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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透,雒城还沉浸在黎明前最深的灰暗里。

一辆不起眼的破旧马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客安”客栈的后巷,辘辘碾过湿冷的青石板路,很快便消失在通往城东的寂静长街尽头。

没有送行,没有告别,只有车轮滚过石板单调的回响,敲碎了黎明前的死寂。

车内,武阳闭目养神,面容沉静如水,仿佛只是踏上一段寻常的旅程。

身旁的苏落,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默默擦拭着随身携带的短匕,偶尔抬眼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街景,眼中既有对未知前路的警惕,也有一丝跟随主心骨的坚定。

车行渐远,雒城高大的城墙轮廓在薄雾中彻底隐去。

官道两旁的田野荒芜,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武阳睁开眼,目光投向遥远的地平线,那里,开县的方向隐在一片混沌之中。

“苏落,”武阳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低沉而清晰,“可知此去开县,所为何来?”

苏落收起短匕,坐直身体,目光炯炯:“师傅是要重掌靖乱军!”

“不错。”武阳微微颔首,眼底深处有寒芒掠过,“刘煜刻薄寡恩,为固权位,不惜自毁长城,将昔日浴血奋战的靖乱军旧部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或贬谪,或闲置,或监视,令我等动弹不得,形同囚徒。此等君王,早晚寒了将士们的心。”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推演无形的棋局:“重掌靖乱军,只是第一步。魏阳国,虎踞北方,国力日盛,野心勃勃,早已觊觎中原沃土。单凭我刘蜀,或可自保,却难撼其根基。欲破此强敌,唯有……”

“联楚伐魏!”苏落接口道,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正是。”武阳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楚烈国虽与我素有龃龉,三公子熊炎更是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之辈,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便是我们暂时联手的基础,但是熊炎的账,我必须要清算....”

车轮滚滚,颠簸着前行。

武阳不再言语,深邃的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萧瑟景象。

苏落也陷入沉思,消化着这庞大而危险的计划。

车内重归寂静,只有马蹄踏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单调重复。

过了许久,武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传道授业般的沉稳:“苏落,兵者,诡道也。你既随我左右,当知谋略之重。譬如眼前这联楚伐魏,看似互为唇齿,实则步步惊心。你以为,其中关键为何?”

苏落凝神思索片刻,谨慎答道:“关键在于…时机?还有…如何确保楚军不会反戈一击?”

“说对了一半。”武阳道,“时机固然重要,但更核心的,是‘势’与‘利’的平衡与转换。我们要营造一种‘势’,让楚烈国觉得伐魏是他攫取最大利益、实现野心的唯一捷径,让他欲罢不能。同时,我们自身也要有足够的‘利’,让他即使心存歹念,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利’,便是我们重新握在手中的靖乱军!一支能战、敢战、令行禁止的铁军,才是我们与虎谋皮的最大依仗!”

他顿了顿,看着苏落认真倾听的模样,继续深入:“再者,行军作战,切忌将自身安危系于盟友一念之间。故,联楚是真,但更要暗中筹谋,在伐魏过程中,如何借楚之力削弱魏阳,又如何借魏阳之力消耗楚军,更要防备楚烈国可能的背刺。此所谓‘驱虎吞狼,坐山观虎斗,而后收渔翁之利’。”

荒凉的道路上,马车一路向东。

师徒二人时而沉默赶路,时而探讨几句兵家韬略,武阳每每点到即止,引导苏落思考更深层的博弈之道。

残阳如血,将他们的影子在苍茫大地上拖得很长很长,仿佛预示着前路的艰险与漫长。

与此同时,雒城王宫深处,气氛却是另一番景象。

雕梁画栋的御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那股无形的压抑。

刘煜身着常服,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巨大的窗前,望着宫苑内凋零的草木,面色阴沉如水。

一名身着黑色软甲、气息精悍的禁卫统领垂手肃立在他身后几步之外,大气不敢出。

“禀大王,”禁卫统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武阳已于今晨卯时三刻,携其徒弟苏落,乘一辆旧车,悄然离城,方向确系开县无疑。”

刘煜的肩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并未转身,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禁卫统领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另据昨夜探子密报,武阳在离城前夜,曾于城南‘客安’客栈一处隐秘房间内,秘密会见了…城防副将卫炎章。”

刘煜猛地转过身,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统领:“密会?谈了些什么?”

“回大王,”统领的头垂得更低,“密探无法过于靠近,只闻室内先是低语,继而似有激烈争执,最后…爆发冲突!有器物碎裂之声,更有利刃出鞘破空之音!随后便见卫副将满面怒容,拂袖而出,步履急促,显是…不欢而散!”

“冲突?动刀?”刘煜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狐疑与算计的光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踱回御案后坐下,指节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他在权衡,在判断。

笃、笃、笃……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书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启禀大王,城防副将卫炎章求见!”

刘煜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一顿,眼中精光爆射。他抬眼,与那禁卫统领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沉声道:“宣。”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卫炎章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甲胄上沾染着清晨的微尘,额角甚至有一道不甚明显、却足够新鲜的细微擦伤,正是昨夜被茶杯碎片溅射所留。

他神色肃然,带着一丝尚未完全平息的余怒,径直走到御案前数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带着压抑的激动:

“末将卫炎章,叩见大王!”

“卫将军请起。”刘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如同实质般在卫炎章脸上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何事清晨入宫?”

卫炎章依言起身,腰杆挺得笔直,脸上那份被冒犯的怒意和一种近乎被羞辱的决绝混杂在一起,清晰可见。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道:“末将此来,特为向大王禀报昨夜之事!末将…昨夜受那武阳秘密相召!”

