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笙笙说道,“你这里,好像有个脏东西啊。”本来想要仔细瞧一瞧,但又担心两人之间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红昀低头去看,这一看,差点吓得他魂都飞了。
手比脑子反应要快的多,他匆忙推开兔笙笙,然后转身说了句再见就急急忙忙关上了门。
兔笙笙差点被门碰了一鼻子,现在捂着侥幸的鼻子,慢悠悠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又路过了那间奇怪的屋子,这次没看见有人看守,但兔笙笙也没那个兴趣去和那里面的哑巴交流。
她一直以为那里面关着的是个哑巴,上次她和紫星敲了门,里面也只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再无其他,这次正好路过正门的时候,兔笙笙隐约听见里面的人在哭。
声音低低的在啜泣。
兔笙笙心下诧异,不知不觉走过去了一些。
兔笙笙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呜呜——我的孩子——我刚出生,可怜的孩子!”
听那悲壮的声音,兔笙笙自动脑补了一出孩子出生就夭折,然后母亲承受不住打击就此疯魔的故事。
兔笙笙不动声色回去,看见被紫星拖着要缝制兽皮裙的狐樾笑了。
她怕狐樾跟着她过去红昀那里听到白逐的事会起疑,所以特意拜托紫星想个办法拖住狐樾,让他没办法抽身跑去找她坏事。
从紫星手里把狐樾解救出来,兔笙笙偷偷摸摸给紫星比了个赞的手势。
那边红昀慌张地关上门,然后跑到柜子前把常用的药膏打了开来,掏出一大坨有些软化的固体摁在了胸口处。
两只手指打着圈研磨,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过去了,红昀再看,那个显露出大半的印记这才被重新遮掩了起来。
红昀把药膏收好,心却迟迟没有放下来。
他每次都是算着时间即使补上药膏的,怎么这回突然提前暴露效果了?
是他涂了太久的药膏,已经产生抗体了,所以才效果渐渐在消失。还是因为兔笙笙触碰了他身体的缘故?
红昀不知道是哪个原因,但他现在有些慌乱。
兔笙笙看样子应该没看清他胸口的印记是什么吧?
如果看见了才真的是糟糕了。
她和白玄关系不错,说不定也知道白玄耳朵后面的印记。。
红昀坐不住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去找他阿父摊个牌,正好询问一下那里开发的进度如何了。
他跑过去但是扑了个空。
这不奇怪,如果他不在屋里的话,很有可能又去山里了。
红昀需要留下来应付白玄他们,直到他们离开,他才会跟着阿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山里。
回去自己屋里,红昀躺在床上,迟迟没能入睡。
他在担心,担心很多事。
脑子里想东想西,很快想起来白逐了。
那个兽人性格很不错,浅浅交流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兽品不错的人。
红昀和他交朋友,一开始是因为他本身装的这个人设,就是要乐于助兽的,但是后来深入往来则是因为他的身份。
一个奴隶兽人认出他来,红昀才知道原来那只虎兽居然也是一个高贵血脉。
虽然红昀觉得,比起白虎还是自己的血脉更高贵点,但是白逐却实打实的是一位有来头的兽人。
红昀去不了失落之地外面,但是他可以通过很多渠道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那里以万兽城为尊,白逐恰好是万兽城的话事人之一。
秉着可以利用的心态,红昀接近对方。
如果不是后来白逐好奇心那么重,居然撞见了他们在干的事情,红昀没想过和他关系搞那么僵的。
那天…下了点小雨。
因为之前的办法没有效果,红昀跟着族人跑去试了试另外的办法。
他们找海族兽人买了一批成色不错的奴隶兽人,把他们身上的血全都放干进海水里,可惜还是没能将“它”唤醒。
红昀甚至觉得用血这个办法是错误的,但他没法说,因为这办法是他妈没死之前一直念叨的,他阿父深信不疑。
在他们的报复计划中,这个“它”至关重要,如果“它”一直不醒的话,他们就没办法回到上界去和那些飞马抗衡,甚至是抢地盘。
红昀睁着眼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天还没亮就悄悄进了山。
他需要亲自去看看“它”醒来的进度到多少了。
每天和白玄假扮好兄弟也挺为难他的。
红昀自小在这里长大,山林就和他的后花园一样熟,他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道。
小道外还守着两个大鹏族的兽人,见是红昀过来,放下手里的长矛点头打了个招呼。
他们几乎在里面不说话,交流纯靠眼神示意,如果实在需要讲话也会非常非常的小声。
红昀顺着小道下去很深很深的一个,像是地下迷宫的地方。
不过下面并不是迷宫,只有中央一条大路。
走了大概半小时,红昀才看见他阿父弯着腰往下面探去。
红昀走过去,抓了抓他的衣服把他抓稳。
“鹏辉”族长看他一眼,眼神里有询问的意思。
红昀凑过去和他说了兔笙笙在山里看见白逐的事情。
“鹏辉”族长消化了一下,又用眼神问道:还有其他事,一次性说。
红昀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兔笙笙可能看见了他身上翅膀印记的事。
他了解他这个阿父,如果让他知道兔笙笙看见他的印记,不管兔笙笙是不是真的看清了或是知道这个印记背后代表的是什么,他阿父都会选择杀了兔笙笙以绝后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这方面,红昀自认做不到如他阿父那样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