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山谷内，一座全新的“烧陶工坊”正式启用。
——表面上是个陶器工坊，甚至还特地让工匠烧了几只土罐子，摆在门口，以防有人突击检查。
——但实际上，里面的工匠和奴隶，已经悄悄开始研磨硝石、木炭和硫磺！
李怀恩站在工坊外，看着这座不起眼的小土房，嘴角微微扬起。
“这里，就是改变世界的地方。”
刘通在旁边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也可能是把咱们先送走的地方。”
李怀恩没理他，迈步走了进去，眼神中透着兴奋和期待——
他要让草原，掌握最强的武器！
他要让这个时代，彻底颠覆！
山谷中的“烧陶工坊”在夜色下显得异常神秘。土房里，灯火幽幽，映照出一群灰头土脸的工匠和奴隶。他们围着一张破旧的木桌，看着桌面上那一小撮黑乎乎的粉末，个个表情复杂。
程镇山皱着眉，低声道：“殿下，这东西真能炸？”
李怀恩双手抱胸，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当然。”
刘通小声嘀咕：“殿下，您就不能稍微多加点料？要不威力不够咋办？”
“你懂个屁！”李怀恩瞪了他一眼，“黑火药这东西，配比要精确！硝石、木炭、硫磺，三者的比例，决定了它是炸成烟花，还是炸掉半个工坊。”
说完，他指了指一旁的奴隶：“来，把它包起来。”
一个奴隶战战兢兢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将火药包裹成一个小球，接着又抖着手系上了一根短短的引线。
“点火！”
李怀恩拿起火折子，手腕一抖，轻轻一点，火星瞬间蹿到引线上，滋滋作响。
现场顿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个小火药包，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下一秒就要见证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滋——”
“滋——”
“滋——”
火星燃烧到尽头，火药包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终于要爆炸了！
然后……
“噗！”
就跟一个霉了的馒头被人拍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飘飘的“噗”。
烟雾倒是冒出来了一点，但连一旁的苍蝇都没吓跑。
——然后就没然后了。
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写满了疑问和绝望。
刘通喉咙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它是不是……放了个屁？”
“……”
李怀恩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疯狂抽搐，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这特么的就这？！
程镇山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憋笑憋得整张脸通红。几个奴隶也偷偷看了李怀恩一眼，然后立刻低下头，生怕被发现他们想笑。
刘通大着胆子凑近一点，试探性地说道：“殿下，要不……咱们再多加点料？”
李怀恩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地走上前，伸手拨弄了一下那堆黑火药。
“硝石的比例不够……火药颗粒太粗……混合不均匀……”他一边嘀咕，一边狠狠揉了揉太阳穴。
——原本以为黑火药的配方很简单，结果这玩意比想象中难搞多了！
李怀恩回头，看着满脸期待等着他发话的众人，脸上的肌肉抽了又抽。
他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微微点头，沉声说道：
“……技术调整，还没点着。”
刘通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小声嘀咕：“殿下，刚刚确实点了。”
“你是不是话太多了？”李怀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刘通立刻闭嘴，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
程镇山看了一眼那团“毫无威胁”的黑火药，终于还是没忍住，咳嗽了一声：“殿下……这玩意真能炸？”
李怀恩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能！炸！”
“就算它现在不炸，等我调整好了，它也得炸！”
他狠狠地挥了挥手，咬牙切齿道：“继续试验！今天炸不起来，老子就不睡觉！”
工坊里的奴隶们面面相觑，心里纷纷腹诽：要不，咱们让它今天别炸了吧？
但没人敢吭声，所有人都埋头开始重新研磨火药，准备下一次试验。
李怀恩撸起袖子，眼神冰冷地盯着桌上的黑火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子不信了，这破玩意还真搞不定？！
夜幕笼罩，山谷间寒风呼啸，火光在低矮的土房里摇曳，映照着几张凝重的脸。
工坊内，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摆满了黑漆漆的粉末，硝石、木炭、硫磺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李怀恩皱着眉，伸手搅动了一下黑火药的混合物，表情凝重。
“硝石的比例是不是不对？”
“还是混合得不够均匀？”
“又或者……我们加的木炭太细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桌上的材料，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仿佛在思考着某个天大的难题。
旁边的刘通看着那些黑乎乎的粉末，脸色难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殿下……要不咱们还是换个路子吧？这东西看着就不靠谱……”
“换个路子？”
李怀恩挑眉，目光危险地瞥了他一眼。
“刘通，你是想让我用嘴炮把武周给炸了？”
刘通讪讪一笑，赶紧往后缩了半步，没敢再说话。
“不行，得炸，必须得炸，炸不死武周，炸点猎物也行！”
李怀恩咬着牙，拳头在桌面上轻轻一捶，眼里满是倔强的光芒。
程镇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盯着桌上的黑火药，若有所思。
“殿下，您确定这东西能用于战场？”
“能！”
李怀恩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但还得改进。”
程镇山沉思了一下，忽然说道——
“如果要用于战争，那它的爆炸力一定要够强，否则不如直接用弓箭。”
李怀恩闻言，眼神微微一亮：“继续。”
程镇山看了看桌上的硝石，缓缓开口：“我以前听说过，在南方有些‘火器营’，他们用硝石炼火药。”
“但我听人说，他们的火药和烟花不同，混合配方里不仅仅是硝石、木炭和硫磺，似乎有一些特殊的加工工艺。”
“硝石的提炼，才是关键。”
话音刚落，李怀恩猛地站起身，一把拍在程镇山的肩膀上。
“将军，看来你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
程镇山：“……？？？”
“来来来，咱们研究一下硝石提纯！”
程镇山脸色一黑，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殿下，我……我就是随口一提，我又不懂……”
李怀恩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懂？你不懂你还敢提？”
“既然提了，那就是有想法，咱们就得验证一下。”
刘通在旁边憋笑，凑过去拍了拍程镇山的肩膀，一脸同情：“程将军，恭喜你，正式加入我们‘爆破研究团队’！”
程镇山：“……”
“草！这特么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