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季和婵骗到一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面前。
对方一眼就看上了季和蝉。
陆婉柔将季和婵骗到了赌场,骗到了那个男人的房间。
季和婵拼了命往出逃,却被拽着头发拖了回去。
陆婉柔听着房间里的惨叫只觉得痛快。
可没过多久,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陆婉柔身上。
季和婵当时还有一个男朋友,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是很有势力。
没两天那个觊觎她,羞辱她的男人就就被人下黑手,差点儿废了命根子。
那人将这笔账算在了她陆婉柔的头上。
她差点儿被折磨死。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迸发出极大的能量。
她拼尽全力反抗,彻底废了那人的命根子。
那人拿出了刀,要置她于死地。
季和婵来了。
陆婉柔见季和婵帮她缠住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趁机跑了。
她不知道季和婵最后怎么逃出来的。
反正后来她偷偷回龙城的时候又在龙城遇到了季和婵。
那是在通往城郊一处高尔夫球场的公路上。
谈到以前的事情,陆婉柔很激动,没注意到她脚下有个小坡,往后倒去,季和婵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回去了,可她自己却滚了下去。
被恰好疾驰而来的一辆车撞了,那辆车正是苏培安的。
因为苏培安当时喝了一点儿酒,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等事故发生,他下车查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他害怕极了。
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其他人,干脆把季和婵搬进了后备箱。
而陆婉柔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没有告诉任何人。
陆婉柔边哭边说。
说的断断续续。
她不是跟江浸月说的,她是自言自语。
说的支离破碎。
事情完整的脉络是江浸月自己从陆婉柔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推测出来的。
从会所出来。
苏旌站在门口等着她。
夜色中,他像一尊石像。
直到江浸月喊了一声,他才回头。
“你什么来的?”
苏旌淡淡笑道:“刚来。”
江浸月对宋奇说:“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跟我哥说几句话。”
宋奇点了点头,先去了车上。
这家会所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门口的灯光虽然还是那么明亮,可十分冷清。
只有江浸月跟苏旌站在那里。
“陆沉淮跟你说了吧,陆婉柔说你妈妈……她,是因我爸而死的。”
江浸月微垂着视线,点了点头。
因为垂着视线,她没看到苏旌眼底浓烈的痛苦。
没人知道,从那天陆婉柔跟他说出这些话到现在,他每天过的有多煎熬。
他已经打算主动出击,跟陆沉淮争一争。
可陆婉柔的话犹如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压抑了那么多年的喜欢,才刚释放出来,就被腰斩了。
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着揉搓,不要命,但难受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以为苏家可以给你庇护,却没想到给你的也是伤害。”
对不起三个字根本不足以弥补他们苏家给她造成的伤害。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爸爸苏培安是直接造成季和婵死亡的人。
“我会会让我爸主动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苏家的产业我会分一半给你,就当是对你的赔偿。”
江浸月正要开口说话,苏旌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不稀罕苏家的产业,但这是苏家的态度,你若是不想要,捐了或者怎么着都随你。”
“好。我想去看看我妈埋葬的地方,可以吗?”
苏家曾经也是她的家,可现在,她回去需要征求苏旌的同意。
“可以。”
江浸月跟苏旌分开,上了自己的车,宋奇开车跟在苏旌车后,很快就到了苏家。
苏培安跟苏夫人坐在客厅,看着苏旌带江浸月去了后院,捂着嘴再次无声的哭了起来。
从苏旌口中听到后院葬了一个人的时候,苏夫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又得知那是燕城季家那位失踪的小姐,苏夫人觉得天都要塌了。
苏培安安慰妻子:“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我压在心上二十年的石头终于要搬开了,我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
苏夫人哭的更伤心了。
她想过去找给江浸月赔罪求情,可苏旌在那天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堵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他说:“别人都说我儒雅,可我觉得自己很懦弱,从来没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给过她帮助,有时候我宁愿我不姓苏。”
“阿旌说得对,我们苏家对不起浸月。我若是还畏畏缩缩,恐怕还要连累阿旌。”
苏培安说的苏夫人也知道。
那是季家啊!
别说当年是苏培安撞死了季和婵,就是三年前他们对江浸月做的事儿,若是季家要找他们算账,他们抵挡不住。
后院靠北面的的一株玉兰树下,苏旌和江浸月停下了脚步。
当年苏培安草草把人埋到后院,思来想起都觉得不妥。
于是又起来了,结果发现了有泥脚印通到了苏旌的书房,于是连夜转移到了那株玉兰树下。
又在原来的坑里埋了一个玩具。
寒冬腊月,树干光秃秃的,一点绿意都没有。
江浸月站在树下,身手抚摸着粗壮的树干。
就像在抚摸就未谋面的母亲的手。
她从未牵过妈妈的手,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
江浸月不知道当年在众鑫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让爸爸将她带回了龙城。
但她觉得她在死之前回龙城一定是为了见她。
只可惜,造化弄人,发生了意外。
她被葬在苏家的后院,而她从十岁就来了苏家,在这后院,在这棵树下度过了大半的时光。
她们母女用这种阴阳两隔,却近在咫尺的方式相处了十年。
江浸月在树下站了许久,什么话都没说。
苏旌就远远地看着她,陪着她。
直到宋奇走了进来。
江浸月跟苏旌进了后院,宋奇在车上等她,如果没事儿,他不会进来找她。
“怎么了?”江浸月回过身问。
宋奇走到江浸月身边,说:“陆婉柔不见了。”
江浸月微微皱了皱眉。
“江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陆婉柔身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
也就是说,还有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