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七夜的话语，方死沉思了一段时间。
但有所念，必有所成么，这个说法，倒是极为贴合他的能力。
随着念头的涌动，方死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的确就像是林七夜所说的那样，只有杯盏之水一样的精神力。
不过，也就在方死一边思考，一边骑马时，林七夜却是又讲了起来。
“当初，你告诉我你的禁墟之时，曾经与我讲过一点。
那就是心念虽然强大，但是其中限制也十分明显，就比如你使用心念之时，不能去动用心念强制让世界变得和平，因为这需要海量的精神力，你仅凭自身，即使是到了第七步，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
听着林七夜的话语，方死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反驳，因为林七夜说的是事实。
这一点，其实他也有所猜测。
心念的能力，堪称 bug，因为它近乎全能，但是在全能同时，它又不全能，因为他的力量完全来自方死自己。
而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能力？
仔细看来，这力量就是一个 bug 的循环。
林七夜看着沉思的方死，张了张嘴，不过又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他咬了咬牙。
“老方，你还记得我与你讲过的克洛伊吗？”
方死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林七夜讲述的故事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而在这其中，能让他来到两千年前的克洛伊，无疑是其中的重点。
“克洛伊的能力，是神墟序列 001 的【圣约】，根据后世的记载，她的能力是西方圣教神系的圣主耶兰德的神明神墟。
而她的能力，与你极为相似，都是近乎全能的能够实现一切。”
说到这里，林七夜又顿了顿。
“当然，你们两个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她是神墟，而你最多也只能排到王墟的原因。
咳咳，当然啊，这不是说你弱，毕竟神墟和王墟的区别不单单是用强度来判定的。
话归正题，【圣约】的能力，让克洛伊可以凭借世间信徒的信仰所实现，因此，即使是圣主耶兰德代理人克洛伊，也可以凭借神墟实现各种神奇的事情。
不过，你的心念不同，如果说圣约是向外寻求力量，那么你的心念，就是在不断地向内寻求力量，你的一切力量源泉，都是来自于你自己。
也因此，注定了你的禁墟上限不高的结局。
至于解决办法，我其实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后世两千年，禁墟并不是心念了，而是变成另一种人类王墟，【炼蛊】。”
听着林七夜的话语，方死一时因为信息量太大而深深皱起眉头。
不过，很快，突然之间，他猛然捕捉到了炼蛊这两个字眼。
“你是说，我到后面更换了禁墟？”
林七夜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但是你就是更换了自己的禁墟。”
听着林七夜的话语，方死沉思了片刻。
其实按照林七夜的说法，他并不难理解要如何去更换禁墟。
在林七夜讲述的故事之中，他的老师周平就是在踏出第七步，登临第八步的时候产生的质变。
因此，方死可以肯定，如果要更换禁墟，在第七步踏出第八步之时会是最合适的。
不过，除了换了禁墟这一点，还有一点让他极为在意。
也就是【炼蛊】，其实关于炼蛊这一词汇，方死并不陌生。
在前世被病魔折磨得万念俱灰之时，他最喜欢的就是那本书之中的坚持，而也恰巧，那本书之中的修炼体系就是炼蛊。
“看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选择将禁墟替换成炼蛊么……”
仔细想来，这还真是最合适的能力了。
如果将心念粉碎化为炼蛊，不仅可以最大可能地保留心念的全能，还可以从向内求的弊端，转为外求的优势。
并且，可以保证，不会因为太过贪婪而被禁墟直接抽死。
其实，在有了心念这么霸道的能力后，方死当然也想过能不能直接通过心念许一个无敌的愿望，但是也还好他谨慎了一下。
然后他才发现了就连草石，他都不能无限制的移动，现阶段，他能潜移默化的影响普通人意识，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明白，即使是到了第七步，他也不一定能够实现什么 bug 的能力。
而在他能想到的最好选择里，印象之中最合适的体系，无疑就是炼蛊，而除了炼蛊，就是基于修仙体系的修行。
这两者，虽然截然不同，但却又都相同，因为方死有预感，不管是走哪条路，都需要从最开始一步一步的去走。
而对比于修行还需要各种天材地宝和修行功法，炼蛊那种掠夺天地而成蛊的修行，的确是太适合他了。
因此，方死不得不再次感叹了一声。
“怪不得会选这条路啊……”
同时，在思考这些的时候，他也看了身边的林七夜一眼。
事到如今，如果他所料不错，林七夜一定就是未来的他给他留下的描点了，看样子，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坚定信念，从而突破境界吗？
而此时，看着又沉默下来的方死，林七夜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
其实林七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炼蛊这个禁墟，强是肯定强的，毕竟在后期，都能以天花板的境界比肩主神了。
但是同时，林七夜也深知这个禁墟对人类的危害有多大。
如果是一个心怀不轨的人觉醒了这个禁墟，那么毫无疑问，这对于最适合成为养料的人类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而他之所以选择告诉方死，就是因为哪怕在后世，方死也并没有大肆的屠戮人类。
林七夜看了看身旁的方死，恍然之间，又想到了当初方生为了救他而身死在他面前的一幕。
沉默良久，林七夜的心中暗暗发誓。
“老方……你放心…这一次……换我给你护道。”
在未来，其实方生看似是死在宙斯的手里，但是林七夜知道，他实际上，是死在克系的算计里。
因此，只要他在两千年前做好了布置，方生是不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