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绿相间运动服的光头男人做了自我介绍。
他的中文十分山寨，舌头似乎还没有被调教好。
“我的中文名字叫葫芦娃，你可以叫我娃娃。”
慕澜夏猛地一抬头，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这是你自己想的名字？”
这名字，背后必有华人指点！
光头男人摇摇头，“这是东方网友们给我取的，说这个很喜庆。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托马斯·贝利。”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但是慕澜夏其实连外国人的脸都分不清楚。
她竖起大拇指夸奖对方的中文。
“你好，我叫慕澜夏，你的中文很nice，你不会要唱中文歌吧？”
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哦不不，我只负责英文rap。”
那就好，她心中的石头落地，不是她不相信外国友人，而是她相信中文的学习难度。
慕澜夏仔细打量托马斯的外貌，确实是典型的西方长相，尤其是那双蓝眼睛。
因为他剃了一个光头，所以慕澜夏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是外国人。
“既然都认识了，那就准备海选吧，第一场很简单，只要上去演奏一曲就能通过。”
姜云柏不动声色地挡住慕澜夏的视线。
“我们去选海选需要演奏的曲子，海选很简单，有喉咙就行。”
“对了，我看《东方好音乐》节目组的公告上面写着，海选的曲子可以用不是原创的，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吗？”
这个节目跟其他的不一样，海选不让你自己准备曲子，而是要让你们在他们的曲库中直接选一首歌，让你们现场发挥。
当然，也可以直接带着自己的原创曲子上台。
大部分的参赛选手为了保证通过海选以及保证自己原创曲子的秘密性，都是选择在曲库中挑选一首。
其实这一要求已经筛选掉大部分的人。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姜云柏手中拿着小平板，挑选着上面的曲子。
这种一看曲谱就会的，有脑子就行。
慕澜夏拉着姜云柏的手。
“你下来点，我有些看不见。”
她整个身子都压在姜云柏的身上，没办法，他抬得有点高。
姜云柏嘴角勾起笑容，心中暗爽但是面上不动神色。
“what！let me see see。”
葫芦娃一口中式英文就像凑过来。
“你没有选择权，你在边上呆着就好。”
眼看葫芦娃就要凑过来，姜云柏抬眸阻止。
“女士优先，让女孩子选。”
“oKoK！”葫芦娃愤愤不平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慕澜夏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最有名的《龙凤传奇》的歌，风靡少中老年人，广场舞常驻嘉宾。
最重要的是里面正好有几段男rap
只要“呦呦呦！呦呦呦！”就好了
很适合葫芦娃兄弟。
“就这首吧，可以吗？”
慕澜夏指着这首《草原牛马》
“可以，你选的自然是可以，但是里面的女高音我唱不了。”
姜云柏原本说的是他来唱，让慕澜夏伴奏。
“我来唱吧，反正等海选过了，我再换位置就可以了。”
慕澜夏迫不及待想开个嗓子。
选好曲子之后有半个小时的排练时间，姜云柏拿着二胡伴奏。
“二胡！你确定要用二胡吗？咱们这可不是《二泉映月》！”
慕澜夏想要阻止姜云柏这疯狂的想法。
“这首歌是在歌颂无数上班的牛马，里面的歌词也说了。最向往草原的就是牛马。”
姜云柏拿着二胡，试着拉了两下，一股悲怆之意汹涌澎湃。
“不是哥，你等一下。”慕澜夏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不是没有上过班，你根本就不了解牛马的痛苦。”
她是知道的，她为了勤工俭学，一放学就利用空余的时间去酒吧驻唱，上班牛马过得什么生活她最清楚。
但是姜云柏，一看就没有吃过苦。
他拉出的曲子太愉快了，就算是悲怆，也像是战争片看多了的悲怆。
姜云柏拧眉。
“你和我描述一下，牛马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慕澜夏会想起自己为了生活费当牛马打工的日子就心酸。
“就是别人十点就已经在暖和的被窝里睡觉的时候，你还在寒风中等车打车。”
“就是你一个人晚上孤零零地去打工，然后孤伶伶地回家。等到家了，老板给你发日结工资，结果还扣你钱。”
姜云柏生下来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慕澜夏说的他确实不了解。
“那这样子，你来弹唱，我来伴奏。”
“你这么信任我吗？”
“我无条件相信你，而且海选的难度不大。”
不可能被刷下来，就算被刷了，他也有一百种办法再回来。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乐景衬哀情”葫芦娃这时候跑过来掺和一脚。
“可以，这倒是不错的想法，那我还是继续用二胡。”
“笑死个人，还想要钢琴和二胡合奏，他们未免也太自信了。我敢打赌，他们肯定第一轮就被刷下来，差生文具多。”
“而且还带了个外国的光头佬，还以为带个外国人就能有绿牌了？真的好笑。”
慕澜夏他们刚开始练习，就听见有一个刺猬头在大放厥词。
仔细一听，不就是说得他们三个人吗？
而另一道反驳的声音响起。
“我可不这么觉得，你看那个女生刚才在给自己开嗓的时候十分专业，而且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
“什么专业不专业的，她们就是徒有虚表，不像我，是真正的纯天然。”
刺猬头反驳。
姜云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面具，“你现在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学生，给自己戴上面具。”
练习半小时后，海选现场。
看了一整天的海选之后，四位评委已经被抽干精气。
每个人都皱着眉头，已经对音乐没有了期望。
不是鬼哭狼嗷，就是自信走调……
“你们选的是这首《草原牛马》，现在开始你们的表演。”
慕澜夏弹钢琴，姜云柏拉二胡，还有一位光头男，拿着话筒时刻准备“哟哟哟！”
一开口，直接让评委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沐春风。
听听！听听！这才是音乐！
而凑巧，顾望京和慕丝丝也是今天海选。
更巧的是，他在准备的时候看到了慕澜夏。
心中不由得腾起一股厌恶，竟然跟到海选，随后又是释然。
慕澜夏还是痴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