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刺刀拉近一看,上面还沾着血。
我手持步枪,在一具变种人的尸体上擦了擦刺刀上的血迹。
看向那扇门,我才发现上面有把挂锁。
我居然现在才注意到这么个简单的挂锁,这情况对我来说可真不妙。
而且四周一片漆黑。
幸运的是,我知道怎么打开这种锁。
我在侧边背包里翻找,找到了我唯一带在身上的工具 —— 一把螺丝刀。
“真没想到我居然会用上这个。”
我拿出螺丝刀,跨过变种人的尸体,走到门前。
我把螺丝刀的尖端插进锁孔,一直捅到锁芯,然后一边来回捅,一边转动螺丝刀。
我晃动着锁,直到碰到锁芯里的锁簧,门终于开了,我得以通过。
穿过这扇门往下走时,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可不能就这样去送死。”
很明显,不管怎样我都得去二楼,这是我的目标。
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后背一直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了二楼,血液储存室就在门的另一边。
我推开门,血液储存室的门很容易就打开了。
走进这个冰冷的房间,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几个血袋,最多四五个。
我拿出我的皮质瓶子 —— 这个瓶子是用来净化血液的,以防血液里有疟疾、梅毒、布鲁氏菌病或其他病菌。
虽然这显然没什么用,但我必须相信它有用,因为我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会有病菌。
“至少我知道血袋里的血是安全的。”
收集完血袋后,我离开了那里,开始下楼。
我正准备喝血,突然听到脚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尖叫。
我抬起脚,往后退了几步,低头一看,发现是被我踩死的虫子。
再往楼梯下方看去,整个地面都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
我知道它们已经发现我了,于是赶紧跑回楼上。
我跑到楼上,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被大量的虫子堵住了,连窗户都被虫子覆盖了。我只好跑向另一部楼梯,继续往上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虫子正慢慢向我追来。
再看向前方,那扇门破了个大洞,变种人正从里面涌出来。
一个变种人朝我冲了过来,几乎要贴到我脸上了。
我条件反射地蹲下身子,拐过楼梯转角。
再往楼梯下方看去,那个从我头顶越过的变种人正在被虫子吞噬。
它被吃掉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听到它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消失在虫子的肚子里了。
在楼梯中间位置,其他变种人也想朝我扑来,但它们很快就被虫子围住了。
这次我决定不管它们,只顾着拼命往前跑,头也不回。
跑到四楼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当我再往上跑一层时,一只红色变种人撞破四楼的门,看到了我。
它咆哮起来,吸引了更多变种人聚集到它周围。
我还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声响。
“哦,真该死!”
我继续朝着有声音的方向往上跑,这是我能做出的最佳选择了。
那只红色变种人想追上来,但它把楼梯弄塌了一半,自己掉下去,掉进虫堆里,在拼命挣扎的时候被活生生吃掉了。
跑到五楼,透过门我什么都看不见。
声音是从这层楼上方传来的。
我实在太累了,不想再冒险往上走。
我撞开门,门另一边居然是一只山羊。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它就开始叫了起来。
“咩 ——————————!!!”
山羊一叫,我就感觉到周围一阵震动。
变种鸟开始从五楼的窗户飞进来。
这些鸟拼命挤进来,直勾勾地盯着山羊。
它们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不断靠近。
在我身后,楼梯下方是变种虫子,上方又有变种人下来。
一个变种人最先到达五楼,发出刺耳的叫声。
“为什么所有东西都追着我!”
这次,我能听到身后的变种人在低吼。
我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四处寻找逃生之路,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冰,只死死盯着面前的门。
我的蓝眼睛在门前闪着光。
我冲向那扇门,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我迅速打开门冲了进去。
我没看到身后的情况,但能感觉到变种人的呼吸几乎要喷到我脖子上了。
一只鸟突然从旁边飞过来,叼走了那个变种人,把它撕成了碎片,因为它的目标只有那只山羊。
我整个身子转过来,关上了门,用身体抵住门,把门锁上。
在门后,我能听到外面所有的动静:虫子、变种人、鸟。
它们都朝着一个地方聚集,就在这扇门后面。
那些追着我下来的变种人全被鸟给杀死了。
而那些追着山羊来的鸟又被虫子吃掉了。
虫子成了最后的赢家,它们什么都吃,我只能听到它们进食的声音。
一想到这些虫子也能像吃掉其他生物一样把我吃掉,我就完全冷静不下来。
我在门后一声不吭,听着它们在这层楼四处乱窜,一直等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门那边整整安静了 16 分钟后,我才渐渐平静下来,眼睛感到一阵疲惫,周围也暗了下来,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就为了几个该死的血袋搞成这样。我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了。”
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凌晨 3 点 34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