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与风三站在魏国公府的马车前,等着魏瑾之与魏云舟散衙。
过了一会儿,魏云舟与魏瑾之一起从宫里走出来。
叔侄俩并排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犹如亲父子一般。
走在他们背后的官员看到他们叔侄俩的感情这么好,不由地多想。魏瑾之如今没有了两个儿子,只会更加用心地栽培他。虽说魏云舟现在在大理寺,但日后他肯定会去户部,接替魏瑾之的位子。等到那时,魏国公府就有了两个户部尚书。
以皇上对魏瑾之的看重,以后很有可能让魏瑾之担任吏部尚书。等到魏瑾之成为吏部尚书的那一日,他便是内阁首辅。
目前,皇上还没有让魏云舟进入内阁,这是为何
不过,以皇上对魏六元的看重,早晚会让他进内阁。现在没有让他进,是有些不想再吓到他们吧。
魏云舟刚成为大理寺左寺丞,如果马上又要进入内阁,只怕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永元帝也是顾及到这一点,所以打算过段时间,让魏云舟顺理成章,并名正言顺进入内阁。
以六元郎的身份,魏云舟势必会进入内阁,哪怕做个吉祥物。
一旦魏云舟进入内阁,那他的身份地位将会变得不一样。
十五岁的内阁成员,可是大齐建国以来从未有的事情。以魏云舟的能力,以及魏瑾之的保驾护航,还有皇上的看重,他以后说不定也会成为内阁首辅。
一想到魏国公府以后会有两个内阁首辅和两个尚书,文武百官们的心思又变得非常活络起来。
魏云舟的婚事由皇上做主,他们暂时没法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那他们可以把主意打到魏瑾之的女儿身上和魏国公府其他人的身上。
听说魏国公府的世子有个儿子,不知道几岁了,也不知晓身子好不好。如果身子没什么问题,那他们可以跟魏国公府世子的儿子定娃娃亲。
魏瑾之不知道他的女儿和小侄孙被同僚们盯上了。
元宝与风三见到魏瑾之与魏云舟,连忙向他们行礼。
”少爷,四小姐回来了。“元宝向魏云舟恭敬地禀告道,“四小姐是上午到的,之后她便去庄子那边看望七少爷。”
魏知画前往庄子,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祭拜被埋在庄子附近的小蒋氏。
前段时日,小蒋氏在菜市口被斩首,之后魏国公看在魏知画这个女儿的面子上,让钱管家派人给她收尸,并且送去咸京城城外庄子的附近野林子埋葬。
小蒋氏是罪人,自然不能风光安葬。魏国公就派人简简单单地把她埋了,没有给她立碑,也没有人给她烧纸磕头。
砍头的那一天,阴沉了好几日的咸京城的天空突然放晴。小蒋氏跪在刑台上,疯疯癫癫地大笑着。
在砍头的前一日,魏国公与魏逸文曾去京兆府大牢看望过她。两人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疯了。
小蒋氏不知道是被魏国公父子气疯的,还是被即将砍头的恐惧吓疯的。总之,她在砍头前,真的疯了。
“就在不久前,四小姐从庄子里回来了。”元宝又禀告道,“四小姐,派人来府里请您晚上去魏国公府,她有话想跟您说。”
“四姐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魏云舟先扶魏瑾之上了马车,旋即自己轻轻松松一跃上了马车。
“四小姐是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赶回来的。”
“直接去魏国公府,你待会回去跟我娘说一声,说我晚上在魏国公府用膳,晚点回去。”
“少爷放心,小的跟夫人说过此事。”
“那就好。”
“画姐儿是个好姑娘。”魏瑾之感叹道,“幸好你当初帮她一把,不然她这一生会被小蒋氏毁了。”
“主要是四姐自己也拎得清,不然我不会帮她。再说您也不是帮了大忙么。”魏知画虽是小蒋氏的女儿,但并没有半点遗传到小蒋氏的阴毒与小心眼。“四姐现在能过的幸福,我们的确帮了大忙,但主要还是靠她自己。”四姐夫虽说现在还是县令,但好歹从一个不太好的地方,调到一个稍微好的县城任职。
“润清这个孩子不错,他在外地好好任职,磨炼几番,日后调回咸京城,也能尽快在朝堂上站住脚跟。”魏瑾之很看好时润清。
“四姐夫不是以您为榜样么,打算跟您年轻时一样在外地任职,脚踏实地地做实事,为百姓造福。”魏云舟也觉得时润清在外地做官很好,“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外地任职,可惜我没有四姐夫这个好运气。”他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去外地任职。
“去外地任职磨炼自然是最好的,但留在咸京城任职也不是不好。”外地的官员争破了脑袋也想要来咸京城任职,而咸京城的官员也拼了命想要留下来。同样的官职,咸京城的官可要比地方官的权利大。
“以你的能力,不管是去外地,还是留在咸京城都没有问题。”魏瑾之理解魏云舟想要去外地任职的心情,温声地安慰他道,“如今,废太子和赵楚两家的事情都没有铲除,他们还藏在咸京城和朝堂里,你得帮助皇上他们歼灭他们。”
“我知道,所以我暂时也没有打算去外地任职的想法。”就算他想去,汤圆和他爹都不会同意。
“等日后彻底铲除他们,皇上应该会派你去外地任职。”魏瑾之捋了捋胡子,笑的一脸和蔼,“皇上对你委以重任,不可能一直留你在咸京城,他会派你去外地,让你了解民生。”
“我明白。”魏云舟又道,“二叔,我们叔侄俩的风头太盛了,如果四姐夫回咸京城任职,对他没有好处。”对四姐夫而言,在外地做官比在咸京城任职安全。再者,在外地,他能放开手脚做他想做的事情,而回到咸京城,他会成为靶子,处境变得危险,而且他会被砍去“双手双脚”,变得束手束脚,不能做他想做的事情,还会被卷入到权利的漩涡中来。
“你可知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暂时没有让你入阁。”
“我知道啊,但顶多明年,我就会进入内阁。”魏云舟双手交叉地抱着后脑勺,“就算我没用,顶着六元郎这个身份,我也能进,即使是做个花瓶。”
“花瓶”魏瑾之明白魏云舟的意思,旋即失笑道,“那你这个六元郎的花瓶还真是昂贵啊。”
“所以,即使只是摆着也好看啊。”再说,他本来就长得好看。
“你啊……”魏瑾之无奈又宠溺地笑道,“你要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这世上的人都没用。”说到这里,魏瑾之便想到上午在御书房,魏云舟与永元帝讨论兵法一事,面露惊奇地问道,“舟哥儿,你何时学的兵法看你跟皇上讨论兵法,像是跟随皇上多年的将士一样。”
“我没有学过兵法,就是看了些兵书,然后自己瞎琢磨。”魏云舟笑道,“二叔,您这么夸我,真的抬举我了,我跟那些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士们比起来,不过是纸上谈兵。”
“我不懂兵法,但皇上夸你兵法好,那定没错。”魏瑾之一脸骄傲地笑道,“皇上用兵如神,他夸你准没错。”
“多谢二叔夸奖。”
接下来,叔侄俩就讨论起匈奴打算南下入侵一事。
很快,便抵达了魏国公府的侧门。
魏云舟刚下马车,就见一个女子朝他跑了过来,并跪在他的面前。
“八少爷,求求您救救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