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
乃是东周皇朝的都城。
在东都,有修炼门派、有世家、有皇族、还有太学院,大小势力无数,算得上错综复杂。
不过在各大复杂的势力之中,皇族与太学院居于绝对掌控的位置。
三天后。
东都,大街上。
谢危楼身着一袭黑袍,双手插在衣袖里面,正满脸懒散的往前走去,他打量着四周,脸上浮现和煦的笑容。
东都极为繁华,车水马龙,商贩无数,吆喝声不断,尽显烟火之气。
街道两侧,寻常的酒楼、客栈、勾栏众多,还能看到一些宝阁、丹药铺、拍卖行等,里面出没的修士不少。
“东方楼!”
谢危楼的目光落在一座酒楼上,东方二字,让他微微失神,心有怀念,他淡然一笑,便往那座酒楼走去。
来了一趟东都,自然也得品尝一下东都美酒,如此也算是不虚此行。
东方楼内。
“这位客官,请问要喝点什么?”
小厮见到谢危楼后,连忙上来招待。
谢危楼笑着道:“不知你们这东方楼最出名的佳酿是什么?”
小厮立刻回道:“自然是扶桑酒!”
“扶桑酒?这名字倒是不错。”
谢危楼笑着道。
小厮满脸自信的说道:“扶桑,乃是东方的神树,我东方楼的美酒取之二字,自带神韵,倒是海中某个蛮夷小国,听扶桑之美韵,便给自己取了一个扶桑国的名字,却连株桑树都没有,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说得好,该赏!”
谢危楼掏出一锭金子,随手丢给小厮,又道:“给我来壶扶桑酒,再弄几个小菜。”
小厮看着怀中金子,激动的说道:“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去准备。”
“......”
谢危楼笑着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
小厮端着一壶美酒、几个好菜走过来:“客官,您的美酒佳肴来了。”
说着,他将美酒好菜摆放在桌上。
谢危楼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美酒,品尝了一口。
美酒入口,略显辛辣,入喉之后,甘甜浮现,带着几分灼热与滚烫。
随后一阵暖意袭来,宛若暖阳照射而下,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坦。
但这还未结束,舒坦之后,酒入肺腑,扩散筋脉,让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愁绪,好似一杯不尽兴......
“......”
小厮并未打扰谢危楼,因为很多第一次来喝扶桑酒的客人,一杯都难以尽兴,最起码十杯起步。
谢危楼喝了一杯之后,他再度倒了一杯、二杯、三杯。
接连几杯过去。
却是越喝越愁,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宛若时间的流逝,亦好似故人的不归。
一壶酒,却能有如此奇特的效果,当真让人感到意外。
转眼。
谢危楼品尝到了第十杯,十杯过去,依旧是类似的感觉,还想继续喝。
但他知道,即使喝再多,亦是类似的感觉,惆怅、遗憾、失落、无奈等等情绪充斥心头。
小厮适时开口:“客官,您觉得扶桑酒如何?”
谢危楼端着酒杯,看了一眼窗外,轻语道:“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这扶桑酒......当真奇特,这酿酒之人,想来也不是寻常之辈吧!”
一杯酒之中,品出了对生活与未来的向往,但更多的却是遗憾。
就好似......
一个即将远去之人,渴望着遥远的天地,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斥着好奇。
但是他的远去,却要放弃身边的人或事。
亦或者,他的远去,无人会陪他,他需要一个人踏上征程。
这一刻,谢危楼突然想到了夏皇,夏皇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或许,夏皇也不是这样的人!
毕竟独孤不争,不是跟随着他离去了吗?他期待着未来,所以他踏上了征程,但他并不孤独,因为有人陪伴。
而这酿酒之人,估计是一个人远走,身边无人作伴。
小厮见谢危楼的评价,他下意识伸出大拇指,满脸佩服的说道:“前来喝扶桑酒的人无数,但能够给出这般评价之人,贵客您是第一位!”
他解释道:“这扶桑酒的酿造者,传闻乃是我东周第一酿酒师,姬酒大人!当年姬酒欲要远行,那时他身边有一位红颜知己,他本欲带上对方,但是很不巧,红颜知己知道他要远行,明白他将一去不复还,最终只得与其余的男子成婚,姬酒大人心中愁绪无穷,便酿造了这扶桑酒,还把配方留下来了。”
“姬酒?姬九?”
谢危楼微微一怔,这么巧吗?
小厮尴尬一笑:“其实这些带着传说的成分在其中,因为那姬酒大人,在典籍之中是千年前的人物,亦是皇室老祖,他是否酿造了扶桑酒,尚未可知。”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东方楼,是千年前的一位女子买下来的,据说她喝过扶桑酒之后,心中悲痛欲绝,最终买下了酒楼,专门酿造扶桑酒,这也让东方楼传承到了现在。”
谢危楼笑问道:“不知这东方楼的老板姓什么?”
小厮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东方楼真正的老板姓什么,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位姓姬的掌柜。”
小厮刚说完,便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老人看向谢危楼,笑着抱拳道:“老朽姬元,正是这东方楼的掌柜。”
谢危楼打量着老人,这老人是个修士,但只有枷锁境的修为,他问道:“掌柜的也不知道这东方楼的老板姓什么吗?”
姬元摇摇头:“谁也不知,自然也包括老朽,老朽来此当掌柜,只是奉了家主之命,但即使是家主,也不是这里的老板,我们只负责经营,整个东方楼的纯利,都会拿出去救济百姓。”
东方楼的老板到底是谁?
这个答案,或许家主知道,但是家主从未提及过丝毫。
家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善人,甚至算得上恶人,但是在东方楼的营收方面,他却做到了最大的善意。
这里的纯利润,他从来不会收分毫,每到月底,都会直接让人发出去赈灾救济。
“原来如此!”
谢危楼轻轻点头,又取出一锭金子:“再给我来十坛扶桑酒,我带回去喝。”
“贵客您稍等。”
姬元连忙让小厮去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