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群闹事的人一哄而散,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那早餐店的女主白娥一脸担忧地走到姜玉郎跟前,着急地说道:“姜大哥,这事儿麻烦了呀,他们可是这佛光市有名的地头蛇,咱们平常老百姓根本惹不起的。他们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是叫更多的人来了,这可怎么办呀,姜大哥!”白娥的眉头紧紧皱着,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助。
姜玉郎却只是微微一笑,脸上透着一股自信,满不在乎地笑道:“比人多?我水堂还没怕过谁。白娥姑娘,你就放宽心吧,有我在,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说罢,姜玉郎转头看向清风,神色严肃地吩咐道:“清风,你去把咱们散出去的道众,全部召集回清澜阁。”
清风应了一声,中气十足地喊了句“是,门主”,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匆匆去召集兄弟们了。
而姜玉郎就那样负手而立在早餐店前,身姿挺拔如松,一袭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他目光深邃而沉稳,仿佛那眼眸之中藏着无尽的星河,又似是已然洞悉了即将发生的一切,静静地等待着,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大战来临前那般泰然自若。
他这般沉稳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白娥原本慌乱得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白娥毕竟只是个普通女子,见识过那些混混的嚣张跋扈,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她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事儿,这平静的日子怕是要被彻底搅乱了。
然而罗彪并没有让人久等,天色一暗,只听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由远及近传来,那吃了亏的罗彪,果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竟不知从哪儿纠集来了更多的人。
只见足有三四十号人,乌泱泱地汇聚在一起,浩浩荡荡地朝着清澜阁这边涌了过来,那阵仗,仿佛要把这小小的街巷都给踏平了一般。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儿,有拿着棍棒的,有拎着铁链的,嘴里骂骂咧咧地,将清澜阁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就在这时,姜玉郎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紧接着,他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喧闹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刹那间,混混人群的后面,不知从哪儿突然围上来五六十个身穿道服的道士。
这些道士们个个神情肃穆,步伐沉稳,一身道服显得格外齐整,那衣摆随风飘动,隐隐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势。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散发开来,让原本嚣张至极的混混们瞬间感觉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忌惮的神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帮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罗彪眼见着人数优势一下子荡然无存,心里又气又急,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于是开始撒起泼来,他跳着脚,扯着嗓子公然叫嚣道:“穿身破道士服了不起啊?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来啊,大家伙都来看一看啊,咱们佛光市来了这么一批无赖道士,不讲理了啊!仗着人多就想吓唬咱,我告诉你们,没门儿!”那声音在这街巷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姜玉郎看着罗彪这副滚刀肉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欲发作,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突然,一道寒芒闪过,只听“嗖”的一声,一根细针如利箭般从众人身后飞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迹,那根细针直直地朝着罗彪射去,精准无比地扎在了罗彪的耳垂上,稳稳地钉在那儿,就好像原本就长在那儿似的。
罗彪只觉得耳垂一阵刺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嘴里“哎哟”一声惨叫,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蒋浓奇带着一帮身穿火堂标志道服的人过来了。好家伙,这火堂的人也足有四五十个,一下子又把这小小的街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蒋浓奇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哈哈笑道:“小东西,听说你蔑视道家,我今儿个就好心给你免费穿个耳洞怎么样?刚才这根针本可以把你脖子贯穿的,那可就不是流点儿血这么简单的事儿了,你可得好好珍惜我这手下留情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几根银针,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劲儿。
那罗彪捂着耳朵,刚要伸手把扎在耳垂上的细针拔下来,蒋浓奇突然身形一闪,快如鬼魅一般,瞬间就来到了罗彪跟前,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根针,那针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猛地一伸手,将针探到那罗彪的眼睛前面,那针尖距离罗彪的眼珠就差不到0.5公分,只要再往前那么一点点,罗彪这只眼睛可就彻底废了。
罗彪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直打哆嗦,双腿一软,立刻瘫坐在地,裤子都湿了一大片,嘴里哆哆嗦嗦地求饶道:“大……大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我……我这就走,再也不敢了呀。”
蒋浓奇看着罗彪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该谢谢我呀,刚才又给你省了一只眼睛,你可得好好记着我的这份恩情。”
罗彪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地点头,磕磕巴巴地说道:“谢……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饶命之恩,小的这就滚,这就滚啊。”说罢,连爬带滚地站起身来,朝着人群外跑去,那些原本跟着他一起来闹事的混混们,见老大都这幅狼狈样了,也都吓得够呛,纷纷扔下手里的家伙事儿,跟着罗彪落荒而逃,那逃窜的速度,比来时可快多了。
随后,见罗彪等人跑远了,蒋浓奇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火堂的众人一挥手,神色随意地说道:“你们也散了吧,别在这儿杵着了,免得把不该招惹的人给招来了,都机灵着点儿啊。”火堂众人听了,应了一声,便井然有序地渐渐散去了。
蒋浓奇这才又看向姜玉郎,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嚣张的笑意,上前几步,拱了拱手,说道:“我说姜兄,我这没抢你的风头吧?我这也是正巧路过,见不得这些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在这儿闹事,就顺手帮你料理了一下,你可别介意啊。”
姜玉郎看着蒋浓奇,心中虽对他这突然出现的目的有所怀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同样拱了拱手,客气地回道:“蒋兄,你来的正是时候,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需要你这些手段来治一治,这次可多谢蒋兄出手相助了。”
蒋浓奇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无需客气,咱们闫家内部如何争斗,那都是自家人的事儿,可这火堂与水堂,面对外人来说,那还是兄弟门堂的嘛,互相帮衬那是应该的,哈哈哈。”那笑声在这街巷里回荡着,可这看似友好的话语背后,却仿佛藏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