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
宓善诧异地望着他。
“你对他有意思，我看得出来。第一次在永巷，你们见面，我见你眼里，就闪烁着不一样的神采。”
李长虞也不避讳了，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对着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的眼神，你说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好家伙，原来他是误会了。
宓善差点没被他的想法给雷死。
只觉得越想越好笑。
“太子，你可真能想，我初见到他时欣喜，那是因为我跟他小时候就认识，他是我表哥。”
“哦，方才你受伤，皇帝让你下去休息了，所以你还不知道。”
“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他并非是男女之情，就算见着他，眼神不一样，那或许是因为，我的确十分仰慕像乔表哥那样的男子。”
宓善说到这，清澈的眼底，不由又浮现出钦慕。
就是这样的眼神！
李长虞眸光一怔，看向她，深邃的眸底燃起异样的光亮。
因为前世，表哥终身不娶，为了心爱的女子，宁愿殉情而死。
这样矢志不渝的爱情，简直世间少有，堪比梁祝化蝶。
正是因为稀少，所以才显得珍贵。
“像乔表哥这样的痴情人，属实罕见，他对感情的态度，正是我所钦佩的，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世间难得有情人。\"
宓善说完，转身看向李长虞，
”像你这样冷血的人，想必就算听了也不会明白。”
“你对他没感觉，不代表他对你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么多，随便你想怎么认为好了。”宓善蹙眉，只觉得他十分冒昧。
李长虞也怔了怔。
他素来也不像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难道，又是这情蛊的作用，还是说，他对这个女子，有了不一样的在意。
李长虞对自己的异样，感到有些不安，便就沉默着没说话了。
两人都感觉肩膀的伤好了一些，各自回了宫。
－
不出宓善所料，
皇帝处理完政事，回了后宫，第一时间就是摆驾去白灵毓处。
询问她是如何被抓，又是如何跟宓善调换了处境。
白灵毓先前就见宫中飞进来一只红眼乌鸦，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里面有蛊虫的气息。
同为妖类，她对对此十分敏感。
乌鸦停在她面前，张嘴吐出一只通体金色铠甲的小虫。
她用手指好奇一碰，那虫子竟会自动播放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就明白是金銮殿上发生的种种，听到宓善替夏丞相开脱，她起初惊讶，但转念一想，宓善会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便默默记在了心里。
如今李盛渊拥她入怀，还装着往昔那副宠爱她，只宠爱她的模样，便教白灵毓心中感到有几分恶寒了。
将宓善说的话，从自己的角度复述了一遍：
“臣妾清早起来修行，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想增进修为，也好早日助陛下您练成长生不老的秘法。
却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老秃驴……
臣妾不敌，被他抓入麻袋，苦苦挣扎之际，是宓慧妃和夏丞相商量，救了臣妾。
之后，臣妾便躲回宫中，哪也不敢去，一直到陛下您来……”
白灵毓说完，娇滴滴依偎在他怀里，像只受惊了小白糯米团子。
李盛渊犀利的冷眸，适才变得温和，浮现愧疚。
两位爱妃没有碰过面，不可能对出一样的说辞。
“看来，是孤错怪了。不该怀疑宓慧妃的。”
“还有老丞相，虽然孤已对他降低了处罚，但他这把年纪了，也不容易。”
“可孤是帝王，帝王下的决定，岂能轻易收回。”
“皇上，您何苦在这纠结，若是真的心中有愧，何不去找宓慧妃，亲口说个明白？”
“你说得对，孤现在就去一趟玉芙宫。”
李盛渊话落起身。
到了宓善的住处门口，见她站在庭院里浇花，虽只有单手能动，身形依旧袅娜娉婷。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给她柔美的侧脸，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善儿。”
磁性舒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宓善一怔，只听这二字，便知是谁来了。
李盛渊喜怒无常，情绪反复，这点倒是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多少改变。
“皇上……”她转身，盈盈行礼。
李盛渊忙道：“爱妃，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休息，还在这庭院中浇什么花，浇花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不行吗？”
“难道你的宫中是没有服侍的人？”
李盛渊说完，见四周寥落，除了守在门口的熏儿和阿婵，以及小鸣子，和几个粗使的活计。
确实是没见几个人。
“你这玉芙宫不小，你位分也是妃子了，怎地只有这么零星可数的几个下人服侍，皇后难道没有给你安排？”
“此事不关皇后，是臣妾宫中留不住他们，无碍，就这些人，已经够用了。”宓善垂眸，柔声说道。
“皇上，您有所不知，先前您第一次来我们娘娘宫中，停留了片刻，就走了。后面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
，
这宫里的为奴为仆的，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倒也不怪他们，的确是见娘娘不受宠，觉得跟着咱们娘娘没出路，就都跑了。
谁曾想，现在娘娘位分是不小，可他们也没这个脸回来了不是？”
熏儿嘴巴向来快，见皇上主动提起，一个没忍住，将冤屈一股脑倒出。
李盛渊一顿，蓦然，像想起了什么。
“爱妃你初进宫时，孤的确是鲜少来你宫中。
这么说来，倒是孤的错了。
孤得好好补偿你，说吧，你要什么？”
宓善眸光一亮：“皇上此话当真，臣妾若是真的提要求，皇上您一定会应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