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不揭短？
打人不打脸？
错。
大错特错。
骂人就得揭短，打人就得打脸。
骂得越狠越好，打得越狠越好。
都特么动手了还讲什么情面？
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来找揍的家伙，凌霄从来都会不客气。
他很不喜欢这货的目光，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让人很不舒服。
如果这货是位恒星级生命体，凌霄可以忍着。
可他不是，他只是位行星级，还是一位刚刚成就行星之光不久的存在。
这种存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俯视他？
他如此不择手段的爬上来，可不是为了被人俯视的。
换做之前，凌霄一定会认真考虑一下得失，现在嘛……考虑个锤子，干了再说。
东山澜说过，凌霄身上的魔性很重。
这话一点都没错。
魔性一旦形成就无法抹除，贪嗔痴怨怒，只能被人为压制。
现阶段，能压制他的没有几个家伙。
站在扎卡里原先所在的位置，凌霄双臂抱胸，居高临下俯瞰着愣在二十公里外的扎卡里，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合理”的弄死这货。
反正都是杀，多一个无伤大雅。
“你特么偷袭！”扎卡里脸色阴沉如水。
他很难相信，凌霄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他措手不及，要是有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被偷袭成功。
目光一瞥。
不知何时，项羽出现在飞梭顶部，正坐着看热闹。
再一瞥。
不远处有几道流光正疾驰而来，显然是这里爆发出的高能波动引起了注意，前来查看情况。
五秒后。
焰君瑶，温芸熙五人赶至。
看清是这两个家伙，她们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她们还以为波瑞特佣兵溜过来了。
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扎卡里，焰君瑶眉梢一扬，大致能判断出是个什么情况。
温芸熙瘪了瘪嘴，目光不自觉瞥向焰君瑶，用手肘捅了捅她胳膊，在内部通讯频道内说道：“看样子是你惹出来的麻烦啊！”
听到这话，焰君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我惹出来的麻烦，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好吧！”
“切！”
温芸熙切了一声，无力吐槽。
有些话说透就没什么意思了，不像现在，还有热闹可看。
宇宙佣兵嘛！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其余三人一见此般情况，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
他们心里很清楚扎卡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货就是个奇葩！
很可惜，奇葩碰上了另一个奇葩，相遇的结果不出意外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打呗！
爱咋滴咋滴，他们管不着。
面对扎卡里的质问，凌霄轻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
“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偷袭’。我问过你了，有没有准备好，你说准备好了，我又问你需不需要倒数，你又说不需要，现在挨了一巴掌就说我偷袭，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呀？”
“你要是不想讲道理，我们也可以讲讲拳脚功夫。”
“别说我欺负你，这次我允许你先出招，不过先说好，只有一招……”
说到这里，凌霄敏锐地注意到，扎卡里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焰君瑶身上。
“？”
瞬间，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真特么操*蛋，我还能遇到这种奇葩……”
想着，凌霄扭头看了眼焰君瑶，连连摇头。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摊上这货，被算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下一秒。
凌霄收到了来自焰君瑶的消息。
“你什么眼神儿，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
凌霄蓦然无语，“我摇头了吗？”
“我不瞎。”
“……”
顿了顿，凌霄说：“今天天气不错，就是风有些大，都快给我吹迷糊了。这种天气不适合遛狗，赶紧牵回去，要是咬着人就不好了。”
说完，凌霄侧眸，给了焰君瑶一个嫌弃的眼神。
“……”
焰君瑶突然感觉血压止不住上涌，“刀”了凌霄一眼，她给扎卡里传去一条消息。
“你招惹这个疯子干什么，他砍你用不了三刀。大战在即，别在这个时候搞事情，这货还有用，明白吗？”
“明白。”
沉默半晌，扎卡里反驳道：“我不信。”
“……”焰君瑶尬住。
她很想揪着这货的衣领啪啪扇两巴掌——你信不信不重要，我信！
不信邪的都死了。
不信去问问加贺拓希，看看他还敢不敢硬接凌霄一刀？
要不是处在幻星体状态，凌霄能给他砍成臊子。
“有时间在这里闲逛，不如回去训练，懂了没？”
“懂了。”
“懂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扎卡里走了。
什么话都没说。
焰君瑶目光一瞥，凌霄不知何时溜到项羽身侧，翘着二郎腿坐在飞梭侧翼，对着她遥遥竖起大拇指。
牛*逼！
焰君瑶嘴角抽了抽——你特么最好别落到老娘手里，否则将你按在地上捶。
如此想着，她扭头就走。
见没好戏看，温芸熙瘪了瘪嘴，也走了。
凌霄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伸手戳了戳项羽，“哎，有没有感觉那货身后长了条尾巴？”
项羽不明所以，目光中充斥着古怪之色。
沉默半晌。
他说：“第七星域中有不少存在长着尾巴，不过那些家伙都不怎么好惹。”
“哦？”凌霄诧异。
“传说中的存在，怎么可能好惹？”
“你招惹过？”凌霄问。
“没有。”
“你猜我信不信？”
“……”
凌霄自顾自说着：“既然是传说中的存在，那怎么滴也得去瞅一眼啊！不瞅岂不是白出来了，你说对吧？”
“过盛的好奇心会害死猫，有些时候探索欲太重不是件好事。”
凌霄耸肩。
下一秒。
他问：“你该不是被揍过吧？”
项羽嘴角一抽，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转身走向舱门。
舱门开启。
一只脚迈入，项羽忽地后仰，扭过头，笑道：“我猜你肯定会挨揍，而且会被揍的不轻，你信不信？”
“我信。”
舱门关闭。
注视着项羽的身影消失在飞梭内，凌霄嚼着烟头，只感觉索然无味。
人嘛！
哪有不挨揍的？
他这一路走来，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早特么习惯了。
没实力、没身份、没资源、没背景、没支持……毛都没有，只能去偷、去骗、去抢、去捡破烂……勉强混口饭吃，还得时刻留意自己别被人给干了，就这种生存状态，能活下来都不容易，挨揍是家常便饭。
只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在看见扎卡里那般姿态时，他不能理解。
爱？
什么情啊爱的，对他而言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又不能当饭吃。
这是一种本能的抵触。
凌霄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我能撑到现在，靠得可不是这些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