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准备把行动组分为4组,一组带三挺机枪在山谷谷口、中部、底部位置的南侧山地上寻找制高点,架设三个机枪阵地。另外三组分别针对日伪军警的三处营地。肖正准备明天或后天夜间动手。
肖正让战土们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上午他将带各行动小组组长等人熟悉一下山林环境。一夜无话,战士们三天来总算睡了一个好觉。
天亮后,山里起了大雾,大部分的战士留守营地,肖正带着一队人乘着大雾,攀过一处断崖,登上了北侧山地。等他们到达山脊之时,差不多到了中午,大雾也散去了。一行人从山脊隐蔽处向下观察山谷。山谷前段都成了一处堆放木材场地,劳工们大多在山谷后段伐木,还有一部分上了两侧山坡。不时有日伪军警穿梭其间,有监工在抽打劳工,劳工身披麻袋一点也不敢耽搁。肖正一一指出了日伪军警的位置,还有他们的营地,向各小组布置详细任务。
山谷里的日伪军警并不多,除了特殊工人监管的比较严以外,日伪军警并不能管到每一位劳工。但劳工们并不敢外逃,以前不是没有人试过,但这里是深山,不要说日伪军警会追捕,也不说山里狼群、熊、虎颇多,就是夜晚的严寒逃亡的人都顶不过。寨墙下至今还站着4具人形冰棍,那是没希望的特殊工人外逃,夜晚无法御寒被活活冻死的惨状。劳工们特别是满洲国“勤劳奉公队”,都指望能咬牙吃些苦头,熬过这个冬天,开春了就能获得自由。虽然他们也知道能活着的希望大概只有六、七成,但希望终究是希望。
肖正他们一直侦察到了天黑,才往回走。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把这里的地形、地貌,军警布署、预定攻击路线都印在了各人的脑袋里。
等到肖正一行人回到营地时已是深夜,今夜一行人太疲惫了,再行动已不可能。肖正决定再等一晚,他们吃了些干粮便睡了下来。
夜里行动队听到了狼嚎,就在林场方向。肖正赶紧起身检查哨位,没有发现异常,他又安排了三人岗,这才放下心来休息,一觉睡到第2天日上三竿。
大家起来填饱肚子后,肖正带着行动队全体人员出发了,沿着昨天的路径直奔山脊。午后终于到达了山脊,三个机枪小队按昨天选定的地点布置下机枪阵地,其他小组人员待命。肖正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顺着血腥味寻找。肖正发现了四具被啃得只剩骨头的尸体,头颅骨还算完整。从边上的残留的破布片发现,四具尸体中有一具是日军尸体。肖正回想到昨夜的狼嚎,明白林场遇到了狼群了。果然半下午发现山谷里在煮狼肉。肖正命令战士们加强了戒备。
山谷里的劳工们都已经麻木了,三个劳工被狼叼走也没有引起劳工们的骚动,大家按步就班的工作,活脱脱乱世人命如草介的状况。反而是煮狼肉的气味飘出后,劳动们呆滞的眼神中有了一些波动。劳工们喉结上下耸动,吞下口水,期望能吃到一口狼肉,昨夜打到的狼可不少,有十五条之多。
肖正他们一直在山脊上待到了深夜,冷得战士们直跺脚。山谷中没了什么动静,日伪军警、劳工们都睡了,只是哨位上的火光亮了许多。行动队动了,三个小组分三路扑向日伪军警营地。行动队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哨位,风在呼呼的吹,掩盖了行动队行进的声音。下到了山谷后,被挑选出来的近身格斗高手,悄咪咪的接近到哨位突然发难,哨兵一愣神,脖子上就被割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哨兵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就倒在了地上。隐蔽在山林的队员迅速冲了过来,脱下哨兵的大衣、帽子,把尸体拖走掩埋在雪堆里。我军战士换上大衣站岗,其余人迅速进入日伪军警的营地。日伪军警们有很多在睡梦中被解决,警觉性高的日伪军警也很快被战士们徒手制服。
三道拐林场我军的行动异常的顺利,我军一个小队身着日军的服装,手臂系上毛巾在林场巡逻,碰到了日伪军警巡逻队。日伪军警巡逻队还在诧异,我军小队迅速用冷兵器解决了他们,带队的小鬼子临死都没有闭上眼,林场完全落到了行动队手中。我军小队继续巡逻,寻找漏网鱼。行动队其余人迅速控制了劳工木屋,把头及监工住处。
翌日日上三竿,睡了一个好觉的劳工们纷纷醒来了,意识到今天起来晚了的劳工们慌得一批,手忙脚乱的动作惊醒了其他的劳工。劳工们正在惊慌之中,我军战士进来恢复了秩序,把他们集体带到了一个空地上。空地一端用木材堆起了一个高台。高台的左边是一堆日伪军警的尸体,高台的右边搭起一溜大锅,大锅中煮着大米和狼肉。看见近50余具尸体,劳工们噤若寒蝉,闻到昨天没有吃到的狼肉香味,口中又不断分泌出口水。
肖正走到高台,亮出自己抗联的身份,这也是没办法,在东北这疙瘩,抗联的名声比辽东军区的名声可大多了。抗联是我党领导的队伍,辽东军区也是我党的队伍,说声是抗联也不算有错。劳工们炸锅了,劳工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死了10余个日本人,他们就没了后路,更何况和抗联扯上了联系,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肖正让行动队压下了会场上的混乱,把一批人押上高台。劳工们看那些人是监工、把头一类的人物,肖正通过昨天一夜的交叉审讯,了解到了这批人的恶行,今天把他们带上高台就是要劳工们揭发、公审他们。
肖正讲道:我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劳苦大众的队伍。台上的这批人经我军审讯,有不少罪行,但可能并不全面,希望台下的受过压迫的各位,勇于检举,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我军一定会为你们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