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又谈几句之后,吕长老将符宝送回给戚掌门。
韩榆将自己刚刚复制的符宝放在眼前端详。
手指长、一寸宽的灵光内敛、蕴有可挡金丹境界初期攻击一次的防御,而且用过之后只要灵气充满还可以再用,足足可用五次。
这是目前为止,韩榆所得最强保命宝物。
只可惜耗费的复制之力太多,跟韩榆的修炼隐隐有些冲突。
韩榆如今练气七层,实际上每日复制之力已经比练气一层时候多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几种珍贵之物消耗的复制之力依旧在十日以上。
千年沉木心、祖树灵液、符宝皆是如此,剑心灵晶需要的复制之力只怕也不会少。
偏偏韩榆要尽快提升修为,就要每日复制两颗练气增灵丹出来,复制之力基本没办法留存。
一旦要复制这几种珍贵之物,韩榆就必须停下自己提升修为的快速,恢复原本慢慢修炼的速度。
这可得考虑周详……
韩榆一边想着,一边将符宝收入自己的认主储物袋中,之后握住剑心灵晶感应一下。
果然不愧是灵剑宗的灵物,握在手中果然对剑法的感悟便蠢蠢欲动,若是去炼化,想必收获更大;镶嵌在剑上或佩戴身上,也必然有用。
只是短时间内韩榆还是不准备复制——接下来,他准备专心提升自己的修为。
等到修为更高一些,复制这些难得的灵物也会更轻松一些。
一晃又是十多日,韩榆每日去斗法堂教习之外,便是复制两颗练气增灵丹主修《青禾练气心法》,夜里凝练《星罗牵机术》的星罗丝,连《炼血功》都修炼不多,仅是基本运转而已。
每日运转两次《炼血功》,韩榆也发现了新的变化。
他的精血没有再继续增加数量,而是减少了数量,原本练血七层一百三十多颗精血,后来经过他修炼,将近一百五十颗,如今已经掉到一百四十颗精血。
但每个精血又隐隐比原来多了些纯粹与活力。
本来韩榆的精血便是他自己反复凝练,远不是那些魔修们的混杂劣血可比,如今居然又能再度凝练,再提升纯粹,那可真是意外之喜——虽然这过程之中损耗极多,但韩榆一是不急着用《炼血功》提升起来做安全保障,二是也完全不怕这种损耗,所以对他来说,这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索性就停下《炼血功》的修为提升,每日只是把精血炼一炼。
这一日,韩榆又到斗法堂中教习,结束了与田子岳的斗法之后,拱手说道:“田师兄,承让。”
田子岳顿时哈哈大笑:“好你个十八师弟,‘承让’到我头上来了!”
元胜娇、叶时年等其他弟子们也都在一旁听着或好笑、或无言、或苦笑。
韩师弟的“承让”“侥幸”,每个人都听过,但只要知道他如今的实力,万万不会有任何一个师兄弟以为他是“侥幸得胜”。
笑过之后,元胜娇注意到白凌云与李轩、孟豹一起观看之余,还带了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一个五六岁、大眼睛的小女孩过来。
“咦,白师弟,这是谁家小孩儿,怎么到宗门主峰来了?”元胜娇惊讶地说,“怪可爱的!”
白凌云笑着解释:“这是十七弟的同伴,宗门处置了那个韦宝玉之后,将其余能谋生的乞丐都驱散;只是这个小孩儿,年龄又小,跟十七弟又亲近,十七弟也请求我祖爷爷说愿意照料,因此便带到了宗门。”
“等到了十岁,有灵根就做杂役弟子,没灵根就做十七弟的仆从,也可让她一生无忧了。”
因为乞丐少年改名叫“白十七”,算是白家人,又比白凌云小三岁,因此白凌云便称呼为“十七弟”;如今俨然兄弟两个,除了修炼之外,形影不离。
元胜娇微微啧嘴:“这么小就到了乞丐窝啊?怪可怜的。”
伸手示意:“来,让姐姐抱一抱。”
那小女孩儿顿时躲到白十七身后,怯生生看着她。
白十七下意识地伸手要把她拉出来——疼爱归疼爱,伸手乞讨的时候,可不许令给钱的贵人不满意,那可是关系着肚子饱不饱的大事。
拉了一下,白十七才回过神来停下手,他们两人已经不再是看人脸色活着的小乞儿,不用讨好别人。
元胜娇也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怕生就不抱了。”
白凌云把自己的白鹤放出来:“醋碟子,来玩吧!”
那小女孩眼前一亮,爬上白鹤的后背,抱住白鹤的脖子骑了上去。
之后白凌云略有得意地说:“醋碟子最喜欢跟我的白鹤玩了。”
白鹤也得意地鸣叫一声。
突地,叫声到中途戛然而止,白鹤浑身剧烈一抖,再不敢动——韩榆的一大二小三只乌鸦正冷冷盯着它。
自从上次乌鸦与白鹤争斗之后,乌鸦们见到宗门主峰的白鹤便打,而且见一次打一次,打服为止。
尤其斗法堂教习时候,遇上鲁恽、白凌云、李义堡、花奇这四个以白鹤为灵兽的弟子,韩榆的乌鸦们是一定会上场开打。
到如今白鹤见到乌鸦们,那真是吓得浑身僵立,不敢有丝毫异动。
白鹤畏缩地看向白凌云,向主人求助。
白凌云顿时笑了一下,看向韩榆:“韩榆,你的鸟儿太厉害,吓得我的鸟儿都不敢露头了……”
韩榆也不免一笑,对乌鸦们说道:“既然都这么听话,就不要再吓它们了。”
说着话,抬手让乌鸦们归巢。
等乌鸦们飞走了,那白鹤终于恢复了活力,迈着细长双腿走动,“醋碟子”的小女孩搂着它脖子咯咯直笑,前仰后合。
鲁恽、李义堡将自己的白鹤也放出来,三只白鹤迈步,犹如起舞,小女孩更加乐不可支。
白十七静静看着,神色也渐渐放松而轻快。
宗门真好啊……要是早进宗门就好了。
“白师弟。”叶时年好奇地看向白十七,“这孩子的名字,跟你原来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古怪?”
白十七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叫酒葫芦,她叫醋碟子,都是那个叫韦宝玉的丐头给我们取的。”
“我知道,我知道!”
叫“醋碟子”的小女孩骑在白鹤身上叫道。
白十七惊讶:“你知道?”
“是啊,丐头说过,酒和醋都是杀掉姜的,他要杀姜!”
小女孩说。
叶时年恍然:“哦,原来是韦宝玉的国恨家仇。”
这时候,又有一只白鹤落了下来。
白凌云认得这白鹤,笑着说:“是花奇师兄回来了——咦,怎么只有白鹤,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