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五被女人攥着胳膊，一时犯了难。
他连人类接生都没见过，更别提给黄鼬接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在老汉面前现形。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暗处的黑狗獾子突然用意念传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怂恿：
“你傻站着干啥？趁它现在虚弱，直接契约了！”
“别怪我没告诉你，这母黄鼠狼的道行比我高多了，要不是怀了崽子又被天雷压着，哪会落到这步田地？”
黑狗獾子这话点醒了赵小五。
他之前契约黑狗獾子，是靠的黑狗獾子的邪气对自己没用，硬生生把它打服之后契约的。
如今这母黄鼠狼可比黑狗獾子那时候好契约的多，就相当于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怀孕生产本就耗损元气，加上雷雨夜的天雷威慑，正是最这个有道行的母黄鼠狼无力反抗的时候。
“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赵小五在心里打定主意，反手握住女人冰凉的手。
他指尖的灵气故意放缓了输送节奏，同时在脑海里急促呼唤：
“系统，立刻识别她的身份！”
系统延迟了几秒才回应，像是被雷雨干扰了信号：
【叮——检测到宿主捕获妖兽：怀孕母黄鼠狼（已开启灵智，可幻化人形）。奖励宿主精神力150点！】
“150点精神力？！”
赵小五心里一喜，这比契约黑狗獾子时的50点精神力足足多了三倍，可见黑狗獾子说的不假，这母黄鼬的道行确实更深。
但喜悦过后，他也忍不住吐槽道：
“系统，你这奖励机制怎么回事？有的动物给狩猎值，有的动物给精神力，能不能统一一下？”
【宿主疑问已接收。】
系统的温柔女声响起，却多了句解释：
【仅捕获“可开口说话”或“能幻化人形”的妖兽，奖励精神力，其余灵兽、异兽、凡兽皆奖励狩猎值。】
顿了顿，系统又补充道：
【注意：因当前区域雷云密布，系统信号传输延迟，此前响应不及时，敬请谅解。】
“原来是雷雨的缘故，怪不得刚才刚接触到那女人的时候，系统没有响应。”
赵小五恍然大悟，刚想再追问几句，炕上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身下的血迹又扩大了一圈。
老汉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抓起炕边的干布就想递过去：
“小伙子，快帮她擦擦，这可怎么办啊！”
赵小五连忙拦住老汉，顺势坐到炕边，借着扶女人的动作，在心里对着系统说道：
“系统，契约这个怀孕的黄鼠狼需要多少精神力？”
【叮------契约该妖兽，需要精神力一百点！】
这一来一回，精神力纯赚五十点，还是能契约一个比黑狗獾子厉害的妖兽，何乐不为呢！
赵小五直接在心里说道：
“系统，契约！”
就在赵小五在心里说出契约的瞬间，女人顿时察觉不对。
她猛的睁大眼睛，眼神里的感激变成了惊恐，挣扎着想甩开赵小五的手：
“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依旧虚弱，语调却尖锐了不少。
“别怕，我不会伤你和你的孩子的。”
赵小五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但你得跟我走，我保你母子平安。”
就在赵小五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身体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眼中的惊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的颓然。
她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钻进自己的灵识，将她与眼前这个人类紧紧绑定。
从今往后，她的生死便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与此同时，系统的治疗能力也在母黄鼠狼的身上发生了作用。
“小伙子，她咋不动了？”
老汉看着床上不动的女人，忍不住凑过来满脸担忧的问道。
赵小五连忙松开抓着女人手腕的手，笑着安抚道：
“大爷别慌，她就是疼得没力气了。”
“我刚才帮她顺了顺气，让她歇会儿，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了，估计很快就会生下孩子来。”
说着，他悄悄给黑狗獾子递了个眼神，示意它盯紧点，自己则转身往灶房走。
“我去把热水端来，一会儿肯定用的上。”
赵小五刚端着冒着热气的盆子跨进正屋，炕上的女人突然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滑了出来。
他连忙放下盆子，余光瞥见黑狗獾子在门后龇牙咧嘴地盯着，手已经下意识探进了空间。
从空间中拿出剪刀和一小瓶酒精，飞快的给剪刀消了毒。
干脆利落地剪断脐带，又用温水蘸湿一条毛巾，仔细擦拭着那小小的身躯。
这婴儿和普通人类婴儿模样别无二致，只是四肢纤细得很，估摸着也就两斤多重，裹进干净布里只占了一个小暖瓶那么大的地方。
“唉，这孩子太小了，我看不一定能活……”
老汉凑过来，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惋惜。
这话刚落，赵小五立刻察觉到契约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怒意。
女人原本苍白的脸瞬间绷紧，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黄芒。
民间都说黄皮子讨封，黄大仙最忌讳丧气话，尤其关乎子嗣生死，这老汉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大爷您别乱说！”
赵小五连忙开口打断，伸手轻轻碰了碰婴儿温热的小拳头。
“您看，小手还攥着呢，精气神足得很，肯定能养活，肯定能养活！”
他连说了两遍吉利话，果然感觉到女人的怒意渐渐平息，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些。
不知是不是这几句“讨封”般的话起了作用，女人很快又发出一声痛呼，第二个孩子紧跟着冒了头。
老汉惊得张大嘴：
“哎哟，还是双胞胎！”
说着就要凑上前看，被赵小五一把拦住。
“大爷，热水不够了，您再去烧点来，后续还得用呢！”
赵小五故意提高声音，顺势把铜盆往他面前推了推。
老汉虽有疑惑，但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的赵小五，还是嘟囔着“好嘞”，转身扎进了灶房。
打发走老汉，赵小五索性守在炕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又有三个小生命接连降生。
他手脚麻利地处理好一切，把五个裹着布的小襁褓在炕头摆成一溜，活像一排小小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