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天朝上国之事,我等番邦小国本不敢多嘴,只是那帖木儿帝国野心极大,今年若不是天朝,我等小国必将受到他的欺凌!”
“还请上国垂怜,止息兵戈!让我小国苟活,为大明效力,我莫扎法尔王朝必定唯大明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其他人一听,来自莫扎法尔王朝的波斯小子有点机灵啊,于是纷纷说道:
“我贾拉伊尔王朝,愿做大明最忠实的朋友!”
“我札剌亦儿王朝,愿永为大明的藩国!”
“...”
陈迪掏了掏耳朵,说道:“大明不需要这些,我直说了吧,大明可以协调保证你们的安全,但作为回报,明年之时,你们需要多多的运来黑奴,你们可以借此壮大自己,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过,黑奴的价格,要总体降低两成半!”
陈迪的话,传到这些人耳朵里,让他们有些意外,有人尝试着说道:“大人,现在黑奴的价格已经十分低了,再降低,我们就没有利润了啊!”
陈大人冷哼一声儿,说道:“朋友,我们做生意要讲究诚意,你们无非是从黑州买来了,或者是抓来的,又有什么成本,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本官告诉你们,这个买卖给你们,已经是对你们作为藩国的回报,不然我大明海军横行海洋,多少黑奴抓不来,还需要你们吗!”
那个阿拉伯人顿时告罪,不敢再有异议。
陈迪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是说道:“当然了,大明体恤你们船小路远,你们又不会建造大船,我天朝这种东西多的是,你们可以买回去,做运输使用,不过,价格上,还需要商量!”
大明会卖船给我们?
这些小国顿时就兴奋多了,较大型的船只在大明稀松平常,甚至地方地主就可以做出来,但是在他们那些地方可就不一样了,需要耗费大量的材料不说,他们本身就没有这样的工匠和技术。
但船只对于他们来说,又是重要的资源,可以坐船去往各地,光是倒卖商品,就是硕大的财富,而且船只还是重要的军事力量,虽然大明现在看不上这些老旧的帆船,但这些国家,可当个宝一样。
“只是不知天朝的船只,是何种类?价格又当如何商议?”一名代表按捺不住激动,拱手问道,眼神中还有藏不住的欣喜。
陈迪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种类嘛,自然是你们用得上的,比如长10丈到20丈不等的福船,或是更结实些的广船。至于价格嘛..”
他话锋一转,伸出手指开始比划道:“我大明的船,用料扎实,工艺精湛,绝非你们那些小破船可比。一艘能搭载一千石货物的中型海船,原价需纹银三千两。念在你们初来乍到,又是诚心归附,便可给你们个‘友情价’,两千八百两一艘。
但这是杉木制作的福船的价格,若是换成广船,可以给你们四千两一艘,至于其他大型船只的价格另算,怎么样?”
陈迪说的价格,基本上是船只造价的十倍,甚至还要往上,实际上是比较高的价格!但是这个时期,大明的造船技术独步天下,像是这种中型船只,欧洲直到十六世纪中期,才与大明的技术追平。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技术都有限。
这种技术优势,就是谈价格的本钱!
“嘶~”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两千八百两纹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虽然比原价少了两百两,但依旧让他们感到肉痛。刚才还兴奋不已的脸庞,此刻已经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大人,这..这价格是否...”又有一人试图开口还价,但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陈迪眼睛一眯,打断道:“怎么?觉得贵了?没关系啊,觉得贵可以不买,我大明从来不强买强卖,但是,我算了个账啊,不知道对不对啊。一艘可以承重一千石的船,运输300名黑奴不成问题。
你们一来一回,往少了说,一只黑奴赚十两,这一来一回好像就是一艘船啊,你是哪国的使者来着?不愿买是吗?”
刚刚试图还价的那个人,立马摆手,紧张的连汉语都不会说了,半天说道:“不不...尊敬的大人,我的意思是,这个价格简直是太合理了!”
其实陈迪说的情况,是夸大了运载能力,因为长途海上运输,肯定需要携带大量的水和食物,还有其他保证安全的东西,就刚刚说的那一艘船,实际能运输的黑奴数量,也就只有陈迪说的一半。
只是需要苦一苦这些黑人,渴一渴,饿一饿,不过他们只需要过去那段海上漂泊的时间,就可以来到天堂般的大明。
虽说实际运输数量没有陈迪说的多,但是实际利润却要高很多,大明的丝绸和黄金,卖给更西边那群人,甚至能卖出去黄金的价。
所以陈迪的话,依旧让他们心动,随后这些使者纷纷的开口,想要预定船只。
看到这一幕,陈迪露出了一抹微笑,朗声说道:“诸位,先交定金!先交定金啊!”
仅仅这几个国家的代表,每人都预定了至少两艘船只,还有些实力雄厚的,预定了很多大型船只,陈迪光收两成的定金,已经收了六万多两,三十万的总金额。
他这边一确定好,就马不停蹄的朝着东宫去了。
“殿下,您说的这个方法简直是太好了,大明那些淘汰的旧船,一跃卖出去了这么高的价格,若是禀告给陛下,陛下一定龙颜大悦!”
陈迪将手中的订单,交给朱雄英观看,眉眼中的笑意,就没有停下过。
朱雄英只是随便翻了两下,说道:“陈迪啊,你多年来专司外事,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如此沉不住气,这点儿钱算什么?以后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要建造新船呢!另外,你以为他们就掏这么一次钱就行了?”
“嗯?”陈迪有些没转过来弯儿,拱手问道:“殿下,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