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走后,杨刚烈,叶红缨,杨冲,陈一展......全部汇聚府衙。
“兄弟,那太监咋说?”
杨刚烈急坏了,听陈一展说,兄弟把那太监卫兵的装备都下了,这样做,明摆着是给皇上难堪啊。
这个时候得罪朝廷,兄弟是不是打算提前反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清楚陈息用意,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陈息笑了笑:
“还能咋说,回去升官发财呗。”
“升官发财?”
在场所有人,全都一脑门子问号。
你不出城迎接,接圣旨不跪,连声万岁都不叫。
这太监回去,不被杀头都算他是皇上私生子,居然还能升官发财?
他们想不通。
一万个想不通。
陈息想逗逗他们,故意板着脸:
“咋地,不信?”
众人齐刷刷摇头。
陈息轻笑一声:
“那狗皇帝,想要小爷手里,缴获的鞑子王旗,让小爷提条件。”
杨刚烈一脸懵逼:
“狗皇帝要那玩意干啥?收藏?”
陈息白了他一眼,重点看向杨冲与陈一展:
“你们两个说说,皇上为啥要换我手里的王旗?”
小哥俩对视一眼,陷入沉思。
杨刚烈再次接话:
“难不成,要回去擦屁股?”
陈息一听他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还敢提擦屁股的事,小爷上次差点被你坑死:
“去去去,一边子去。”
杨刚烈嘴角一抽抽,没办法,兄弟嗤哒他也得忍着,谁叫自己刚惹完祸呢。
想了半刻钟,杨冲若有所思:
“陈叔叔,难不成皇帝要鞑子王旗,去威慑别的敌人?”
陈息听完大笑:
“好好好,进步很快!”
再抬眼看向陈一展:
“你也多动动脑筋,多和杨冲学着点。”
陈一展嬉皮笑脸:
“爹,您又不是不了解孩儿,让孩儿打仗没说的,这种动脑子的细活,交给牛马杨吧。”
一听到这个称呼,杨冲就来气。
这面鹰王旗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自己不要脸捡漏,当我不知道?
抬手一指陈一展:
“你还能不能要点脸?”
一旁杨刚烈感同身受:
“对,和你爹学点好,少学怎么坑人。”
爷俩一同讨伐陈一展,明明他俩厮杀的最辛苦,没想到好处都被这小子占了。
自己成给他打工的了。
爷俩气得够呛,陈一展不皮不痒,嘴上没说,心里清楚。
这都是干爹教给我的。
不然。
咋当寒龙军队长?
像你们俩呢,傻了吧唧只知道蛮干。
指挥大军团作战,我可能不如你们爷俩,若是小股部队渗透,让你们爷俩一起上也不灵。
陈息赶紧打断,手指敲了敲桌子:
“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
杨刚烈点头如小鸡啄米。
陈息又白了一眼这货:
“展儿的打法,我教的,有什么气冲我来。”
一听这话,杨刚烈瞬间蔫了。
怪不得呢。
这小子现在这么坏,早就应该猜出是你教的。
陈息没管他,接着为杨冲讲解:
“朝廷确实需要鞑子王旗,去威慑别的方向敌人。”
“我没猜错的话,鞑子在奉阳府折了4路王师,这个消息应该是严令封锁的。”
“鞑子如今与匈奴达成短暂和解,目的就是全力攻打大御,逐步蚕食中原。”
“鞑子在大御东北,匈奴在大御西北,他们两片草原之间,只隔着一道戈壁滩。”
“你们想想。”
“这个时候,如果鞑子的王旗,出现在大御与匈奴的西北战场上,匈奴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杨刚烈,杨冲,爷俩齐齐恍然大悟。
对。
就是了。
想了一会,杨冲补充道:
“陈叔叔,侄儿知道了。”
“鞑子在我们奉阳府吃了大亏,损失四路王师,当王旗出现在西北战场时,匈奴定会忌惮大御从东北撤军,全力对付他们。”
“二来,鞑子如今元气大伤,匈奴很可能调头对付他们,侵占鞑子草原。”
陈息点点头:
“皇上之所以心甘情愿给我加官进爵,目的是小爷手里的王旗,这东西在我手里没用,可到了皇上手里,用处可大了。”
杨刚烈又想不通了,皱着眉头问道:
“兄弟,朝廷赐你安北侯爵,奉阳府总兵,领东淮府军。”
“如今你手里捏着大御东北两个州,还有一支能击败鞑子四路王师的军队,难道不怕你反了?”
陈息听完大笑出声:
“哈哈哈。”
“怕小爷反?”
“那得看小爷,用王旗从朝廷手里换什么了。”
“如果我用王旗,从朝廷手里换粮食,换兵器,换战马,换甲胄。”
“那么朝廷表面会答应,拿着王旗到西北震慑了匈奴,然后便会举全国之兵攻打我。”
说到这里,陈息再次敲了敲桌子:
“而且是不遗余力哦。”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为什么啊?”
陈息继续给他们解释:
“你们想啊,匈奴得知鞑子元气大伤后,回头去抢鞑子草原。”
“大御压力减轻,匈奴与鞑子对战,大御正好借此机会平定东北战场,再夺回北寒关。”
“鞑子腹背受敌,必然溃散。”
“到时,朝廷在与匈奴暂时和解,共同瓜分鞑子草原。”
杨刚烈,杨冲,听完冷汗都下来了。
按照陈息的说法,这种状况极大可能会出现。
“兄弟,那你还给朝廷王旗做啥,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
杨刚烈这句话出口,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陈息身上,以他们的战略视野,远远看不透其中猫腻。
陈息挥挥手,目光如炬:
“自古,富贵险中求。”
“你们看这里是陷阱,小爷看这里是机会,并且是大势所趋。”
不待他们反应,陈息站起身来,顺着窗子望向遥远的南方,轻笑一声:
“小爷给皇上回信,让他们拿种子,来换小爷手里的王旗。”
“一,降低他们对小爷的戒备心。”
“二,无论这批种子好与坏,小爷都要找理由,攻打雄谷。”
“还是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只有将雄谷关捏在自己手里,这天下,咱们才算暂时立住脚跟。”
杨冲狠狠咽了口唾沫:
“陈叔叔,这样做,是不是早了些?”
陈息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视远方:
“按照正常军备情况,咱们至少还要发展一年,才能攻打雄谷。”
“可现在的局势,根本不给我们发育时间。”
“就算我们不给朝廷王旗,匈奴那边迟早也要攻破大御防线。”
“届时,匈奴大军压境中原,鞑子同样会大举入关,到那个时候,我们面对的,可不只是4路王旗那么简单了。”
“趁现在,鞑子四面王旗出现西北战场时,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雄谷。”
“成王。”
“败寇。”
说罢,狠狠一砸桌面:
“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