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半有昏暗的灯光，一半全部沉浸在黑暗中。
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两个黑色的阴影。
从楼梯走上来的黑影，站在楼梯口。
他的手指上夹着一根卷烟，他吸了一口卷烟，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黑暗中，卷烟顶端的红光闪烁了几下。
男人暗哑的声音说道，“出了点事儿。”
黑暗中女人的声音悠悠的飘了出来，“什么事？”
男人说道，“王部长死了。”
女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就这事儿。你早该知道他死了。这算什么新闻？”
男人说道，“他死不是新闻，但今天荣少川去吊唁，他说王部长死的脸色不对，不是心脏病死亡该有的脸色。结果他扯开了王部长的衣服……”
女人的语气瞬间紧张，“然后呢？”
男人说道，“然后就瞒不住了，王部长的媳妇说他家男人是自杀，荣少川说不是，这个案子已经报到公安局和上级了。
最可气的是，楚斌的事儿还没解决完，现在楚斌是一点也用不上！”
黑暗中静的可怕，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略顿，女人说道，“已经报到上级，就算楚斌没事，这么大的事他也解决不了！
一群蠢货，怎么让荣少川发现了？！遗体上没盖白布吗？”
男人说道，“遗体上盖了白布，所有人过去吊唁鞠躬，都啥事儿没有。
不知道荣少川为啥就把白布揭开了？揭开也就揭开吧，偏赶上他是医生，他一眼看出老王脸色不对！”
女人冷笑着说道，“一群废物，有医生去，还不把医生看好，怎么能让他靠近遗体？
不对，你说荣少川直接把白布掀开了？！”
男人说道，“对。老王的媳妇是这么说的。”
女人说道，“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老王不是死于心脏病？”
男人说道，“这不能吧？只有他家里人知道老王不是死于心脏病。
但就像你说道，老王家里人没胆子把老王死的真相说出去！
他们怕查出老王特务的身份！所以他家从上到下，都统一口径说老王死于心脏。
本来停灵三天送到火化场，一把火烧了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却没想到被荣少川掀了桌子。
你杀老王，就不该杀得那么急！这件事咱们可以慢慢处理，也不一定非要他当晚就死。”
女人说道，“没有用的人自然要赶快除掉，留着就是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噬到我们身上。
按正常来讲，没人去吊唁的时候，会故意把白布掀开。这是有多想看死人？！”
她仔细的回想着那天晚上的全过程，直到她离开老王家，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不可能有人跟踪她，或者发现她什么？
而她也很确定，根本没看见荣少川！
她说道，“派人跟着荣少川！”
男人说道，“是，我这就派人盯着荣少川。还有一件事，慕战疆，李国富，常金宝失踪了。”
女人问道，“常金宝是谁？嗯”
男人说道，“慕战疆的司机。不知道是不是去执行任务了，所以打听不出他们的动作。
按道理，岳青璃还没审明白，不可能派慕战疆执行什么任务？”
女人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李国富叛变了？！”
男人恍然大悟的说道，“对，有这个可能！只有他知道所有事的真相！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能是他出卖了我们！还好他不知道我们是谁，从来也没让他见过我们的脸！
你处理老王处理的真及时！如果真的是李国富出卖了我们，他是知道老王的！”
他把烟卷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随手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想一下这个可能性，这个结果太可怕！
如果不是赤炼蛇当机立断解决了老王。
转天，李国富出卖了他们，李国富肯定会带着慕战疆去抓老王。
到那个时候，他们再想解决老王，根本不可能了。而老王知道的远比李国富知道的更多。
老王是见过他们两个的！搞不好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暴露了！
女人说道，“所以说，没有用的人要赶快除掉，否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男人问道，“但是老王的死因要怎么搞？这个现在做不了假。”
女人说道，“做不了假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保密的人就是死人。老王已经是死人了。
他们最多就是查到老王是他杀，至于是谁杀的，呵呵，你觉得他们能查到我？”
被女人这么一说，男人的声音立刻轻松了几分。
他笑着说道，“那是不可能的，谁不知道赤练蛇的本事！就算你走进公安局，他们也不可能发现你有什么问题！老王的死根本查不到你身上！”
女人说道，“他们愿意查就让他们查，现在要紧的是李国富！如果咱们没分析错的话，叛徒就是他！
不然荣少川不可能提前就知道老王的死因，直接把白布掀了，把这件事闹大！”
男人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咱们应该尽快除掉李国富！他不知道咱们掌握他所有的家庭信息吗？
他家里老老少少在哪住？是谁？咱们都知道。这小子的胆子是有多肥，怎么敢在这种情况下出卖我们。”
女人说道，“有的时候背叛也是迫不得已。也许慕战疆早就怀疑他。
然而我们却一直以为他是最稳的一颗棋子！他是怎么暴露的？”
这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的，除非是李富国暴露了，李国富在慕战疆的压力之，下逼不得已出卖了他们。
否则李国富是不可能主动交代自己是特务的事！
男人说道，“这倒也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慕战疆为什么会怀疑他？
这么多年了，他在慕战疆身边，一直是慕战疆的好哥们，慕战疆对他有极度的信任！”
女人说道，“好可惜！这么一颗好棋，本来他还有很大的用处！
你去查李国富的下落，查到之后立刻动手，不能让他多活一分钟。
还有慕守疆！这个子要攥在我们手里！关键的时候，是可以以一敌百的棋子。”
男人笑了一声，说道，“就他那个废物。他已经在我们手心里了！”
女人问道，“是时候启用这颗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