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雷宇天起来就去南树林拔了一大把灰草。他得为他外公和舅舅准备好五天的灰草水放在冰箱里,让人每天给他们送去。
蔡虹也早早起来了。
“雷宇天,你又煮灰草水啊?给谁煮啊?”蔡虹来到柚子树旁边问。
“彩虹,我给家公和舅舅煮。我煮五天的,放凉后你拿去冰箱冻着。”
“为什么一次煮这么多呀?”蔡虹没有明白。
“彩虹,我今晚有事,可能会出几天远门!”雷宇天是不想隐瞒蔡虹的。
“出远门?去哪里啊?”蔡虹问。
“你端个凳子坐在旁边,听我给你说。”雷宇天开始点火,他觉得,既然在家煮,他就得用那个老药罐煮,那样效果应该好一些。
“不用坐,我站着,你说嘛!”蔡虹说,“你去哪里?要做什么?”
“可能的话,我去找我爸回来!”雷宇天回答蔡虹。
“什么意思?”蔡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东树林那个隐形人噻,他说他今晚要回雷族,让我帮他。同时,他也可以助我十色光齐聚,那样我就可能去找我爸了。不过,到底能不能去,我现在也不知道,要看今晚的情况。”
“什么情况?”蔡虹问,“几个意思?”
“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就能找到我爸,如果不顺利,我可能就没有去,只有以后再找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怕今天晚上借助十色光瞬移失败?”
“嗯!我上次不是失败过一次吗?”雷宇天说,“那个隐形人说他可以助我,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哦!我明白了,你做这些都是在提前做准备。”
“嗯,家公和舅舅的灰草水不能断。”
“那让谁送去呢?”蔡虹问,“我可以去送吗?”
“你现在不能去!我让张三去,他可以骑王麻子的摩托车去。”雷宇天说,“他们几个,张三应该靠谱些。”
“那你跟张三说了吗?”
“还没有!”雷宇天说,“他们一会儿会过来,我再跟张三说。”
“你会告诉他们你今晚去东树林的事吗?”蔡虹继续问。
“不会,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他们不知道好一些!”雷宇天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蔡虹心里很开心,雷宇天的秘密只有她知道,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三叔婆和三叔公这边,就要靠你打掩护了!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雷宇天说,“他们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们受到惊吓和为我忧心!”
“嗯!我知道怎么做!”蔡虹说,“你不管到了哪里,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我才好给三叔婆和三叔公说。”
“放心!无论到了哪里,我一定想方设法打电话回来,不让你们担心!”雷宇天也不会让蔡虹担心。
雷宇天煮好了灰草水,就带着王翠花煮好的饭菜去王水河家了。
雷宇天来到王水河家,王水河和王冬至都还没有起床。
“莽娃,你恁个早就来了啊?”王水河被雷宇天叫醒了。
“家公,你们昨晚睡得好不好?”雷宇天问。
“好!我们中途都没有醒!我原来一天晚上要醒很多回!”王水河说。
“那就好!”雷宇天大声喊着王冬至,“舅舅,吃饭了!”
王冬至一听到“吃饭”两个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哪里有饭?”王冬至爬起来坐在床上东张西望。
“当然是我带来的!”雷宇天说。
“嘿嘿,莽娃,你来了啊?”王冬至看着雷宇天,“饭呢?”
“灶屋的饭桌上。”雷宇天说,“舅舅,你起来刷个牙洗把脸再吃饭嘛!”
“要得嘛!莽娃,我不洗就不给我ki饭啊?”王冬至说着就下了床,他刚走到灶屋,又回头说,“刷牙不是要牙刷牙膏吗?我们屋好像没得!”
“我给你们带来了的!”雷宇天发现,他舅舅今天好像正常些了。
“莽娃,我也要刷啊?我几十年都没有刷过,我都是漱口!”王水河说,“我牙齿还是没有落!”
