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某愿降！”
城中某处豪宅里，王通看着拜伏在地上的程昱，有些发愣。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好歹也是在历史上极负盛名的毒士，为何一见到自己便扑通一声拜在地上，口称“愿降”。
难道是看出了自己的杀意？
这也太机敏了一点。
但仔细一想，还真可能是因为看出了自己对他的杀意，才会一见到王通便赶紧跪地投降。但凡能成名天下的智谋之士，都是直觉极为灵敏。
“不……纳！”
王通冷哼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可知原因？”
“程某知道。”
程昱将头磕在地上，低声说道：“程某此前行事，对待百姓的态度与将军相左。将军素来善待百姓，曲辕犁、取水翻车等发明皆公诸天下，瘟疫流行时更是倾力研制药方以救天下百姓。
而程某此前所为，多有伤及百姓，必为将军所不喜。若将军能饶过程某这一次，程某愿诚心改过，并且，从此之后誓死追随将军，唯将军之命是从。”
原来是真的怕了。
知道以他之前所做之事，很难得到王通的饶恕，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向王通乞降，希望能够活命。
什么狗屁名士，什么气节！
蝼蚁尚且惜命。
当他们感觉不到死亡时，或感觉到对方想要利用他们时，他们会表现得很有气节，但是，那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一旦他们感觉到对方真的会杀了他们，还是会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第一位的。
在这一点上，通常情况下，越是智谋之士越是惜命。反倒是一些愣头青更有气节一些。
“不纳！”
王通再次冷哼一声道：
“天下之人皆可赦，唯独你程仲德一人不赦！你为了讨好曹贼，竟然抓捕成千上万的百姓，割其身上之肉制成肉干以充军粮！如此狠毒奸恶之徒，不配为人！”
“将军！”
程昱抬起头来，看着王通道：“程某所为，虽与将军理念不合，但那也只是为了战争的胜利。须知战争是应该以获胜为目标的，为了获胜，任何手段都是可以采用的。
况且，程某所杀者，不过一些黔首而已；所取者，不过一些草民身上之肉而已。
且看这天下，何处不死人，何处不是白骨成堆？
自天下大乱以来，死亡都何止千万？
难道那些人，我不去杀他们，他们就不用死吗？他们身上的肉，我不去取为军粮，就会一直好好的留在他们的身上？
在这乱世中，他们迟早都是要死的；他们死了之后，身上的肉会被野兽或虫蚁啃噬。与其这样，还不如杀掉他们，用他们身上的肉来养活军中将士，使军中将士活下来，打败敌人，早日平定乱世……”
“岂有此理！”
王通勃然大怒：“你灭绝人性，还有理了？！”
“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那也得有底线。”
“将军身为天下名将，当知慈不掌兵的道理。程某自认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还请将军明鉴。而且，程某素来敬重将军，视将军为当世英主。若能得将军饶恕程某，必尽心辅佐将军，助将军早日平定天下……”
“闭嘴！”
王通打断了程昱的话，厉声叱道：“本将不需要一只畜牲来辅佐！你这人恶毒之极，不配为人！”
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
“你既然喜欢以人肉制作肉干，那本将今日就……以你之道，还施你身。将你程仲德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制成肉干糕点，送给曹操去吃。
你尽管放心，本将请来了下邳城中最好糕点制作匠，他们制作的人肉肉干糕点，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吃。
顺便说一下，待我他日攻破兖州，你程氏九族人口，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被制成肉干糕点，送给曹操！
我若得天下，还会将此事载入史册，让你程昱遗臭万年，遭千世唾骂，以为后来者戒。唯有如此，才对得起那些被你制成肉干的无辜百姓，才能让那些百姓的冤魂得以安息！”
程昱闻言，顿坐在地。
眼神空洞，面如土色。
……
“叮，发现智力经验值280，体力经验值60，敏捷经验值80，剑术经验值50，枪术经验值50……”
没想到，这程昱还是个文武全才。
而且，经验值还挺多的。
史书记载程昱“勇过贲育”，看来还真是确有其事。不过，这种人，就算是再有才能，王通也不会用他。
……
在获取了程昱的属性技能经验值后，王通便将程昱的尸体交给肉干糕点师们去处理，并反复强调，一定要做得美味可口，喷香扑鼻。
随后，便离开了那处宅子，向吕布的州牧府走去。
因为接下来。
曹操肯定会被激怒，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凭借带来的那些汽油，吕布要守住郯城应该不成问题。但王通想要的，并非如此简单。
而是如何协助吕布。
将曹操赶出徐州！
……
曹军大营中，曹操的头风病又发作了。
这是给急的。
在亲眼看到程昱被抓之后，曹操便马上派人给王通送去大量金玉珠宝，希望能换回程昱。
但是，很快，前去送礼的使者就回来了。
使者对曹操说：“王通收下了厚礼，答应将程从事送回。只是因为欣赏程从事的才学，想要与程从师秉烛夜谈一宿。若无意外，明天早上便可回营。”
曹操闻言，将信将疑。
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耐心等待。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仍未见程昱被放回。便又让一名文吏带了些礼物，前去王通在城外的营中打听。
没多久，文吏就又回来了，很是轻松地对曹操道：“将军勿忧，王通已将程从事带入城中宴饮，据说待程从事极厚。
另外，城外军营的张辽将军收了我们送去的礼之后，还给了将军一些回礼。”
说罢，便将一个精美的食盒送上。
曹操打开食盒，顿时香味扑鼻而来，仔细一看，是些精心焙制的肉干。遂问道：“此为何物？”
“鹿肉干。”
那文吏道：“据张辽说，是用王通将军北征鲜卑时，从鲜卑人那里学来的独特秘制之法所焙制，味道极好。因收了曹公厚礼，故而给曹公送来30盒鹿肉干以做回馈。”
曹操还是有些不放心。
又让人试吃了一下，以防有毒。见试吃者无恙，且交口称赞好吃，曹操这才放心吃了一块。
随后便大声赞曰：“又酥又脆，又香又甜，好吃！”
遂让人将30多盒“鹿肉干”全部分给帐中文武，大家一起同吃。
到了傍晚时候。
程昱果然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只是一具骨架。
那送程昱骨架回来的家丁对着曹操放声大哭：“那天杀的王穿之，将家主的肉割下来，涂以蜂蜜和香料，焙制成肉干，送给了将军……”
曹操大惊！
但随即便是胃液翻涌：“呕……呕……”
帐中荀谌、满宠、陈群、曹洪、曹仁，乐进、于禁等人，也尽皆胃液翻涌，呕吐不停。
就在此时。
又有亲兵来报：“幽州骑兵有1000人进入郯城，其余2000骑兵，在王通的率领下，一人双马，向东而去！”
曹操大怒！
但又奈何不了一人双马而去的王通，只好大声叫道：“传令，以曹仁为帅，于禁、乐进同为副将，率军八万，猛攻郯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