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名字?”
顾灵儿一听见这俩词,人就炸毛了。
什么孩子呀?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人未出阁,何时有了孩子了?
至于名字,她就更觉羞恼了。
那都是江离自作主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姑娘,灵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如此说,不合适吧?”
顾婉清抬袖遮面以掩饰尴尬,实则旁人看不见的是其上扬的嘴角。
“倒是小女子失礼了。”
苏巧巧望着涨红了脸的顾灵儿,微微福身行了一礼。
“哼~”
见苏巧巧赔礼都如此爽快,顾灵儿现在是一阵纠结。
左边是羞恼,右边则是对苏巧巧拜访的好奇。
“你谎称是本小姐朋友,到底所为何事?你家的那个帝君,现在正奉天靖难呢!你还敢大摇大摆地在京城四处溜达?要本小姐来说,抓紧逃出京城,让江离别乱来才是正解。要知道朝廷的大军可是有至少五十万,他江离区区五万怎么敢……”
此一番长篇大论,听得顾婉清跟苏巧巧都是呆愣原地,错愕目光齐齐投来。
“没想到灵儿小姐居然这么关心我家帝君!真是有心了!”
苏巧巧没有反驳什么,因为顾灵儿说的是事实。
而对方说让江离放弃的话,她也没有计较。
因为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而顾灵儿此刻能说出此话,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顾灵儿:……
什么意思?她哪里是关心江离?又怎会去关心那个无耻的家伙?
“谁关心他了?我是看你来才这么说的。”
她气得跺脚,有种想要把苏巧巧轰出去的冲动。
“灵儿,人家登门拜访是客,来意方不明,连话都没说两句呢!不可失礼!”
顾婉清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妹妹分明是关心江离的,却要拼命的掩饰。
“无碍!其实有句话灵儿小姐说对了,我身为烟澜一家的东家,与帝君联系莫切,确实不应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京城溜达。”
苏巧巧说到此处,轻轻抬手揭下了面纱。
“但有一件事情,灵儿小姐确实说错了。”
此言一出,顾灵儿跟顾婉清都是皱眉看来,一脸困惑与好奇。
她们天天深居闺阁,根本就不了解局势。
此前顾灵儿的话,也只是基于十数日前的檄文而分析。
“什么事情?本小姐又哪里说错了?”
顾灵儿哪里憋得住,拉着苏巧巧就进院坐下,全然忘记了刚才的芥蒂?
“唉~日防夜防,家妹难防!”
顾婉清一阵摇头叹息,屏退周遭侍女,一同坐了下来。
“其实我家帝君并没有乱来,檄文所言皆实非虚。”
“就算那檄文是真的,那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发兵了啊!”
顾灵儿听得比顾婉清还着急。
“灵儿小姐冷静,帝君五万人马便可在敌国肆意纵横,灭敌十万!铁骑所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灵儿小姐还觉得帝君发兵草率吗?”
苏巧巧谈及此事时丝毫不掩饰其眼底的崇拜倾慕之意。
“而我也并不用逃。因为帝君六日便攻克徐州全境,三日就从徐州杀至雍州,直逼京城。此刻就在京城外三十里,西凉铁骑已然杀到,兵临城下。”
可当她话说完,却见对面的两女都呆愣在了原地。
“两位?这是……?”
见两女发懵,她又故做惊讶,试图将两女从震惊思绪中拉回。
从进门的那几句交谈中,她就知道,两女被关在府中,对外面的形势知之甚少。
“我……我们要逃吗?”
顾灵儿好似被震惊得思维混乱了,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苏巧巧:……
她是不得不佩服顾灵儿的跳脱,完全跟常人不在一个维度。
“所以要逃吗?江离这么厉害,都打到京城来了,不日攻破皇城,岂不是要杀光我们这些前朝余孽?”
顾灵儿模样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才几天啊?西凉军就打过来了?这才是真正的如履平地吧?
还有那什么敌国之中纵横,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啊!
也就顾婉清还算沉稳,当即接过了话茬。
“苏姑娘此番过来,不会只是与我们说这些的吧?”
“嗯……小女子这的确有件大事,想看看两位小姐愿不愿意参上一股?”
“何事?”
“帝君已掌控搜集了益王等人的罪证,可缺一个有足够公信力的证人。”
苏巧巧笑容依旧,目光在俩姐妹之间游移着。
她要的这证人,必须有足够大的权势和威望,还得是最忠诚于大周的几朝老臣。
哪怕是冒着被抓的风险,今天这顾阳侯府她也必须来。
纵观整个京城,除女帝柳吟外,也就顾阳侯能担此任了。
这将是江离名正言顺,奉天靖难的最后一步棋。
——
西凉军营。
“益王妃可是在偷看?”
江离缓缓松开了白清瑟的手,动作异常轻柔。
“没……没有!”
忽得被江离唤到,益王妃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脸颊迅速升温。
帐内这么多人呢,她也就偷偷看了那么一小会,这都被江离发现了?
而且,明明其他侧妃都偷偷看了,为什么江离就抓她?
“哦?是吗?那益王妃的脸为何那般红?比起旁人来都要红!”
江离说此话时甚至都未转身,好似帐内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我……我只是觉得……”
益王妃话到此处便顿住了,剩下半句再也说不出口。
“哦?本王相较益王如何?”
益王妃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她攥紧衣角,声音细若蚊呐。
\"这...这种事...总要实践过才知...岂敢妄言...\"
帐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几位侧妃纷纷低头抿嘴。
江离忽得低笑一声。
\"王妃倒是提醒本王了。\"
他突然转身,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不如——\"
一夜无话。
——
翌日。
“帝君令——分西南北三面同时进攻,率先冲进城者,封爵赐万金!”
大军阵中,江离静静了望着京城的城门楼。
“白清瑟,你确定陛下无碍?如果陛下出事,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