“家公,看你嘛!”雷宇天也不能强求,他家公这个年纪,很难听取别人的意见。一些多年的习惯,也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的。
王冬至去洗脸刷牙了!
王水河慢慢走到了灶屋,在饭桌前坐下。
一会儿,王冬至出来了,王水河才去洗脸洗手。
“家公,舅舅,你们先吃饭,吃了饭把这个水喝了。午饭的时候,有人再给你们送吃的来。”雷宇天说,“如果我中午忙,就会是别人给你们送来!”
“莽娃,你嘿忙啊?”王水河问。
“嗯,我的事情多得很!”雷宇天说,“我马上就得回去,回去吃了饭还有很多活要干!”
“要得,莽娃,你去忙你的事嘛!”王水河说。
“要得,莽娃,你去忙嘛!”王冬至说,“我不跑出去,我在屋头睡觉。爸爸说我多睡几天就没得病了!”
“舅舅,你听话,几天后,家公就会把铁链子给你取了!”
“嗯,我听话!”王冬至一边吃饭一边使劲点头。
“吃完了饭就喝那个水!”雷宇天指着桌子上的灰草水说。
“好!我把大馒头ki了,稀饭ki了就去喝!”王冬至说,“莽娃,大馒头好ki!那个水好喝!”
雷宇天交代清楚了,出门就飞快跑着。
这清晨的乡间公路,几乎不见其他人的身影,所以,雷宇天跑得很快。
雷宇天匆匆跑回家,刚吃了饭,付镇长就给他打电话,说有人带队来拉松树。
“雷宇天,他们要带二十来个人跟你们一起搬松树到公路上。”
“镇长,要不了那么多人,昨天,我们找人加班加点把松树运到公路上堆着了,来几个人跟我们一起把树抬上车就是。”
“你们那边在家的人不少嘛!那么多松树就搬完了!”
“嗯!人多力量大,”
“行,我告诉他们后面车子里的搬运工不去就是了,那你一会儿去那个招呼站接他们嘛!最开始那辆车可能马上到了!”
“好的,镇长!”
雷宇天挂了电话,抓了个馒头就要走。
“莽娃,你把饭吃饱了再去嘛!”王翠花说,“一天忙得饭都不能好好吃一顿!”
“三叔婆,我吃饱了!”雷宇天说着,已经到地坝了。
“三叔婆,镇长催他去接那些来拉松树的人!”
“啥子松树?”王翠花问。
“就是南树林的松树啊!”蔡虹说。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莽娃哪一回跟我们说过南树林的松树翻dou(大风连根拔起)了!”王翠花说,“那些松树要拉到哪里去?”
“我也不晓得!”蔡虹跟着王翠花进去灶屋洗碗。
雷宇天来到那个小招呼站,看着一辆大货车向他站这边开过来。
大货车开过来了,雷宇天摇手示意让司机停车。
大货车停了下来,从车子里下来两个人。一个人是司机,长得黝黑壮实,目测一八五以上;另一个人看着很瘦,在司机面前显得娇小得很,不过目光却是炯炯有神。
“你好!我叫江清远,付镇长派我来协助你的。你是雷宇天吧?!”瘦个子伸出手跟雷宇天握手。
“你好,江哥,我是雷宇天,辛苦你们了!”雷宇天赶紧伸出手握住江清远的手。
“这是小陈,负责这次运松树的!”江清远介绍着司机。
“你好,陈哥!”雷宇天急忙跟司机打着招呼。
“你好!我叫陈翔!后面还有几辆车,我们想一次拉完,但只有我上了大公路,他们才会一个一个的下来,因为到了你们这里,两辆大货车就让不下了!”
“嗯!那我走前面,你开着车跟我来就是。”雷宇天说,“江哥,你坐车还是陪我步行走下去?”
“我跟你走路吧!”
“好!那我们走!”雷宇天走在前面,江清远跟着。
陈翔把车倒了头,倒退着慢慢跟在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