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慕柠笑着笑着，笑容就淡了，水光在眼底浮现。
“每次看到他假装坚强，笑着说自己只剩下一个月寿命的时候，我心里就很难受，恨不得到阎王那儿改一改他的生死簿。”
她承认，她喜欢上闻砚了。
或许之前她还不确定，但经过昨晚那件事，她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可这段感情注定是悲剧，她怎么敢往前一步。
姜糖看着她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慕柠扯了扯嘴角，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看她明显是在借酒消愁，姜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不行！你不能喜欢他！”
闻砚就是一个短命鬼，柠宝这个时候动心，没好下场！
“柠宝，或许是你误会了自己的感情呢？说不定你只是同情他，可怜他，而你却把同情和可怜当作了喜欢？”
慕柠闻言抬起眼眸，姜糖见她对她的话有反应了，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这样！咱找几个男模分散一下注意力！说不定你就会发现不喜欢他了！”
姜糖朝服务生勾了勾手，服务生赶忙走上前。
“我找的男模呢？怎么还没来？你们是打算上大街上现抓是吗？”
服务生一脸为难，“不好意思姜小姐，样貌最好看的几位被那几位千金预定了，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姜糖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我去！真是冤家路窄，你这么长时间没出门，怎么一出门就碰上许乐鸢了？晦气！”
慕柠也看过去，看到远处许乐鸢被一个男模搂在怀里，其他千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见怪不怪了，扯了下单边嘴角。
没想到她这个姐姐私下里玩得挺花。
“我不管啊！我就要那几个！别的我看不上！”
姜糖的胜负欲瞬间就被许乐鸢激起来了。
她就是要抢她看上的东西！
“这……”服务生为难。
“她们开多少，我出双倍的价钱！”
慕柠一听，赶忙按住姜糖的手。
“糖糖，换人。”
“啊？”
慕柠不耐烦地皱眉，“烦。”
姜糖瞬间就懂了，指了指服务生。
“那你把平板拿过来，我再选几个！”
“好嘞，姜小姐！”
服务生如释重负，很快拿来平板，界面上就是夜店的男模名单和照片。
姜糖直接把平板拿到慕柠跟前。
“柠宝，你选！”
慕柠一眼就看上一个年轻男人，指了指第二排第三个。
“就他了。”
不为别的，那双眼睛，很像闻砚。
姜糖又挑了几个，然后把平板扔给服务生。
“告诉他们！今天把我姐妹儿陪好了，我给他们双倍！”
“好的，我立刻就把人带来。”
服务生很快把姜糖点的几个男模带到她们的卡座。
男模人均一米八以上，个个宽肩窄腰大长腿，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马甲，直接禁欲系拉满。
“姜小姐……”
小江和她们两个人打招呼，视线落在慕柠身上的时候明显疑惑了一下。
“慕。”慕柠自报家门。
“慕小姐！我来给您倒酒。”
小江忍不住多看了慕柠几眼，在慕柠旁边坐下来，殷勤地给她倒酒。
姜糖也被两个男模包围，却还是故作吃醋的样子。
“诶！？给她倒怎么不给我倒啊？上次来的时候还说最喜欢我了！”
姜糖旁边的男模一听，立刻热情起来。
“我来给姜小姐倒。”
只有一个男模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慕柠记得他，叫墨墨，因为他的眉眼很像闻砚。
慕柠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朝他勾勾手。
“你，过来。”
“姐姐……”
墨墨低着头在她另一边坐下来。
“抬起头来。”
墨墨缓缓抬起头，与慕柠视线相撞的时候脸一红，赶忙低下头。
这眉眼……还真有点像。
不同的是，闻砚的神色总是很温柔，可他……怯生生的，像个孩子。
慕柠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姐姐，我给你倒酒。”墨墨主动给慕柠倒了杯酒。
慕柠接过酒杯，漫不经心地问。
“多大了？”
“十九。”
难怪看着没什么胆子。
慕柠全然没了刚才的兴致，可看他这副样子又觉得有趣，举了举酒杯。
“喝一杯？”
“慕小姐，你和他喝，怎么不和我喝？”
小江故作不满地拿起酒杯，慕柠和他碰了一下。
“一起。”
……
与此同时。
昼夜二楼的VIp包厢内，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
冷祁一件白色衬衫搭配白色长裤，坐在单人沙发上晃动着酒杯。
看着旁边男人要倒酒，冷祁夺过酒瓶，淡淡瞥了一眼那男人旁边的人。
“身体好了吗，就喝酒！”
样貌陌生的男人缓缓掀起眼眸，“你们叫我出来，不让我喝酒？”
池跃笑着打趣道：
“呦！砚哥今天竟然主动要酒喝！？怎么了砚哥，新婚燕尔不愉快吗？需要借酒消愁？”
“我看你是皮痒了！”
姜楚翊塞了块瓜在他嘴里，叫来服务生，给闻砚要了杯鲜榨橙汁。
之后，坐回到闻砚旁边说起了正事。
“闻同亮下毒的确凿证据我已经让人发给警方了，我打听过了，慕柠的那份证据其实已经够用了，但我们的证据可以让闻同亮判的更重。”
“嗯。”
依他这几天对慕柠的观察，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既然是交给警察的证据，她自然不会出错。
而他手中的证据，有很多是闻同亮这么多年来给他下毒的证据。
这些，慕柠查不到。
“我听阿祁说，慕柠在这件事上起了关键性作用。”姜楚翊看似是在闲聊，眼底闪烁着的八卦却出卖了他。
“如果不是她，我的计划不会提前。”
提起慕柠，闻砚脸上的神情都不自觉温柔了几分。
慕柠的出现，本来没有影响到闻同亮的计划。
可是下毒的事被她发现了，甚至还阻止他喝药，闻同亮才会兵行险着，让容蓉加大药量。
而他，顺理成章利用中毒这件事，放松所有人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