六宫的人不敬贵妃。
简直是可恶。
禄公公赶紧给皇上倒了杯茶水,“皇上息怒。”
“朕对皇后是越来越不满了,一点都没有身为中宫皇后的大度。如此和一个妃嫔争风吃醋,煽风点火,朕还指望着她来管理后宫吗!”
君沉御捏了捏眉心,这段时间前朝的事情已经够他忙的了,君沉御也没有心思再去管后宫这些事,总归那些人若真敢以下犯上,不敬贵妃,他也必定会替贵妃撑腰。
“小禄子,你去告诉太后,皇后的凤印暂且就不用交给皇后了,让太后一并带去行宫中,另外,后宫中的事情,等朕带着贵妃去平阳关,便一并交到容妃手上,任何事情都由容妃来决定就是了。”
“奴才遵旨。”
……
温云眠在宫中看书,云漾很快从外回来。
“如何了?”
云漾低声说,“娘娘,奴婢偷偷让人去问了凤仪宫的人,当时并非是皇后娘娘喊着容妃一同去慈宁宫的,而是容妃在半路上碰见的皇后娘娘。”
温云眠合上手中的书,眼眸中翻滚着幽深。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皇后做的,又怎么可能会事事都如此巧合。
最起码,应该是皇后亲自让人去喊的容妃过来。
至于玉贵人看到皇后身边的香墨将香囊丢在宫中的路上,或许也是被人算计了。
这件事如果不仔细想,那么事事都指向皇后,温云眠也一定会被误导。
所以这件事里看上去很无辜的容妃,才有可能是这个局的筹谋者。
“这段时间本宫要随着皇上离宫,你派人盯着容妃那边的动静。”
云漾愣了下,“娘娘是怀疑这件事和容妃有关吗?应该不会吧,当初容妃帮了娘娘不少忙,而且她还是很喜欢娘娘的,又怎会帮着皇后呢?”
温云眠弯唇,“在一件事很容易调查的时候,浮在表面上越是无辜的人,越可能是始作俑者,而越像凶手的人,可能才是最有口难辩的。”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画,眼神中带着困惑和复杂。
“如果这件事情容妃才是真正在幕后推波助澜的人,那本宫可就真是心寒了,本以为在这宫里面除了秦嫔和玉贵人,也就只有容妃是最值得信任的,如今看来,这一切可能和本宫看到的还不一样。”
云漾抿唇,“这宫里难道就没有个真心纯善的人吗。”
“那早就被生吞活剥了。”温云眠轻笑。
……
天朝大军出征剿匪,这一仗打十分凶猛。
土匪是盘踞在这一带的,他们不仅有自己的兵马,还有充沛的武器。
因为多年以来一直在平阳关,所以这里几乎已经成了土匪的地盘,再加上地势易守难攻。
秦昭也只带着三万大军剿匪,而对面则有将近六万的土匪。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烧杀抢掠而后才占山为王的,所以他们骨子里要比将士们更多一些残暴和嗜血。
而等秦昭到达此处才知道,原来这些土匪早就已经和北国的人有所勾结。
而在此之前,天朝将士已经和匪徒打了好几次,却都因为地势再加上后援太慢,只能重新回到营地。
这样僵持了许久,众人也都知道,若想剿匪,只能硬碰硬了。
战场上,旗帜翻滚。
天朝将士和匪徒厮杀的昏天黑地,在庞大的匪徒里,还有不少北国派来武功高强之人混迹其中,就为了能够斩杀秦昭。
敌军军营里,匪首不理解,“将军,咱们人要比那定亲王带来的人多得多为何不直接一举攻打过去反而只派了一万人跟他们打?”
坐在军营中下着棋的将军眼神凶狠,“你压根就不了解这个定亲王,他可是活阎王,有他领兵出征,每次都是凯旋而归,此人太厉害,如果不慢慢消耗他们,咱们是打不赢秦昭的。”
匪首所在的平阳山上,寒风凌冽,这里要比京城冷,一个身穿盔甲的女子正站在那里。
她面容英气,眼中满是倨傲,此时她的目光正盯着天朝那边,骑在骏马之上,阴戾邪气的男人。
他一身黑色盔甲,剑眉星目,狭长的眼尾泛着阴鸷。
“公主,您这次亲自上战场,就是为了再见那天朝的定亲王一面吗?”旁边一个女副将走了过来,看到公主的目光怕便了然于心了。
月含音明艳的眸子中闪过笑意,她嘴角弯起,“当然,当年我输给了秦昭,如今已经过了三年了,我自然要找机会再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