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杨安最初的规划,他是想等到永枢七年以后,他们大隋的所有筑基工程悉数完成,再行巡视天下的。
但这次去了一趟安南回来,却让他觉得太子杨昱好像也能处理朝政,而且还处理的不错。
这样的情况下,就让杨安有了将巡视提前的想法。
毕竟他们大隋最近的这十年,可是一直都在扩张的。
朝廷扩张的速度如此快,杨安也担心各个郡县出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从而让百姓遭了殃。
对于杨安想巡视的初衷,朝臣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听杨安如此说,朝臣之中的长孙无忌,房玄龄他们立刻便笑着道:“陛下想从明年开始巡视天下各地,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不过陛下不能只带给使营,还得带一名内阁臣子。”
“对啊陛下,您除了要带内阁臣子以外,还得有保护您的武将,以及太子的册封大典,咱是否也该办了?”
“当初您登基的时候,虽然下旨册封了太子,但太子的册封大典,您却放在了八岁。”
“如今太子的年龄也差不多了,您若想出巡的话,咱们最好还是把这件事一起办了的好。”
甚至就连其他的臣子,此时也跟着附和。
“说的也是,太子确实到了可以举办册封大典的年龄了。”
“既如此,那就这样定下了,此事交给礼部来办。”
“至于朕出巡是否还要再带文臣武将这事,这件事让朕再考虑一番,等朕考虑好了再说。”
“总之朕如今也只是才有这么个想法而已,究竟何时出巡,具体的日子还没定下。”
杨安也在众人这样说了以后,当即沉吟说道,使得满朝文武心情都很不错,长孙无忌这位太子的亲舅舅,更是立刻便对着杨安恭敬跪拜:“陛下圣明,如此我们内阁就督促礼部赶紧举办太子的册封大典?”
“嗯嗯,办吧,长孙爱卿都开口了,朕若说不办,你不得跟朕急啊?”
杨安调侃了长孙无忌一句,惹的满朝文武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杨安这才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今日的朝会就先到这,各位爱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退朝。”
“陛下退朝。”
他的这话一出,值守太监立刻就高声吟唱了一句,长孙无忌他们这才恭送杨安离开了。
等杨安走了,长孙无忌立刻便看向了吏部尚书林景仁,对他道:“林大人,陛下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一定要尽快确定太子册封大典的日期,最好能在年前把此事确定,你可明白?”
“长孙大人你就放心好了,这事本官有数,本官一定会抓紧。”
礼部尚书林景仁笑笑,众人又寒暄了一会,然后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而一直都没怎么说上话的武士彟,也在众人走了后,赶紧跟了上去,看那样子,似乎还想与这些朝臣们攀谈几句。
只可惜这些朝臣都是很有眼力劲的,既然已经确定他失去圣眷了,又哪里还会与他来往?
故此,当武士彟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刻就以家中有事为由,匆匆离开了。
这就让武士彟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暗道这些人还真是势利。
不过他却也没办法,最终只能郁闷的返回了自家府邸。
只是返回府邸以后,当他看见两个女儿似乎也并不怎么开心,偌大的府邸,如今却变的冷冷清清,武士彟就叮嘱府里的下人,让他们照顾好两位小姐,转而去了距离他们家并没多远的青楼——万花楼。
而就在他前往万花楼时,最近一直都在万花楼等着武士彟的蛇蝎女人梁师锦,此时也正在耐心等着。
不过也没等多久,大概一个时辰后,天都还没黑呢,她就听见丫鬟翠儿前来禀报,说是吏部右侍郎武士彟武大人来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梁师锦顿时便笑道:“来的正好,既然武大人来了,翠儿你就想办法,帮我约一下武大人,让他来我房里吧。”
梁师锦说到底还是没在青楼待过,也全然不清楚青楼的规矩,此时听她这样说,丫鬟翠儿顿时便神色纠结回复:“姑娘,您又不是咱们这里的花魁,我去请那位武大人有用吗?”
“自古以来,干咱们这一行的,只有那些花魁才有资格挑选客人,其他人都是客人挑咱好吧?”
翠儿就是这种不会说话的性子,梁师锦早就习惯了,所以听她这样说,梁师锦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不是花魁怎么了?难道翠儿你没听说过好男怕浪女吗?”
“只要本姑娘能放下脸面,与本姑娘相处,可比与那些花魁相处要有趣多了。”
“呵呵,姑娘这话说的也是,那奴婢这就去给您试试?”