“哦?”刘煜眉梢微挑,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状,“武阳?他找你何事?”

“他…他竟敢妄言!”卫炎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慨,“他言道他此行开县,自有安排,让末将…让末将认清形势,追随于他,与他一同…联楚伐魏!事成之后,许高官厚禄不在话下!”

卫炎章胸膛起伏,仿佛被这大逆不道之言气得难以自持:“末将虽曾为武阳将军旧部,蒙大王不弃,委以雒城副将之职,统领宫禁要务!此乃大王天恩浩荡!末将虽愚钝,亦知忠义二字!岂能因他武阳几句空口许诺,便背弃大王,行那叛逆不道之举?末将当场严词拒绝,斥其狂悖!不料那武阳恼羞成怒,竟辱骂末将是…是只知苟安、不识时务的废物!更摔杯相向!”

他指着自己额角的伤痕,又展示了一下手背上几道被碎瓷划破的细小血痕,眼中怒火熊熊:“末将一时激愤,拔刀相向!若非念及旧日情分…哼!”他重重一哼,未尽之意充满杀机。

“最终不欢而散,末将与他武阳,从此恩断义绝,分道扬镳!末将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此心可昭日月!”

卫炎章这番说辞,情绪饱满,细节详实(额角伤痕、手背血痕皆是昨夜冲突的“铁证”),愤慨与忠诚溢于言表,与他平日沉默寡言、刚直不阿的形象完美契合。

尤其是那份被武阳辱骂“废物”后爆发的、不惜拔刀相向的激烈反应,更显其“真性情”。

刘煜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卫炎章激愤的脸上、额角的伤痕、手背的血痕上反复扫视。

他沉默着,指节再次轻轻敲击桌面。笃、笃、笃……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昨夜密探“夜枭”的回报,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争执、器物碎裂、利刃破空、卫炎章怒容满面拂袖而去……与眼前卫炎章所述,细节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许久,那令人窒息的敲击声停了。

刘煜紧绷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丝看似满意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深处。

“好!好一个忠勇识时务的卫将军!”刘煜的声音带着赞许,甚至起身绕过御案,亲自走到卫炎章面前,拍了拍他那坚实的臂膀,“武阳狼子野心,竟敢如此对待卫将军!卫将军能不为所动,坚守臣节,孤心甚慰!你今日之举,孤记下了!”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某种深意,凝视着卫炎章:“雒城宫禁,乃王畿重地,守将之职,非忠勇可靠之人不可胜任。卫将军只要一心为孤,恪尽职守,这宫墙第一守将的位置…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

卫炎章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激动,仿佛多年的夙愿终于得见曙光!

他毫不犹豫,再次单膝重重跪地,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末将谢大王天恩!大王知遇之恩,炎章万死难报!必当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

“嗯。”刘煜满意地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卫炎章,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敲打之意,“卫将军,孤待你如何?”

“大王待末将恩重如山!”卫炎章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又是谁的人?”刘煜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的重量。

卫炎章猛地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末将卫炎章,不是什么靖乱军!更不是他武阳的人!末将的命是大王给的!末将此生,只忠于大王一人!是大王座下最忠诚的将领!”

“很好。”刘煜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带着一丝残忍快意的笑容,“记住你今日的话。退下吧,好好当值。”

“末将遵命!”卫炎章再次叩首,起身,后退几步,方才转身,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退出御书房,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就在殿门合拢的瞬间,御书房一侧巨大的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影。

正是当朝丞相,谢飞。

他身着紫色蟒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刘煜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重新坐回御案之后,看向谢飞:“谢相,方才卫炎章所言,你都听到了。依你之见,此人…是否真心投靠?”

谢飞缓步上前,在刘煜下首站定,捋了捋颔下短须,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大王明鉴。卫炎章此人…出身并非武阳嫡系靖乱军。他本是谢必安将军麾下得力干将。当年谢必安…不幸郁郁病逝,其部众人心惶惶,武阳以雷霆手段,或拉拢,或威压,才将其残部收归麾下,整合入靖乱军。”

他抬眼看向刘煜,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此等收服,必难尽服人心。尤其像卫炎章这等心高气傲、重情重义的悍将,心中对谢帅之死,对武阳吞并谢家军之举,岂能毫无芥蒂?只是时势所迫,不得不屈从罢了。如今大王慧眼识珠,许以高位实权,恩威并施,正可触动其心。昨夜冲突,激烈异常,细节相符,更显其性情刚烈,不似作伪。以此观之…卫炎章此番投效,应是真心。”

谢飞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对武阳现状评价的冷笑:“更何况,如今那武阳,不过一介白身,无兵无权,只身远赴开县,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卫炎章只要不傻,自然知晓该依附谁,才是真正的通天坦途。大王不必多虑。”

刘煜听着谢飞条理清晰的分析,尤其是关于卫炎章出身和“被迫屈从”的那一段,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缓缓点头,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谢相言之有理。如此,孤便放心了。”

他端起案上的玉盏,轻轻啜了一口温茶,目光掠过谢飞那张看似恭谨忠诚的脸庞,心中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念头:利用完卫炎章这把刀,对付完武阳…哼,日后武阳的下场,便也是你谢飞这等前朝老臣的下场!狡兔死,走狗烹,孤的朝堂,不需要太多“旧勋”!

然而表面上,刘煜的笑容却愈发和煦:“谢相,关于玄秦近来在边境增兵之事,还有那批新征赋税的调拨,孤还有些想法,要与你细细商议……”君臣二人很快便投入了繁杂的政务讨论之中,仿佛刚才那场关乎忠诚与背叛的试探,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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