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建国又赶上驴车,去了一趟三条子屯,把来娣给接上,又去公社通知周建军,顺道用派出所的电话通知刘灵。
然后又转头去供销社买了一大坛散篓子、两挂鞭炮、十斤水果糖、十斤毛嗑、十条迎春烟,这才转头回到靠山屯。
张建国还是照例还是让王长贵帮忙主事,王一水帮忙担水。
“建国,你这是盐碱地,要想打出甜水估计得往深了打。”
“没事,我有的是力气,咱这距离阳清河两三里地儿而已。等过两天买个水塔,晚上我去挑水,不耽误事儿。”
“行,那水塔回头我给你安排?”
张建国一想到陈永强那傻少爷,便摇了摇头。
这掏钱得事儿必然让他来啊。
帮他多花点,消一点业障。
以少爷对夹金沟的敏感,估计已经猜到张建国手里多多少少有些情报。
等他明天一开口,恐怕就不是成本价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免费送。
“长贵叔,水塔过两天有人给咱送来。明天我去县城联系装修队,把咱的两层小楼好好好鼓捣鼓捣。”
“行嘞!”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赵家三兄弟、周建军、花姐、刘灵兄妹俩还有岳秋心夫妻俩全数到齐。
直到房顶最后一片青瓦盖上,张建国便与王一水顺着楼梯来到房顶,挑着竹竿点起两挂鞭。
噼里啪啦一阵响。
柳烟姐俩也捂着耳朵上了楼顶,把包装好的毛嗑一包包往下扔,还有水果糖也是一把把的撒。
张建国也就是低调,不然高低得撒几个红包。
一阵闹腾过后,张建国便张罗大伙儿参观。
三间大瓦房已经盖好,用的是高标准的水泥和石灰,一眼扫过去质量就嘎嘎好。
另外,东西屋并没有盘炕,空荡荡的。
“建国,手头有点紧,炕咋没张罗上?姐那还有点余钱,要不然给你周转周转?”
“姐,你看这是啥?”
张建国挪开一个木头架子,露出埕亮的暖气片。
“这是啥?”
“暖气片,那头连着锅炉,到时候一烧锅炉,屋里头就暖和着呢,干净又卫生。”
“建国,锅炉得烧煤吧?那不得花钱吗?”
“花钱是花钱,但是我前面的小饭馆也得用暖气,总不能把桌子架炕上吧?”
虽然在后世的一些东北餐馆搞复古,把餐桌搬到炕上。
但这个时代不流行复古,而是流行新潮。
一些西装革履的老板来吃饭谈事儿,一进门就脱鞋子上炕,那算咋回事?
完全没档次。
“你说的这些姐不懂,但你要是用钱就吱声。”
“行嘞,我能跟你客气嘛!”
张建国又带着大伙儿进了两层小楼。
一层是大开间,足足有三百多平,除了隔出来的厨房、仓库、卫生间,剩下的是个大开间,足够放下六张圆桌、十张长条桌。
二楼有一个卫生间、十个包间。
张建国准备把一楼的装修交给刘金柱,毕竟只是大众消费,装修不用太考究,抹个灰、刮个大白就行。
二楼的装修则联系县城的装修队,明天就进城张罗。
“柱子哥,接下来还需要多少材料你给我列个清单,明天我去县里跑一趟。”
“嗯啊,对了建国,你屋前屋后要弄水泥地不?”
“必须的啊,院墙也得给我安排上,还有花坛啥的,按图纸来。”
“嗯啊,那我心里有数了。对了,屋后要不要再起几间客房?”
张建国想了想也有道理,万一以后刘灵、花姐要过来小住几日,那总不能大被同眠吧?
反正后院本来要起围墙,不如盖两间客房,用连廊接起来。
“东边给我起个两间?西边再给我弄个卫生间、洗澡间,回头我给你画。”
到了五点钟左右,来客把十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张建国朝何雨柱招了招手,问道:
“老何,咋样,可以上菜了不?”
“必须的啊,说五点钟开席,那就分秒不差。”
“专业!”
张建国招呼王一水又点了一挂鞭。
何雨柱便揣着手,站在瓦房前报菜名。
“凉拌肘花!”
这道菜是马华的拿手菜,昨天晚上他便将四个大猪肘子煮熟,等放凉放脆之后便切成薄片,搭配葱姜蒜、酱油、醋、香油等调料凉拌,口感咸香。
“凉拌土豆丝!”
凉拌土豆丝就是普普通通的土豆丝,焯水、过凉水后,放入辣椒、花椒、醋。
“皮冻!”
皮冻则是用猪皮熬制而成,晶莹剔透,切成小块,配上蒜汁,吃起来q弹爽滑。
“油炸花生米!”
油炸花生米虽然做法最为简单,但是却最考验厨师的手法,炸久了就糊了、炸的不够就不脆。
这四道冷盘一上桌,吃席的老少爷们顿时就来了兴致。
这酒席的标准可比一般的农村宴席要高多了。
尤其是这肘花,切的虽然薄,但堆得满满一大盆。
“建国,你要不讲两句?”
“讲啥啊,上酒上汽水!”
张建国一挥手,王一水就把散篓子分到各桌,又给每桌抬了一箱八王寺汽水。
“各位,大家可劲造啊!”
等大家伙儿吃了一阵,何雨柱便安排上热菜。
“红烧肉!”
赵老三给张建国挑的都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溜肉段!”
“野鸡炖榛蘑!”
野鸡和榛蘑的香味扑面而来,馋的小孩哇哇叫。
“鲶鱼炖茄子!”
这也是当时东北民间宴席必备菜品。
鲶鱼肉质鲜嫩,茄子吸满了鲶鱼的汤汁,味道醇厚。
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
“地三鲜!”
等热菜一上完,一大摞汤盆便搬到大铁桶前。
“酸菜白肉血肠汤!”
“张老板,主食啥时候上?”
“急啥?把吃主食的恶习改一下,吃菜也能吃饱!把兔子给烤了,一桌两只!”
“好嘞!”
临时给每桌加两只烤兔子是张建国临时起意,毕竟这菜够硬!
第二天早上,张建国从炕上爬起来,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新城。
趁热打铁,可别让少爷这金主给跑了。
张建国叩响老谭的院子门。
“老谭,我建国啊!”
足足过了两分钟,老谭才无精打采的开了门,一张嘴便是一股臭气……