翠儿捂嘴偷笑,梁师锦嗯了一声,翠儿立刻便出了房间,去找坐在楼下饮酒的武士彟了。
武士彟这会还正在琢磨,今日该让哪个姑娘陪自己呢,忽然看见翠儿朝他走了过来,顿时就眉头皱了起来,对着她问:“你有事?”
“回武大人的话,小女子是我们姑娘红烟的丫鬟,我们姑娘一直仰慕武大人,今日得知武大人来了这里,就想让小女子请大人上去坐坐。”
翠儿笑着福了福身子,说的武士彟也来了兴趣,当即戏谑道:“本官好像是头一回来你们这家青楼吧?你们姑娘是如何知道本官的?”
“呵呵,瞧大人这话说的,您的两个女儿以后会入宫的事,咱们洛阳谁不知道?”
“怎么样,大人要不要上去坐坐?”
翠儿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可也正因为她没隐瞒,武士彟也只是觉得那个所谓的红烟姑娘,应该就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以后会入宫,刻意讨好他而已。
一想到此,武士彟当即笑道:“行吧,既然你们家姑娘有请,本官就随你上去坐坐。”
这话说完,他就跟着翠儿去了二楼梁师锦的房间。
两人刚进去,早就已经在等着猎物上钩的梁师锦,立刻便披着一件轻纱妩媚动人的走了过来,对着武士彟行礼:“奴家红烟,见过武大人。”
“嗯,免礼吧,长的倒是不错,只是比起那些花魁还差了点。”
“说说吧,你让人叫本官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武士彟笑了一下问道,梁师锦立刻便撒娇回复:“难道就必须有事才能找武大人吗?奴家只是仰慕武大人的才华,想与武大人喝点酒而已。”
“哈哈哈,你这谎撒的我差点就信了,我以前只是一介商贾,哪来的才华?”
顿时,武士彟哈哈大笑,只是话刚说完,他却又忽然道:“不过既然你想与本官喝酒,那咱就喝点,总归本官今日也有些烦闷。”
“那敢情好,就让奴家好好帮您解了心里的烦闷。”
梁师锦动人一笑,看了一眼丫鬟翠儿,翠儿立刻很有眼力劲的退了出去,把房间的门给带上了。
梁师锦则是亲自给武士彟斟酒,两人没多久就喝了起来。
他们两人起初的喝酒还算正常,虽然偶尔也有调情,但却也并没什么。
可是等到夜深人静,武士彟早就喝的五迷三瞪以后,梁师锦却轻轻走到了武士彟的身边,坐在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问:“大人,您今日到底为何不开心?咱们也算酒友了,难道我连这个都不能知道吗?”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武士彟肯定不会把自己家里的事,告诉这些风尘女子。
奈何这会已经喝高了,他也就没有那么多防备,故此只是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就叹息道:“哎,本官与内人和离了,或许也失去了陛下的圣眷啊......”
武士彟很快就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他想要一个儿子的事,简单对梁师锦说了一下,说完还在那里抱怨:“那些朝堂上的臣子也真够势利的。”
“以前本官是观王的侄女婿,有观王一脉护着时,他们哪个对本官不是笑脸相迎?”
“今日本官才失去了圣眷,与杨玉珍和离了,他们就躲本官躲的远远的?本官看不起他们......”
武士彟纯粹就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倒一倒那无人倾诉的苦水罢了。
但坐在他怀里的梁师锦却眉头皱了皱,很想说一句你还真是傻,这世上的人,谁不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唯独你,居然选择了和观王一脉划清界限,而且还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儿子?
简直愚不可及。
可再一想,这样的人对自己来说,其实也更好设套,无非就是给他生一个儿子罢了,这又能有多难?
所以一想到这,梁师锦立刻就撒娇道:“大人说的对,那些人都只是狗眼看人低而已。”
“不过大人也不必为了此事介怀,纵然如今陛下对您态度不怎么好,可终究也没取消与您两位女儿的婚约。”
“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您迟早都是国丈,那个时候您还担心他们不会再来巴结您吗?”
梁师锦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以至于武士彟都愣了愣,随后才笑道:“你啊你,你的这张嘴,还真是好像抹了蜜一样甜啊,本官让你这么一说,居然心情都好了不少。”
“是吗?”
梁师锦笑笑,然后便红唇主动凑到了武士彟身边,对他笑着问:“既然大人觉得甜,您为何不尝尝呢?”
“或许尝过之后,您会觉得更甜?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